“太子。你怎麼來了?”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彩蝶手中的瓷碗便掉在了地上,而且伴隨着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軒轅少恭不想多做解釋,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不能在退縮了。
想着,他便大步的走進了屋子,而李安便守護在門外,和彩蝶一起收拾殘局。
“這些都是系姑娘要吃的湯藥?”李安第一次接觸草藥,對這略微刺鼻的味道很難接受。
可是彩蝶卻略顯緊張,馬上/將草藥的殘餘收拾起來,生怕被軒轅少恭看到,因爲她已經在裡面放了些解藥,來緩解慕容曦的病情。
但軒轅少恭卻突然來了,她心裡忐忑不安,生怕被髮下所以一失手竟滑落到地上,不過現在還不知道軒轅少恭的選擇,她也不會輕易的給慕容曦解藥了。
“我在問你這是什麼草藥呢!”李安抓着帶着草根的草藥好奇的詢問,可卻被彩蝶一把搶過,“什麼都問?就不告訴你。”
說着,彩蝶徹底的草藥倒掉了,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
屋子裡伴隨着軒轅少恭的來到,似乎多了些喜悅,慕容曦很想努力的坐起來和他好好談談,但因爲體力不支,卻只能無奈的躺着。
軒轅少恭走到牀邊,每一次他都會默默地坐下來,但這一次非但沒有,而且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慕容曦努力的長大眼睛深情的凝望着他,可是換來的卻只是無情的冷漠。
良久,軒轅少恭終於開口了,不過兩人的之間都很尷尬。
“慕容曦,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任何關係,你依然還是蘭雪國的公主,而我依然是天池國的太子。再無往來。”
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幾分堅定,這是慕容曦最不想聽到和看到的,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又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一刻,慕容曦很想抓緊他的手問個明白。
但身體條件不允許,她要珍惜機會,“爲什麼要拋棄我,爲什麼要離開我,究竟是爲什麼?難道只是因爲我病了嗎?你不會的,不會的!”
慕容曦堅信軒轅少恭依然是她認識的那個男子,所以不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這裡面有以她不知道的隱情。
“少恭,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究竟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兒。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是!”沙啞的嗓音讓軒轅少恭很是心疼,好似心裡在流血一樣,不過他想起了那句話,長痛不如短痛。
更何況慕容曦還病着,他不能在這樣折磨她。
“哪裡有什麼隱情,是你想多了,其實我很早就想告訴你……我根本不喜歡你,跟你在一起只是爲了得到禁典而已,如今你患病在身,我的機會來了。馬上交出禁典,我可以擾你不死。”
當這番話說出之後,慕容曦完全驚呆了,他和自己在一起竟是爲了禁典。他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不,不會的,他不會的。
“你在騙我。”慕容曦很吃力的說了一句話,但心裡還有千百句話要說,但卻沒有力氣說出來。
“哼,你怎麼這樣傻呢,以爲自己長得美豔,所以人就都要喜歡你嗎?你武功高強一切都在我之上,僅憑藉這一點就不會喜歡你。快點把禁典交出來,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話……你就只能在這宮裡呆一輩子了。”
軒轅少恭邪惡的眼眸越發深沉,慕容曦呆呆的望着他,眼淚戛然而止。
“真的嗎?你當真沒有騙我?”
慕容曦依舊不相信這是真的,心裡更是痛苦難過,不過軒轅少恭卻再也沒有解釋,因爲她害怕穿幫,害怕讓慕容曦知道真相。
“別走,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別走!”沙啞的聲音在挽回,不過卻無法挽回,因爲這份愛太過於沉重,彼此都承擔不起。
儘管軒轅少恭聽到了慕容曦的呼喚,但依舊沒有停下,慕容曦真的惱火了,“少恭……”
只聽房間裡傳來一陣嘶喊聲,緊接着便是慕容曦摔倒在地的聲音。
軒轅少恭毫不猶豫的轉身衝進了房間,只見慕容曦倒在地上,煞白的臉色越發慘白。
“曦……”軒轅少恭本能的反應就是要衝上去緊緊的抱着她,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爲了演的更像,他必須要狠心。
他沒有猶豫了片刻,走到慕容曦身前,快速的俯身將她抱起。
這一刻他的心在怦怦直跳,貼近慕容曦的臉龐,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這是多麼美妙的時刻啊,可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別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只是爲了要禁典嗎?爲什麼要加害於我!”
