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卻沒注意這些,把寶刀一豎,“你且來看!”,只見內力傾注之下,淨焰刀的刀身竟燃起了一層淡青的火焰,惹得衆人一片驚呼。
獨孤雲得意非凡,大喝到:“你可敢再接我一刀!”說完,揮刀當頭斬落。
應龍逸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此刀淨的是業火,斬的是妄念,傷不得我,倒是你需要當心了。”說完竟是迎着寶刀欺身而上,看刀身將落未落之際,上身一晃,已到了側面,伸手一託刀柄,刀身竟是掄了個大圓,刀頭反而向着獨孤雲斬去。獨孤雲大驚,奮力後仰,然而變生肘腋難以完全避開,雖然腦袋沒被劈成兩半,臉上則被橫着結結實實的劃了一刀。
這一刀,血光四濺,在獨孤雲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鼻樑已斷,兩頰刀傷深可見骨,而傷口被火焰所炙,瞬間竟已止住大半流血,雖無性命之憂,可讓其形象更加可怖。
獨孤雲暴跳如雷,簡單包紮後,大吼道:“士可殺不可辱,幾位兄弟,隨我一起報仇雪恥!”另外三位見了,也紛紛亮出兵刃,向着應龍逸圍攻而上。
這四人天殘用拐,地缺用軟鞭,北劍則用一柄鋸齒劍,將應龍逸圍在當中,猛攻不止,應龍逸則夷然不懼,憑藉一雙肉掌,在四般兵器的猛攻中,遊刃有餘。雙方交手有五十餘合,應龍逸猶有餘力反擊,天殘西門鶴被他一掌擊中了肩頭,西門鶴怪叫一聲:“弟兄們,這魔頭厲害,這般下去我等討不到好處,速速擺出陣法將其誅之!”
其餘三人應了一聲,四人跳出圈子,按四方方位站定,北劍令狐翔怪笑到:“應龍逸你的死期到了,我弟兄四人當年閉關就爲演練參悟這四象陣法,今日,就拿你祭陣!”應龍逸聽到陣法二字,不由無名火起,要不是當年學那什麼勞什子陣法,自己也不會將唯一的徒弟趕出師門以至如今孤老一人,應龍逸冷笑三聲:“好,老夫就來會會你這四象陣法!”說完,並指爲劍,闖入四人包圍之中。
李玄池聽到四象陣法四個字時,頗爲訝異,四人也能擺出四象大陣這樣的軍陣?仔細觀察片刻才發現,並不是軍陣,而是一種由此演化的合擊之法,講究出擊時機、方位變換、配合默契、攻守掩護,確實可以使得演陣者威脅大增,甚至相互之間彼此借力,出手的功力都能翻上一番。看來四人閉關還是有所得,竟能一時壓制住應龍逸,讓應龍逸屢遇險況。
李玄池看的不由手心捏了一把汗,應龍逸師祖歷來獨行,對這種合擊陣法從來沒有深究過,以往就算遇到了也可以以力破之,然而今日這四人功力雖不及應龍逸,卻比赤陽真人高出了幾籌,是以應龍逸遇到了巨大的挑戰。李玄池看的心驚,應龍逸師祖明顯不懂這陣法,出言提醒道:“應龍逸師祖,注意坎位,步走玉衡!”
應龍逸匆忙間按李玄池的提醒步踏北斗,閃到了玉衡方位,就見西門鶴的鐵柺從身後的方向無聲息的砸到了自己剛纔站的位置,不由暗道一聲好險,看來這陣法有點意思,若不是李玄池出言提醒,自己說不得要硬挨這一下了!應龍逸開心的誇到:“小子可以,有點意思!”話音未落,李玄池的提醒又到了:“師祖,離位,天璣!”應龍逸不假思索,閃身到了天璣,剛纔的位置又是北劍的鋸齒劍如毒蛇吐信般從背後攻到。
在李玄池的不斷提醒下,應龍逸再一次遊刃有餘了起來。赤陽真人見狀可不幹了,開口說道:“上次沒能試出應龍逸兩位弟子天賦的高低,今次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貧道比兩位小友年長許多,就先讓你們三招如何?”,說完,懷抱拂塵,緩步走向李玄池和玄心二人。
這次李玄池早有準備,反手將寒星寶劍連鞘帶劍握在手中,那邊玄心也把師父給自己的包袱抱在了懷中。赤陽真人視若未見,拂塵一抖,鹿尾如根根銀針直指二人。李玄池和玄心二人毫不遲疑,李玄池握住劍柄一抖,劍鞘直射赤陽真人,玄心則一抖包袱,外面的裹布也兜頭罩向赤陽真人。
赤陽真人不屑一笑:“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獻醜。”拂塵輕輕一掃,就將兩般物件掃落一邊,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面前寒光一閃,一道劍光已至眼前,赤陽真人用拂塵反手一掃,雖然將劍身掃偏,自己的拂塵鹿尾也被削掉了一縷。
赤陽真人疾退兩步,定睛一看不禁有些吃驚,李玄池手中的寶劍自己十分眼熟:“寒星爲何會在你手中?”再看一眼玄心那邊,更是吃驚:“那柄刀是斷牙刀?”斷牙刀太好辨認了,隱隱泛着金光的刀身,像是一顆從中而斷的怪獸利齒,羣雄中也有不少人認出了這兩件兵刃,不由驚呼出了聲,其中就包括柳青城。
“金刀平四海,神劍鎮中州!”柳青城喃喃自語的說出了這句話。
赤陽真人神情嚴肅了起來,第一次鄭重的詢問起了李玄池的名號:“你們二人究竟是什麼人?”
李玄池收劍站定,昂首挺胸說到:“小可乃松溪真人沈陌弟子李玄池是也!”玄心則懷抱寶刀合十爲禮:“小僧大衍禪師座下弟子,法號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