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司徒俊驚愕的詢問着,而軒轅少恭遲疑了片刻,這麼多人出入皇宮目標大,一定不可,那麼京城之中戒備森嚴,而且能容納他們的場所或許只有範學識家中了。
“我已經選好了地址,快點跟我來,不然一會兒待玄冥二老趕來,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說着,軒轅少恭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幾聲,看着他難受的表情,大家都深知他的傷勢不輕。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玄冥二老窮追不捨,爲了得到禁典簡直不要命了,他們必須要謹慎才行。
司徒俊無奈之下也不得不聽從軒轅少恭的指揮,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走出屋子,雖然互相攙扶着,那一陣風襲來似乎就能將他們吹倒一般,竟虛弱到如此程度,還怎麼能與玄冥二老抗衡呢!
走到京都的喧鬧的街道上,一行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爲了安全起見,大家都互相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以防被玄冥二老發覺。
眼下玄冥二老一定已經確定了人就隱藏在京都之中,他們一定加派了更多的人手在四處所查罷了。
輾轉一條小路,走到了學士府的後院,“叩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代表着軒轅少恭十分謹慎,而司徒俊也四處張望着,生怕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誰啊,送菜的?今兒可是來晚了啊!”
家丁慢慢悠悠的說着,待房門打開後,家丁一見是軒轅少恭,立馬嚇得渾身直哆嗦,“太……太子殿下……”
雖然軒轅少恭爲人和善,但無論是誰見了他依然十分畏懼,僅僅是這太子之位這個名銜就足夠震懾人心了。
“快進來!”
軒轅少恭來不及多做解釋便示意讓其他人趕快進去,而此時範學識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行人安全的進入了學士府後便找了個隱蔽的房間安頓起來,“諸位,這裡暫時安全,大家先安頓在這裡,這裡是學士府,有重兵把守,想必玄冥二老也不敢來這裡撒野。”
說罷,軒轅少恭轉身走出屋子,其實每次看到大家受傷這麼嚴重,都很無奈。
司徒俊望着軒轅少恭嘴角露出不削的笑意。
他固然對慕容曦做了很多很多,不過這些他也可以。
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竭盡所能的付出。
“太子,你這是在做什麼,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爲什麼要帶到家裡來?”範學士一臉不悅的質問着,軒轅少恭固然是太子,但是在範學士眼中,他也只是一個學生罷了。
“老師……我……有件事還請你幫忙……”
軒轅少恭十分爲難,他知道範學士對這些事情一向不感興趣,只是在靜心的做學問,這次着實要打擾他了。
聽到軒轅少恭的請求後,範學識無奈的搖搖頭。
對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貴爲太子,但是爲了一個女人苦苦癡情,不僅如此,還牽扯到恩怨中,這何嘗不是一種危險啊!
軒轅少恭見範學識半天沒開口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拒絕,心中忐忑不安。
“老師,求你了,收留他們把,不然她們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話,範學識的心自然那軟了,學識之人很容易感傷,更容易感性寬厚,更何況這還是軒轅少恭帶來的人,即便他不想也不得不收留他們了。
“切罷,此事就依你,不過醜話說道前邊,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老夫可就……”
範學識很講原則的說着,軒轅少恭見範學士應下了,心裡也便寬心了。
“請受學生一拜!”
軒轅少恭雖然是太子身份,但是對老師依然十分尊敬,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句話軒轅少恭始終都記得。可是範學士無奈的嘆着氣,似乎覺得眼不見心不煩,便走進了書房。
幸好軒轅少恭對學士府十分熟悉,府中的管家和家丁對他言聽計從,所以這件事也從根源上制止了外泄消息。
如果每個人都守口如瓶,那麼這件事自然不會傳到玄冥二老的耳朵裡。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只求師傅能夠早日回京了。
鬼靈凌地處雁門山,那裡居然京城較勁,半日就可抵達。
這也是軒轅少恭選擇那裡的原因,一旦發生意外,那麼從那裡趕到京城也來得及。
他相信師傅聽到這傳言後一定會趕往鬼靈凌,如果不然,那麼慕容曦和衆人身上的毒便無解了。
心裡縱然百感交集,可是一切都需要默默地等待。
可是時間不等人啊,待軒轅少恭趕回宮中時,看到大師兄一臉的陰霾便知道慕容曦的情況又惡化了。
“師兄,這毒藥既然是人研製出來的,那麼一定有機會解毒,只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罷了,我們不能灰心。”
軒轅少恭心裡十分茫然,但依然鼓勵着大師兄,看着大師兄已經熬紅了雙眼,心又怎會安心呢!
大師兄手拿着草藥,緊皺着眉頭,“多年來我一直有一個心願,就是讓師傅和你們平平安安的,可是近一年來風波不斷,少恭,曦兒的真的很可憐,可是你們又怎會因愛成恨呢!”