慕容曦很想挽留,但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時,心都碎了,她只想知道原因。
軒轅少恭沒有遲疑,反而一臉詭異的笑容,這與往日的他截然不同。更像是生活在地獄裡的他。
“害你又怎樣?騙你又怎樣?你雖然懷揣禁典,是雲海大陸的第一高手,但如今你臥榻不起,你又能將我怎樣?不過你的病並不是我的過錯,或許是天意吧。是老天對你的懲罰,或許交出禁典後,你就會好起來。”
說着,軒轅少恭轉身準備離開,因爲眼角的淚已經呼之欲出了。
“站住,少恭,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究竟隱瞞了什麼不能告訴我?”雖然有那麼一刻鐘慕容曦相信了這是事實,雖然有這麼一刻鐘她認爲他是壞人,是不可相信的,但心裡依然不甘。依然抱有一絲幻想。
不過這個夢境一下子被打破了。
“太子妃的位子不屬於你,我的心裡也沒有你,宮裡的生活更不適合你,之所以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你,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然我是不會說的。”
說着,軒轅少恭快步離開了屋子,當木門咯吱一聲關上之後,慕容曦仰頭痛苦。
爲什麼命運對她這樣不公,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或許這就是應有的結局。
也許也是最好的結局。
躺在牀榻上,慕容曦只希望自己儘快好起來,儘管心中依然抱有一絲希望,但是已經不敢再去嘗試了。
身在異國,這種孤獨的滋味不會有人懂得。
“李安,派人保守別苑,慕容曦有任何動向都要向我彙報。”
“太子,這……”李安十分不解,但卻被軒轅少恭強行的拉走了。
而彩蝶也緊跟其後來到了太子殿。
坐在椅子上,軒轅少恭覺得頭暈目眩,這件事的打擊對他來說太大了,而彩蝶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勸說,索性閉上了嘴巴。
良久,軒轅少恭終於開口了。
“這件事,除了我們三人,不能在讓其他人知道,彩蝶,你能做到嗎?千萬不能告訴曦兒。”
李安自然不會說出去,不過軒轅少恭並非不信任彩蝶,而是因爲彩蝶是慕容曦的好姐妹。
甚至可以說慕容曦是她的大恩人,所以彩蝶一定盡心盡力的幫她。
彩蝶早知道了事情的原尾,不過卻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詢問着,“怎麼?你做了虧心事就不讓我說出去嗎?生怕毀了你好名聲?曦姐姐要比那個萬湘琴好上一百倍,你真是眼拙。”
“你怎麼和太子說話呢!”李安覺得就事論事,更何況彩蝶還不知道內情,不能這樣批判軒轅少恭。
不過軒轅少恭卻認了。“你說的都對,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曦兒,不過我也是爲了她好,我們不能在一起,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我應該早點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然她也不會生病了,我相信用不了兩天,她的病就痊癒了,更加驗證了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說着,軒轅少恭猛的喝了一口酒。雖然全部的委屈和無奈都嚥到肚子裡,但對慕容曦依然很愧疚。
彩蝶也不想在說什麼,她可不想逼得軒轅少恭上下兩難。
“好,我可以答應你,想必曦姐姐離開你之後也會好起來。”
說着,彩蝶高興的離開了太子殿,而軒轅少恭癱坐在地上,十分萎靡不振。這件事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創傷,對唯一愛過的女人說了謊話,而又是爲了她必須要這樣狠心的離開,這種痛苦或許要比慕容曦心裡的恨更痛。
“皇后娘娘,彩蝶姑娘求見。”待彩蝶離開太子殿後就直奔東宮,在她看來皇后也算是識時務,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萬湘琴卻不答應了。
“姑姑,這個萬湘琴和慕容曦一樣都是害人的妖精、賤人,表哥已經和慕容曦攤牌了,想必不出兩日她就會出宮離開這裡,可是她還留下來幹什麼?除非對錶哥有非分之想。”萬湘琴心裡很不舒服,雖然是彩蝶幫忙除掉了慕容曦,但她竟要留下,又是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她怎能容忍。
可是皇后卻無奈的搖搖頭。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除掉慕容曦,只要慕容曦和少恭斷了情,一個小小的彩蝶還不好對付嗎?她除了會研製毒藥還會幹什麼?要想殺了她還是易如反掌的。先不要激化她,免得到時候她在和慕容曦同流合污。”
在皇后眼裡,這二人就是這般污穢不堪,可她從未想過自己做的缺德事。
“我要見皇后,你爲何不讓我進去!”被侍衛擋在門外的彩蝶十分不悅,甚至覺得這是皇后故意搞的鬼,目的只是想壓壓她的氣勢。
“皇后娘娘今日身體不適,沒有恩准誰也不能擅自闖入,否則一律處死!”
侍衛義正言辭的說着,而彩蝶一聽這話也頓時消停了不少。此刻她也想起了慕容曦的好,若是她在的話,最起碼她的氣勢和威力能鎮壓住這些不長眼的狗奴才。誰不怕她呢!
正想着,只見李嬤嬤從寢宮裡走了出來,並且朝着侍衛擺擺手,示意彩蝶可以進去了。
這下她也更加張狂了,“哼,狗眼看人低,日後我若是成了你的主子,可千萬不要在惹我,不然的話……哼哼!”
彩蝶對太子妃之位似乎手操勝券,而侍衛也一愣一愣的看着她,一股強大的煞氣襲來,侍衛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在宮裡都有一句話,不可惹怒小人,否則一定會遭到報復的。
走進寢宮,只見皇后和萬湘琴分作兩側面帶笑意,彩蝶趕忙俯身請安,“給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仔細的端詳着她,覺得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幾分慕容曦的影子,而萬湘琴也時不時的不削的笑着,對她的存在絲毫沒有任何危機感。
“好了,起來吧,日後你就留在本宮身邊,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一聽這話彩蝶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