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一身老婦人的裝扮完全失去了玉女的形象,爲了做戲更真,她特意把白綾散塗在了臉上,與其說是白綾散,還不如說是毒藥。
煞白的面色不說,而且還一臉的褶皺,一身麻布粗衣,佩帶着草繩,外加上裹胸布的作用,根本看不出來此人正值青春,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婦人。
爲了更好的作掩護,花滿樓也扮成了老者,而走在兩人中間的三號更像是青春年少的長子。
慕容曦就不相信一家人和睦融融的走在潼關大道上,會被搜查?
“樓主,這附近的情況不對!”三號敏銳的洞察到這附近情況不對,而慕容曦和花滿樓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一股強大的靈力在朝着她們靠近,爲了不引起旁人的懷疑,她必須將自己的靈力隱藏起來才行。
而這不僅需要內力還需要強大的靈力,爲此,慕容曦放慢了腳步,花滿樓和三號爲了掩護她也隨之慢了下來,但礙於這是平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放眼望去,一起都盡收眼底。
慕容曦挽了挽衣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我們坐下倆歇息一會兒,雖然正午的日子最毒烈,但也讓人渾身暖和得很。”
說着,慕容曦直接席地而坐,與往日的大不相同,堂堂的瀟湘公主,堂堂風月樓樓主,堂堂侯府嫡女,竟然直接坐在了滿是灰塵的土地上。
但隨之花滿樓感覺附近靈力備降,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在看慕容曦額頭上有大粒的汗珠流下。
莫非她把自己的靈力隱藏了起來?
花滿樓暗想着,但也在默默地點頭,這無非是子最好的隱蔽方法了,雖然要消耗些內力和靈力,但也免得被四大俠客發現。
畢竟整個雲海大陸達到靈君的境地只有慕容曦和玄甲。
片刻,慕容曦感覺身體虛弱了很多,甚至嘴角開始乾裂口渴的很,想來一定是消耗了太多內力的緣由。
“好了,我們啓程吧!”
花滿樓和三號正四處觀望着,一聽到慕容曦的聲音都趕緊轉過身來,只見她面色稍顯慘白,皮膚更加乾裂,皺紋也越來越多了似的。
“曦兒,你……”花滿樓緊張的要命,生怕這會危及到她的生命,可慕容曦也溫雅而笑。
粗糙的裙襬隨風而起,儘管變了模樣,但骨子裡還是那個美豔的她。
“放心吧,只要我們在五天之內抓住李吉,隨後服下解藥我就恢復原貌了。”說話間,只聽一陣馬蹄聲傳來,愈來愈近。
三人來不及閒聊趕緊靠近路邊讓路,一陣塵土飛揚,一隊人馬停在了三人身邊。
那行人一看就是騎士堂的人,因爲只有他們的戰馬上印有騎士堂的骷髏標記,他趕忙將慕容曦護在身後,因爲她已經內力大失了,若是在受到一點傷害就會受傷。
慕容曦的眼眸緊緊的盯着領頭人,因爲那人正是騎士堂的核心弟子武漢!
“你們到底是何人,來潼關幹嗎?烈日炎炎,難道就不怕患暑疾嗎?”武漢揮舞着鋼刀一邊說着,一邊縱身躍下馬。
在他靠近的瞬間,身後的人馬也在逼近,難道他們知道了?
花滿樓緊緊的握着慕容曦的手接近退後了兩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爲難我們啊!我們只是投奔親戚。”
因爲裝扮的原因,花滿樓也不得不讓自己的聲音粗獷些。
害的慕容曦和三號都差點噴笑出來。
“投奔親戚?去哪啊,這裡人煙稀少,哪有村子?說,到底是幹什麼的,究竟是何人?”武漢似乎看出了端倪,鋼刀也快速的奔着花滿樓的脖頸襲來。
刀刃和脖頸間只是幾寸的距離,似乎他稍微一用力花滿樓就人頭落地了。
但讓慕容曦吃驚的是,花滿樓竟然鎮定的站在原地。
可是三號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慕容曦見情況不妙也顫抖着身體走出來。
“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的老爹和老孃身患重病,要去親戚家借些錢瞧病啊!”三號一邊求饒一邊俯首膜拜。
但武漢聽後卻哼笑了兩聲,“哼哼,以爲我是傻子嗎?密保說就是三個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僞裝的?來人啊,把他們給我綁了?”
花滿樓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慕容曦,所以手也隨之移動到腰後,準備拔出利劍拼個你死我活。
可慕容曦卻突然走進三號,啪的一聲手掌落在了他的臉上,“逆子!若不是你好賭成癮欠下巨帳,我和你老爹怎麼會病倒,爲了逃帳也只好投奔親戚了,你個逆子,今天我就殺了你……”
慕容曦顫抖的聲音和抽搐的身體讓武漢相信了事實,他一臉邪惡的收回鋼刀,甩了甩的衣袖。
“回去好好種地賺錢還債吧,總這樣逃也不是辦法,今天本大爺心情好就放你們一馬,也算是積德行善了。還不快滾!”