大師兄向來不過問他們的感情之事,可是這次覺得實在不妥,在他看來慕容曦之所以如此脆弱,有近半的原因是心病,而心裡的魔要想驅走,解鈴還需繫鈴人。
這個人也便是軒轅少恭。
軒轅少恭遲疑了片刻,對他與慕容曦之間的關係,他心裡除了愧疚還是愧疚,因爲是他拋棄了她,不過他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只不過這苦衷只能隱藏在心裡罷了。
他此時寧願慕容曦恨他。
大師兄見軒轅少恭未開口也便不再追問了,“曦兒是個好姑娘,不過我也瞭解你的爲人,你若是有苦衷不說也便罷了,只是這心裡頭的苦會害的你們二人終日苦惱啊!”
大師兄嚴肅的說着,也很心疼她們二人。
不過還是隻字未提,隻字未說,他覺得自己邁出了一大步,只要默默地看着她就好,千萬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慕容曦躺在牀榻上,身上披蓋着太子殿的行頭,心裡是多麼的難受。
“呦,曦姑娘還沒睡呢!天色已晚,夜晚轉涼,姑娘早日休息纔是啊,也不知道姑娘在想什麼呢!難道是思念着心上人不成?”
萬湘琴閒來無事特地來到寢殿內找茬,目的就是爲了氣氣慕容曦,因爲她要搶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這席話聽到耳裡,痛在心裡,她不求過多的奢華,過多的幸福,可是這番話足以像一把利劍一般插到了慕容曦的心裡。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要逃出去,想要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呆一會兒,可是萬湘琴知道軒轅少恭在於大師兄配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更加膽大妄爲了。
“曦姑娘,如今你病倒再牀,還需要來太子殿養傷,這讓不知情的下人們一頓猜測,更有甚者猜測你便是這太子殿的妾侍呢!可是我知道你心氣高,怎麼會滿意位於我之下呢!”
萬湘琴越發的離譜了,可是她句句道出了心中的懷疑和害怕。
他就是害怕二人日久生情,將往日的情分重拾,這樣一來他即便是太子妃也無用。
依照軒轅少恭的性格,他一定會和慕容曦愛的天翻地覆自然沒她什麼事了。
“你多慮了,我纔不稀罕……”
良久,慕容曦的一席話打破了僵局,這也是她的心裡話,因爲她對軒轅少恭的懷疑從未減弱過。
他不僅拋棄了她,還要打禁典的注意,所以這次纔出手援救,想必這背後的詭計就是爲了禁典。
可是這話倒也正合萬湘琴的意。
“哼哼,你能這麼想最好,我是當朝太子妃,我父親是在朝中地位顯赫,自然能助少恭一臂之力,而你呢,只能不斷的給他找麻煩罷了,你可知道你留在宮中對少恭的影響有多大嗎?現在每日我都在擔心事情敗露,你可知道一旦消息泄露,若是讓皇上和朝中大臣知道此事,少恭恐怕會被殺頭的啊!”
萬湘琴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只是爲了說明一件事罷了,慕容曦若是還在意軒轅少恭的話,那麼就一定會選擇離開。
慕容曦遲疑了片刻,她雖然知道軒轅少恭爲何要這樣做,但或許也像萬湘琴所說,不過軒轅少恭既然做了此事,還怕別人知道不成?
不管怎樣,她都不願在面對他。
“好……我可以走,但……你要……幫我!”
慕容曦十分虛弱的說着,眼神中的堅定讓萬湘琴看到了一絲希望。
“當真?你真的想要離開嗎?外面危險重重你敢走嗎?”萬湘琴故意將局勢說清楚道明白,不然她可害怕慕容曦反咬一口,讓軒轅少恭誤會。
慕容曦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
“當然……”
兩人貌似和平的對話卻十分尖銳,萬湘琴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不過少恭堅持讓你留下來,待他回來後發現你不在宮中一定會和我動怒的,我可不能爲了你害的我們關係破裂。”
聽到這話慕容曦瞬間明白她的意圖,無非就是要讓她留下證據罷了。
“拿筆來……”
話音未落,寶娟就已經將筆墨紙硯盛了上來,萬湘琴更是親自伺候着慕容曦書寫,慕容曦即便雙手顫抖,但依然堅持着寫下了幾個大字。
“我要離開!”
看着宣紙上這幾個大字,萬湘琴默默地舒了口氣。
“寶娟備轎,曦姑娘要出宮!”
趾高氣昂的聲音十分高調,分明就是陰謀得逞了,但是慕容曦也不怪她,在這深宮中人人自保自以爲常。又有誰會爲了情誼冒着生命危險幫主彼此呢。
想着,寶娟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啓稟太子妃,轎頂已經準備好了,曦姑娘隨時都可以出宮。”
說罷,萬湘琴一臉奸詐的笑意走到慕容曦身旁,“曦姑娘,我們該啓程了。”
隨即還未等慕容曦起身萬湘琴便將她扶起,身重劇毒自然十分虛弱,今日也清瘦了許多,萬湘琴居然一下子將她一下子扶起,恨不得將她生拉硬拽的拽下牀榻。
不過慕容曦已經很感激了,萬湘琴只要能幫她出宮就好。
即便再次遭遇追殺她也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