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跑出去沒二三裡就聽到了河水淙淙的流水聲。李玄池擡眼望去,前面出現了一條寬有二三裡的大河,水流甚急,而後面的彭氏三兄弟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大急,彭老二喊道:“老大,眼看要追上了,他們要走水路,我們水性不熟,要讓他們進了水我們可就追不上啦!”彭老大也想到了這點:“這兩個雛兒可惡,心思倒是挺靈活!暗青子招呼,他們入水之前,盡全力截殺!”說完,兄弟三人從腰間的皮囊中摸出了數把巴掌大的小飛刀,瞄準李玄池二人後背,揚手擲了過去。
正凝神盯着河流的白衣女子忽然覺得後面李玄池身子一震,又聽到李玄池悶哼了一聲,連忙回頭查看,發現彭氏三兄弟正在向自己這邊擲飛刀,李玄池看來已經中招了!白衣女子忙問道:“少俠你爲何不躲開啊?”李玄池搖搖頭,他發覺飛刀時,飛刀已經很近了,自己倒是能躲開,可是來不及通知白衣女子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對人家動手動腳,所以只得錯開要害捱了這一刀。
白衣女子似乎也想到了緣由,低聲悄悄說了句:“傻瓜!”姑娘害怕李玄池再度中鏢,狠狠夾了下馬腹,寶馬一聲長嘶,四蹄翻飛,速度加快了幾分。李玄池也反身向後,用行囊擋掉了幾枚飛刀。
寶馬終於是來到了河邊,白衣少女一拉李玄池,喊:“跳!”二人一同從馬背上躍起,縱身投入了臨川河。入水一剎那,李玄池看到一枚飛刀急急射向白衣姑娘的心窩,李玄池來不及多想,伸手一拉,將姑娘拉入自己懷中,堪堪避過了那枚奪命的飛刀,抱着姑娘落入了水中。
彭老大眼見着二人落水,自己最後的飛刀也落了空,不由得破口大罵,向着老二老四喊道:“沿着河給我搜,搜不着咱們誰也別活!”
白衣少女落水後,輕輕將李玄池推開,轉身向前游去,李玄池恍惚間好像看到姑娘臉上飛起一朵紅雲。二人逆着河流向上游了半炷香功夫纔敢鑽出水面透口氣。雖已是四月初春天氣,江水還是帶着一絲寒氣,李玄池和姑娘不知彭氏兄弟有沒有沿着河岸搜索,不敢貿然上岸,只能逆流而上游了又有七八里,看着天色漸暗,纔敢上岸。
來到岸上,李玄池和白衣少女第一次面對面,李玄池只看的一愣,好美的姑娘!眉如遠岱,膚如凝脂,明眸善睞,皓齒紅脣,中間一個翹挺的如玉瓊鼻上還掛着一滴水珠,整個人在夕陽的餘暉下有如披了一層金色的薄紗,像那攬着霞光而來的仙女一樣,似不食人間煙火,似瑤臺仙子臨凡。那一刻,李玄池覺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有那麼一塊兒不知丟到哪裡去了,整個人都癡了。
白衣少女掃視一週沒有發覺危險,轉回頭髮現李玄池正癡癡的看着自己,臉上再度飛起一朵紅雲,羞赧的低下了頭,這一低頭不要緊,赫然發現自己白色的衣衫被水一浸,有些透明瞭,裡面的褻衣都隱約可見,這下白衣少女的臉燒的更紅了,一隻手掩向自己的身子,一隻手打向了李玄池:“流氓!不要看!”
“啪”一聲脆響,李玄池臉上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回過神來的李玄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連忙把臉轉向一邊,嘴中忙不迭的道歉:“啊,姑娘,對不起,小可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姑娘你美貌太過驚人,讓小可一時忘乎所以,不過小可非禮勿視,並沒有看不該看的地方,還請姑娘原諒則個!”
李玄池這話一出姑娘的臉更紅了,一跺腳,轉身向遠處跑去。李玄池見了不敢放任姑娘自己遠離,趕忙追上,勸到:“姑娘,事態緊急,小可認打認罰,只是我們當前最好先找地方取暖,恢復好體力,以免後面又生什麼不測!”
白衣姑娘也只是一時嬌羞,聽李玄池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四處亂跑,只是身子一直不敢轉過來,只能揹着他點了點頭。於是李玄池帶路找地暫歇,附近十分荒涼並無人家,千里火又被水浸溼了,李玄池拿兩塊石頭加些乾草,費了不小力氣才把火生起來,然後蹲在遠處守衛,讓姑娘先烤火晾乾衣物。
姑娘見李玄池後面表現得規規矩矩,心裡對他稍微有了些好感,把自己衣物烤乾之後就喊他過來烤火取暖。李玄池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聽到姑娘叫自己,以爲有什麼意外,慌忙跑過來,沒想到鞋溼打滑還摔了一腳,略顯狼狽得樣子把姑娘逗得直笑,直到一陣“咕嚕”聲響起。李玄池錯愕間看到姑娘漲紅得臉,忽然明白了過來,姑娘這是餓了!
李玄池連忙開口:“啊,那個姑娘,小可腹中有些飢餓,這樣,小可去河邊看能不能抓兩條魚回來,煩你在此稍等,荒郊野嶺別無他物,姑娘還請委屈委屈吧!”看白衣女子紅着臉點了點頭,李玄池才轉身去河邊抓魚。
李玄池自小生長在山間水邊,抓魚摘果子什麼的手到擒來,只是這河闊水深,水邊沒看到有什麼魚,沒奈何,李玄池尋了一根長樹枝,一個猛子扎到河裡,看看水裡有沒有什麼大魚。還不錯,水中還有不少大魚,只是當李玄池樹枝叉着兩條尺來長的大魚浮出水面時,幾個劍尖指到了自己鼻子上,面前白衣少女也被兩人把劍架到了脖子上,押了過來。李玄池鬆開手中的樹枝,緩緩把手舉了起來,不敢表現出一絲敵意。周圍幾人也沒爲難他們,收了他們的包裹兵刃,押着二人向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