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湘琴也做好了準備,爲了公平起見,皇后決定讓她先彈奏,也好讓慕容曦熟悉一番。
正巧藉此機會,慕容曦俯身將側臉貼在琴絃上,感受着它的律動,耳畔迴響着萬湘琴的琴聲,雖悠然自得,但卻低沉帶有一絲傷寒,曲中蘊藏着奧妙,彈出了女兒家對相愛之人的思念之情。
萬湘琴也是情到深處感慨萬千,竟與長恨歌連接在一起談湊,讓衆人聽的眼淚汪汪,似乎都身臨其境感到了她的思念之情。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拍手叫好,萬湘琴慢慢起身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心裡對慕容曦各種不服。
她的演奏堪稱完美,讓大家似乎看到了比賽的結果,那一定是萬湘琴贏了。
皇后和德妃幾人更是用情極深,竟被感動的哭起來。
“湘琴這曲子還真耐人尋味啊,雪兒你準備好了嗎?”皇后表面在安慰着慕容曦,但實則也想看她的笑話。
慕容曦見皇后擔心的看着她,而後趕忙起身安慰,“娘娘放心,曦兒已準備妥當。”
說着,她慢慢坐下並將雙手放在琴絃上,頃刻間慕容曦走進了自己的意境,微微閉上雙眼,根本不需要再看琴絃就可以彈出調子。
在蘭雪國又一曲憶江南最爲出名,但爲了安全起見,慕容曦至彈奏了前半段,而後半段使用自己當年作下的曲子《思故鄉》爲主調將思鄉之情展現的淋淋盡致。
聲音如流水般清脆,仿若天籟之音般沁人心絃,優美的曲調將思念之情表現的如癡如醉,但以此看來她也萬湘琴確實不相上下,爲了贏得頭彩,慕容曦也必須將自己的絕技展現出來。
正當大家閉着眼睛享受這思念之情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嚇得大家都趕緊正眼一探究竟,本以爲是琴絃斷了,這下子慕容曦出醜了,但沒有想到,她居然將古琴抱在懷中,一手拖着琴身,一手靈活而動,而且曲調越發激昂。
這種彈法大家還都是第一次見到,就連皇后都瞪大眼睛仔細看着不想錯過這震撼的場景。
萬湘琴也越發心急了,若是她輸給了慕容曦,豈不是愧對這第一聖女的名號。
“姑母,怎麼辦?”
她暗中示意皇后想辦法,可皇后也是打錯了注意,本以爲慕容曦就是一介草民,但沒想到竟然身懷絕技,而且這彈法確實讓人驚歎啊!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但當曲子到了結尾處,慕容曦將古琴猛地讓空中一拋,越過了她的透頂,本想整個人飄起隨着古琴而落,而這樣未免太過招搖了,會讓皇后懷疑她會武功,所以待古琴落至她身前的時候,才撥弄琴絃,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卻把曲風從淒涼轉爲柔和,好似思念家鄉之人一下子回到家鄉一般,這段情也稍縱即逝轉變爲歡快。
大家都被她的手速震驚了,只覺得像是幻影一般來回撥弄着琴絃,若是不親眼所見一定不會相信世間還有這般奇人,將古琴彈奏的出神入化。
一曲終了,慕容曦俯身謝幕,而大家似乎都看傻了一般驚訝的看着慕容曦,就連萬湘琴也不得不服,無奈的點點頭表示稱讚。
而宮外卻突然想起一片掌聲,大家這才緩過神來放眼望去,居然是皇上和太子來了。
慕容曦一看到軒轅少恭本想高興的迎上去,但礙於衆人在,她只是溫雅一笑。
這一笑卻將軒轅少恭的心都融化了一般。
“雪兒彈奏的不錯,一看就是勤學苦練所致,湘琴你可要加油了,若是不然這天下第一聖女的位置可就不了。”
皇上這席話着實刺痛了萬湘琴和皇后的心,而蕭妃居然帶領着衆妃嬪拍手叫好,害的萬湘琴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下不來臺。
“下一項是什麼繼續進行,既然朕碰巧看到這精彩的比賽,就賭下一局一定還是雪兒姑娘會贏。你們也都猜猜。”
皇上帶頭押寶慕容曦,而其他嬪妃看了看皇后,也都背叛了她,“皇上,雪兒姑娘真是神了,臣妾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古琴能夠這樣演奏,臣妾也跟皇上一樣相信雪兒姑娘會贏。”
安小主巴不得溜鬚拍馬,而其他人一見這情況也紛紛站在了皇上身後,最終居然只有儷妃和皇后站在一起,這讓萬湘琴氣的直跺腳。
“皇上,湘琴雖然古琴不敵雪兒姑娘,但這棋術可未必,看來皇上要輸了!”