武漢赤怒的吼着,三號趕忙起身道謝,而後扶着慕容曦和花滿樓離開。
三人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沒想到武漢這麼難騙,三人低着頭繼續趕路,而騎士堂的隊伍帶着塵土飛快的奔馳着。
待一陣塵埃落地,三人這才停下了腳步,不過彼此的臉色卻都很難看。
密報?三個人?看來這件事已經暴露了。
“皇上身邊有傅太師的細作,可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傅太師經知道是我們來綁架李吉了,所以邊境處此時已經設置好了陷阱就等我們鑽了。”
慕容曦冰冷的眼眸冒着寒光,心裡一直在想着細作究竟是誰?
聽聞她的分析之後,花滿樓也陷入了深思,這樣一來秘密行動就不再是秘密了,三人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在往火坑裡跳啊!
這樣不行,不能冒這個險。
想着花滿樓緊緊的抓住慕容曦的胳膊,“曦兒,你速速回京,將這裡的情況如實告訴皇上,或許是時候取消這個行動了。”
潼關都遍佈了傅太師和騎士堂的人,更何況前面的五關了,越往前走越危險,況且三人在一起目標大,太容易被發現了。
花滿樓想讓慕容曦先走,等到她安全了,他在有任何行動都無關緊要了。
可慕容曦卻搖頭拒絕,“不,師兄,要想探出傅太師究竟想不想反,就要抓到李吉,既然三人目標太大,那我們就兩個人。”
說着,她的眼眸落在了三號身上。
三號看出了端倪,可是他的任務就是要保護慕容曦的安全,“樓主,屬下必須要保障你的安全,這是臨行前夫人的囑託。”
關鍵時刻,三號竟然搬出了夫人來震懾慕容曦,不過爲了她的安全,三號也願意如此。
此時一陣微風襲來,吹的慕容曦炸了眨眼,閃亮的眸子越發清醒了,“我是樓主,難道連我的命令都要違背嗎?你立刻回京,將王爺的密語帶給皇上,不得有誤。”
慕容曦嚴肅的神情讓三號和花滿樓都有些震驚,透露着威嚴的神眸越發冰冷,三號不得不屈服。
看來要違背夫人的命令了。
看着三號離開的身影,慕容曦和花滿樓對視了一眼,渾身上下也頓時充滿了力量。
她們已經打破了密報,不過以傅太師的狡猾程度無論是幾人進入邊境地界,都會被懷疑的,但僞裝也就尤爲重要了。
隱藏的靈力時刻都需要內力來維護,所以慕容曦的體力也會越來越虛弱,爲了保存能力,在潼關一個村落裡,花滿樓買來一輛馬車,
“曦兒,駕着馬車速度還會快一些,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就可以到達邊境處。等到抓到李吉……最好的辦法不是帶回京城,而是秘密審問!”
從潼關到邊境處,三人都走的這樣驚險,更何況是帶着李吉了,所以皇上的旨意墅不得不違背了。
但花滿樓知道皇上會理解,也會寬恕。
“好,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相信等三號的口信帶到後,皇上一定會在做安排,到時候我們看計劃行事。當務之急,就是要趕路了。”
坐在馬車裡還能遮風擋雨的,慕容曦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還有花滿樓這個安穩的車伕。
“好咧,夫人您就瞧好吧,我一定把你安安全全送到邊境的表弟家!”花滿樓倒是突然開起了玩笑,慕容曦尷尬的笑了笑。
可是胸前的玉佩突然泛起了白光,而且越來越強烈,她一手緊緊的握着玉佩,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沒有疼痛感?
那麼證明軒轅少恭沒有在這附近,而這恰似說明了彼此在思念對方?
想着她的臉一陣泛紅,兩人雖然多日不見,但確實如玉佩所反應,她的心時刻都在惦念着他。
可是心結還死死的糾纏在那打不開,慕容曦也絕對不會勇敢的邁出那一步。
“少恭,珍重。”
溫柔的聲音透過車簾傳到花滿樓的耳朵裡,少恭?
她的心還是隻有他。
隨即馬車越來越快的奔馳着,似乎帶着花滿樓心裡的無奈和放棄。
隨着車子的顛簸,手上的玉佩的光芒也愈來愈暗,直到消失,雖然每次只是短暫的片刻,但也足以腐化了她的心。
三號一路順着小路趕回了京城,待到傍晚十分就來到了玄武門,因爲有花滿樓的叮囑,所以沒有經過任何盤查就進入了皇宮。
但此時的皇宮卻異常的熱鬧,爲了見皇上一面,三號也是一頓好找啊!
先是御書房,可是聽聞太監說皇上在後花園和衆嬪妃在賞花,衆人周知,那後宮豈能是隨便進出的,而他熟知的張公公陪伴在還皇上左右也進不了身,所以無奈之下只好找麗妃幫忙了。
通過柳媽麗妃得知了這個重要的消息,但礙於皇后和華妃都在,慕容煙一時間找不到單獨和皇上說悄悄話的機會。
“皇上你看,這朵花是火焰國的國花,此花紅似火,花瓣勝似蓬萊般,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啊,不過只可惜這花只有這後花園纔有,臣妾每當想看這花的時候還得走上一陣子才能看到。”
華妃輕輕捏着花莖矯情着,誰人不知她素愛百合,對其他花兒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是今天這席話又是衝着皇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