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一切的赤陽真人,雙目充血,本以爲讓二位師弟在小築養傷,再讓三位傑出的門下子弟守家是萬無一失的穩妥選擇,沒想到殺出個四海神龍,讓自以爲得計的自己竟是滿盤皆輸。這邊龍劍雲一瞥之下,看到了李玄池,不由緊握長劍,要往上衝,卻被赤陽真人拉住了臂膀,只見赤陽真人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走……!”然後噴出一口鮮血,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只聽一個尖銳的聲音悲愴的喊道:“盟主!各位,盟主……倒了!”喊完,這人就要發足狂奔而逃,引得其他衆人開始紛紛逃離,場面一片混亂。李玄池人影一閃,截在了這個人身前:“竄天猴子劉自在,我還記得你,你還不能走!我有要事找你!”
不過盞茶功夫,二百餘羣雄已做鳥獸散,雷天諭、龍劍雲扶着赤陽真人急急往回趕,天道四怪也不知何時混在人羣中,不見了蹤跡。應龍逸也不好太過爲己甚,只得目送衆人離開,口中還說到:“老夫的宴席竟是一人也留不住麼?!實在可惜,衆位無此口福啊!”
目送衆人走了和乾淨,李玄池把劉自在捆好打暈扔在一邊,跑到松溪真人身邊,如小兒女般,攀住沈陌的袖子,雙目含淚到:“師父這些日子哪裡去了?徒兒想死你了!”
沈陌慈愛的摸摸李玄池的頭頂,說到:“爲師在調查一些事情,聽說了赤陽真人廣招白道圍攻叔父的事,怕叔父有什麼閃失特來相助,沒想到你也在這裡。你的事師父聽說了不少,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李玄池慌忙搖搖頭,想要跟師父說說這陣子的經歷,又不知從何說起。那邊應龍逸踱了過來,沈陌趕忙上前行禮:“沈陌見過叔父!”應龍逸點點頭:“嗯,老夫還以爲你出家之後就六親不認了呢!”沈陌連忙解釋:“侄兒出家實在是形勢所迫,並非本意,侄兒這六根未淨之人,徒得其形而已!”
應龍逸點點頭:“嗯,還放不下那丫頭?想你助當今天子平定天下,爲沈家增光不少,想必有不少提親的上門,家裡也逼你接受吧?”沈陌沉默不語,那邊大衍禪師走上前來,:“同羽見過應龍逸前輩,經年不見,你老仍然康健如昔,丰神飄灑,令人羨慕。小徒頑劣,多蒙前輩提點照顧,實在不知該如何做謝!”
應龍逸擺擺手:“多年不見你怎麼成和尚了?這小和尚的倔強勁倒是得你真傳了,此子天賦不在你之下,實是可造之才,不要耽誤了!”“謝前輩提點,貧僧記下了!”應龍逸負手向院內走去,口中說到:“走吧,屋裡說話。”
幾人進屋,圍坐一桌,李玄池迫不及待的問道:“師父,這些日子你去那裡了?徒兒時常思念心切,五內如焚!”
沈陌搖搖頭,將事情緩緩道來:“說起來還是爲師六根未淨啊!那日推斷出慬王遇刺後,思來想去終是不想就此放過,畢竟如今的太平天下有貧道的一份心血。於是,暗中跟蹤玄乙,玄乙那人十分警覺,跟出了青州貧道便失去了他的蹤跡,於是貧道首先想到了找郭玦郭兄商議,然而我倆離開江湖太久,很多事情不能窺其全貌,貧道只得又去找人打探消息,這一來二去耽擱了許久。貧道也未料到徒兒此去竟是受了許多苦楚,不過也算對你的歷練了!”
沈陌這其中明顯略去了很多內容,不過此時也不是詳談的時候。李玄池點點頭,剛要訴說經歷的慘狀,應龍逸搶先開口了:“侄兒啊,老夫那徒弟一走之後音訊全無,你可有他的什麼消息嗎?以他的身手江湖上應該闖下了些許名頭吧?”沈陌聞言,毫不猶豫的搖搖頭:“江湖上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不過貧道倒是知道師兄他改名了。”“改名?”應龍逸迫不及待的問道:“改叫什麼名字了?”
“趙謹師兄他無心江湖,又謹遵叔父禁令不敢提自己的師門來歷,於是改叫重國二字了。”
“趙重國?”應龍逸喃喃道,:“不開竅的徒弟,老夫乾脆給他改姓沈算了,他比你我更像沈家人!”
“趙重國!”李玄池聽到這個名字嘴已經合不上了,也就是說……難怪他清楚自己師尊的去向。
沈陌則替趙重國辯解道:“師兄他並非醉心功名,只是一方面看民間百態頗受觸動,另一方面也想自己學的萬人敵兵法也能有機會印證一番,故而通過貧道結交寧皇成爲了坐鎮一方的名將。”
“世間名利如過眼雲煙,惟天道永恆!你們這些小輩也是癡迷不誤!”應龍逸似乎又有些不開心了。
“叔父所言極是,只是耳聞目睹人間慘狀,實在難以一心修行,如今江湖風波又起,唯恐波及天下無辜啊。”
“阿彌陀佛,”大衍禪師也接口道:“此番四海神龍輪番現身,似四怪這等兇魔也紛紛重入江湖,更怕這些人爲求名利與外敵勾結,擾亂天下啊!”
應龍逸搖搖頭:“唔,老夫並非無情,只是天道難測,天數有缺,人力有盡,自古而今多少朝代輪迴,興亡無常,似爾等窮盡心力,只怕也是徒勞無功而已。”
“叔父已得窺天道,侄兒愚鈍,願盡力一搏。”
“唉,由你去吧!”應龍逸起身揮袖離桌而去,走了兩步回頭說到:“笑雨她就住在那邊山間的小亭附近,你須得去拜訪一番。”
一席話說的沈陌寂然無語。
沉默了片刻之後,大衍禪師開口了:“沈兄,貧僧隨沈兄匆忙而來,期間並未聊起關於辰宿商會之事,不知沈兄此番前去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沒有?”
沈陌回到:“是了,郭兄,現在就說說正事吧。這辰宿商會有八字描述,就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