萬湘琴極其有信心的說着,心裡更是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服氣,慕容曦倒是鎮定自若的回眸一笑,軒轅少恭拍了拍她的肩膀,竟當衆在她耳畔低語,“加油。我相信你會贏的。”
這席話雖然是悄悄話,但兩人親密之舉卻被衆人看在眼裡,皇后和萬湘琴一臉的陰霾,皇上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好了,接下來就是棋術,你們二人都準備好比賽馬上開始。”皇后一臉嚴肅的主持着大局,並且在用眼神暗示萬湘琴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棋盤馬上就備好了,慕容曦和萬湘琴分作兩側,而其他人也都坐在兩側觀戰,支持慕容曦的坐在皇上和軒轅少恭身後,支持萬湘琴的坐在皇后身後,只不過皇后那一側卻有些淒涼。
圍棋是雲海大陸通用的一種棋術,慕容曦自然不用擔心因地而異,倒是萬湘琴因爲輸了第一局稍顯緊張。
雖然她嘴上不服氣,但心裡卻對慕容曦佩服的很,至今爲止,她還沒見過哪家女子能把古琴彈得那般栩栩如成,如詩意般讓人回味無窮。
黑白兩種顏色棋子大約各一百八十枚左右,而下完一盤棋若是彼此旗鼓相當則需要很長時間,大家都仔細瞪大眼睛看着,時不時的還對着棋盤指指點點。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節點,萬湘琴手裡拿着黑棋子一直猶猶豫豫不知該放在哪裡,而慕容曦手持白棋子正等着她落入圈套。
皇后在一旁緊握着雙手,似乎看出了些名堂,無論萬湘琴走哪一步都將落入全套,慕容曦設下的乃是一種新陣法,別名三角陣,此陣法逼得你只有兩步棋可走,可無論你走哪一步都是陷阱。
萬湘琴一直再猶豫似乎還沒意識到危險,皇后倒是越來越不安了。
皇上點頭朝着軒轅少恭微笑,軒轅少恭也環抱着肩膀對慕容曦十分佩服。
但其他人卻沒看出個名堂來,大家面面相覷猜不透結局,但看到軒轅少恭高興的笑了,就知道雪兒姑娘贏定了。
“咳咳,桂花,去給皇上和各位妹妹斟茶。”
慕容曦一直緊盯着萬湘琴,只見她緊皺着眉頭,似乎看不透這局勢,待桂花將茶品呈上來後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喝茶品棋,但一杯熱茶水卻不知爲何從天而降一般落在了棋盤上,萬湘琴和慕容曦都被茶水燙到了。
“啊……好痛!”衆人皆驚呆了,而皇后也癱坐在椅子上似乎還沒緩過神來。
倒是桂花已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都怪奴婢不小心,都是奴婢的錯!”桂花似乎知道犯了大錯,竟選擇了自己掌嘴。
啪啪的聲音讓人聽了就不寒而慄,可皇后卻一臉憤怒的看着她,“桂花你雖然是本宮的貼身侍女,但你今日未免太草率了,眼看着局勢明朗,就要分出勝負,可是你卻……來人啊,把桂花拉出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后說罷,還氣憤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而桂花也不哭不鬧的就被拉了出去。
這盤琪也變成了散沙一般,皇上驀然起身,哼笑了而後徑直離開了,“若是改日在比,一定記得要上朕觀賽。”
大家見皇上都走了,而皇后又大怒,都趕緊紛紛撤離,霎時間,庭院裡只剩下四人。
慕容曦看了看軒轅少恭覺得此事過去便是,免得提起來大家都尷尬,因爲在剛剛那一幕,她親眼看到是皇后自己掀翻了茶杯,但卻是桂花背了黑鍋。
萬湘琴也一愣一愣的看着皇后,“姑母,這比賽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再有兩招我就贏了啊,今日豈不是便宜了雪兒姑娘,我被譽爲第一聖女,但不能就這樣輸給一個無名無份的鄉野丫頭。”
萬湘琴明擺着是得了便宜賣乖,氣的軒轅少恭上前一步就與她理論一番,但慕容曦卻把他攔住了,兩人四目相對,而後慕容曦俯身準備退安。
“想必娘娘坐了一頭晌也累壞了,雪兒先行告退。”
皇后巴不得慕容曦快點走,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隨後她朝着慕容曦甩甩手,慕容曦也並沒有半分遲疑趕緊離開了。
“少恭……”
皇后本想把軒轅少恭留下說說話,但他卻拒絕了,“母后,我送雪兒回去休息,晚點再來看你。”
還未等皇后應許軒轅少恭就跑出了東宮,萬湘琴欲追上去,但卻突然跌倒在地,覺得顏面全無。
竟然被雪兒這個賤人搶走了自己心愛的人,還有自己的名銜。
“姑母,我該怎麼辦?姑母一定要幫幫我好不好?”萬湘琴一邊哭訴着一邊轉頭看向皇后,可是皇后也無奈的走進了屋子。
“曦兒,你今天真的太棒了,剛纔那盤琪你又贏了,不過話又說話來,你爲何會突然和湘琴比試呢!”
或許是軒轅少恭也在考慮萬湘琴的顏面纔開口詢問,但慕容曦覺得都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皇后要聯合所有人對付自己。
而軒轅少恭卻被矇在鼓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