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一臉蒙的看着她最崇拜的天啓哥哥焦急的手足無措。
小半個月來一直在這大山中轉悠着,前不見人,後不着店的,念天啓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內心深處還是有些焦慮的。
如今見到了人,問清了方向,倒是一下子讓天啓放鬆下來,心情一好,戲癮卻上來了。
“哈哈哈……你小子要是識相,那就老老實實留下這小娘們和這匹駿馬,老夫今天心情好便放你一條生路。”
強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喜歡逗弄弱者,就像大人喜歡玩弄小孩一樣,小孩越是焦急無助,大人就越是高興。
這禿賊現在就是這種心態,嗯,念天啓好像也是,這倆到底誰逗誰呢?
念天啓焦急的看看小萱,又看看踏雲,急的跳腳,然後像是忽然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一梗脖子,勇敢的對上禿賊的眼睛:“你說你這是專做無本買賣的匪寨,那你可曾奸 淫擄掠,可曾殺人放火,你又有何證明?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不信!”
那神情、姿態像極了只讀聖賢書的無用書生。
“嘿!你這瓜娃子,還要讓老子證明自己是惡人,老子活了幾十年倒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有趣的傻書生。”禿賊一拍油光發亮的腦門,倒是來了興趣。
“那我就好好給你講講,老子立寨二十餘年,殺人無數。
就在一個月前,老子剛屠了山下東北方向八十里外的鄧家坳,這鄧家坳窮也就算了還他孃的倔,讓他們送上幾個小娘子給兄弟們樂樂,偏不肯,兄弟們只能自己動手了。
半年前,東邊有個金羅鎮,鎮上王員外家擺酒,老子帶着幾十個兄弟去湊個熱鬧,可這王員外不識擡舉,竟然讓家丁護院打殺咱,兄弟們不得已只能動手抄了他的家,還有……”
“等等!”念天啓臉上漸漸冷了下來,“你們要是幹了這些事,官府老早通緝你們了,哪會讓你們在這裡逍遙快活。”但還是想進一步確認這些人的取死之道。
“你個傻帽書生,光知道埋頭啃書,咱大當家的可是信繞府通緝榜上排名前十的摧花狂魔孫易渺。
賞銀可有百兩之多,只可惜就憑官府那些個草包捕快,能奈何的了我們英明神武的大當家!”青年漢子不失時機的拍了個馬屁。
青年漢子的話算是判了禿賊死刑,“孫大寨主厲害,那麼你呢?”即便是個活不過半集的小配角,那也多給幾句臺詞唄,念天啓心裡默默道。
“你大爺我跟着大當家的三年多了,手底下的冤魂沒個八百也有一千,鄧家坳那次大當家的還賞了個娘們給我,只可惜這娘們太不經摺騰,才三天就翹了,唉……”青年漢子倒是很有禿賊的風格。
念天啓的目光又轉向另一邊的還沒開過口的男子,“你別看二愣子了,這小子才進寨兩個來月,上回我告訴他咱屠了鄧家村,這小子居然嚇的渾身發抖。哈哈,這就是個慫包,哈哈哈……”青年漢子搶先開口道。
“你那小崽子,別他孃的嘰嘰歪歪的了,要麼抓緊滾,要麼過來磕幾個頭,興許大當家的一高興讓你留在山寨給弟兄們倒個夜壺啥的。”這青年瞥到老禿驢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留在山寨上?我真的可以嗎?”念天啓一臉的興奮之色,朝着孫寨主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孫寨主傲然的用鼻孔瞪着念天啓,哼了一聲沒有講話。
“先給大當家的磕頭,磕完頭大當家的自有決斷。”青年漢子狐假虎威。
“好,好...”念天啓略帶着些畏懼,又有些興奮,戰戰兢兢的朝着孫易渺孫寨主小跑過去。
“哎,天啓哥哥,你,你幹嘛啊?”小萱卻是真的着急了。
雖然心裡知道天啓哥哥不可能怕這土匪頭子,可天啓哥哥這樣子實在太奇怪了。
念天啓小跑着來到孫寨主面前,彎腰作勢要跪下去,手中短棍順勢向前遞出。
孫禿賊高昂着頭,斜着眼看着面前的小子跪將下去,心裡卻提着三分警惕。
這小子平白無故出現在山寨中,穿着打扮也不一般,一下說問路,一下又打聽山寨行動,現在又要拜入山寨,處處透着怪異。
心中正思量着,忽然心生警兆,只覺腳下惡風襲來,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可哪還來得及,只覺得右腿徑骨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念天啓這一棍本是點向孫易渺右腿膝蓋骨的,可這孫禿賊反應倒也不慢,在千鈞一髮之際退了半步,讓這一棍點在了小腿徑骨上。
一棍點在孫禿賊的小腿上,念天啓只覺得手上微微一滯,像是捅破一張紙一般。
那是孫易渺的內力自主防禦,不過這點防禦當然防不住念天啓的攻擊,小腿徑骨還是碎的不能再碎了。
孫易渺強忍着疼痛,心中暗道竟然栽在一個無名之輩的身上,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右腳虛擡,左腳着地,身子前傾右掌猛的拍向念天啓的腦袋。
念天啓一擊得手,本想順勢再打斷孫易渺的另一條腿,可忽然頭頂勁風襲來,只怕這孫易渺功夫不弱。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只得換招,原本掃向孫易渺左腿的短棍一翹,一招白蛇吐信擊中孫易渺的右肩胛骨。
“啊!”孫易渺一聲慘叫,向後跌出坐在了聚義堂門前的石階上,左手抱着右肩,痛的嘴裡哼哼唧唧。
邊上的青年漢子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狀況,大叫道:“你敢偷襲大當家的?你去死吧!”揮起沙包大的拳頭砸將過來。
念天啓信手一棍點在了青年漢子的腦門上,這漢子一仰頭咚的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嘶...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好讓老子死個明白!”
孫易渺不知是被念天啓果斷的殺了青年漢子震撼了,還是因爲右肩鑽心的疼痛,咬牙切齒的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