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第一個出來的是我,本來我是先讓兩傷者出來,自己好渴就先跑出來。“渴死我啦!”我喊了一句。一衆家屬用急切的眼光齊刷刷的盯着我,見我出來都湊過來就七嘴八舌的問:“盧大夫人救活了嗎……”
“廢話,不救活我在裡面好玩呀!誰能給瓶水我喝!”我不耐煩的回答他們順便要水喝。二表哥把一瓶礦泉水伸到我面前,我很意外“你咋過來啦?警官!”我接過水瓶戲謔起二表哥來。
二表哥看着我一口氣喝完。一衆家屬都奔向患者,“人怎麼沒反應啊?”這時有人喊道。我走過去示意他們別大聲喧譁,“難道你們沒看到剛纔蒼白的臉上回來了一些血色嗎?吵什麼吵,素質去哪裡了!十分鐘之後就會醒來,等下他們要吃東西。去買吧!”我沒好氣的對家屬說道。家屬們聽我這麼一說看了看傷者便安心了。
院長走近一看,很是驚訝,看到宣佈死亡的兩人氣色恢復正常。他眼珠子一轉就奔向搶救室,毫無疑問搶救室的醫生遭殃了。死亡證明書也發出去了,那個姓王的又是國土局的局長,院長這個職位怕是保不住了。
當傷者依次睜開眼的時候家屬一陣狂喜,一刷眉頭的陰霾。接踵而至的親暱和問候讓兩個傷者不知所措。就連值班醫生和護士都露出驚訝的神色。李先生和王先生走過來一人握住我一隻手激動的說着千恩萬謝的話。並且要親自登門道謝……
在接下來的閒聊中得知王先生是國土局的局長,李先生是房產公司的懂事長,他倆是同班同學。他們的關係明眼人一看便知。聊了一會我看時間不早就起身準備回去,這時李先生拿起我左手把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裡,說是他倆的小小心意,要我務必收下過兩天登門道謝。我不好意思的推了幾次,然後收下。最後我叮囑他倆傷者的注意事項就和二表哥走了。
出了醫院我們就朝夜宵城而去,忙到現在水米未進,得好好飽餐一頓,慰勞自己。點了一桌烤串,啤酒,粥,打包回去慢慢吃。
到家已經十一點了,天氣太熱,姑姑姑父還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搖着扇子。見我們回來拿着夜宵,姑父便問道:“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嗎?”
“我兩晚飯夜宵一起吃,爸媽你們也來吃點吧!”二表哥回答。
“我喝點啤酒”姑父起身坐過來。
“大表哥睡覺去了嗎?叫他一起來吃宵夜。”我看着姑姑問道。
“睡覺了,別叫他,他明天要早起。”姑姑對我說。
我只好坐下來拿起開蓋的啤酒瓶仰頭喝了半瓶。
姑媽起身去廚房把給我留的菜端出來,一湊居然也一大桌。二表哥給姑父倒了一杯啤酒。我太餓了,抓起烤串就擼起來。然後四個人聊起今天車禍救人的事,二表哥說我醫術了得,居然讓人起死回生。姑姑和姑父很驚訝。“到時你要開個醫院吧?”姑父問我。
“我有這個想法,但不是現在!需要過段時間再來考慮這個事。”我若有所思的回答。
“也是!開醫院可沒這麼簡單,要很多錢不說還要各路去燒香。”姑姑念道。
“到時我也幫着活動活動。就是不開醫院,就憑小松的醫術坐在山裡都不知道多少人來求醫問藥。”二表哥大聲說道。
“好了。這事我再從長計議,不急。來,我們大家喝一杯。”我拍着二表哥的肩膀說道。四個人邊吃邊喝邊聊,其中話題聊到二表哥的女朋友。
“下個星期六帶回來給你過目,你們可把眼睛擦亮一點。”二表哥戲謔道。
“火眼金睛在這等着,到時沒帶回來可要懲罰你。”我趁機調侃起來。
“我可跟我對象說有鱖魚吃,還管飽的那種,你自己看着辦啦!”二表哥打起我的主意。
“No Problem! 帶回來就一定有,沒帶回來就沒有。爲弟可是說一不二的。”我鄭重聲明。
…………
一直聊到子夜我們纔去睡覺。
第二天清早我被電話吵醒,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先生,不用說是爲他兒子的事。昨天沒留藥給他們,就是因爲今天要去看一下傷者的病情。
接通之後並不是李先生,是李夫人,經過一番客套才說到正題。
“ 我兒子今天需要吃藥換紗布嗎?你看已經過一個晚上了。”李夫人提醒我。
“等我過來看過之後再說。我這就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起牀洗漱。
昨晚回來之前我留了一個心眼,囑咐傷者家屬不準用醫院的認何藥品,也不要接受除我之外任何醫生的檢查。我怕他們做手腳,壞我名聲,不是我多心,而是昨天傷者被開死亡證明,我又把人救活,這樣對醫院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所以不得不防有人使壞。
我趕到醫院剛下車看見院長朝我走過來,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客套話,我接過煙問院長什麼事,雖然我心裡猜出來八九十。
“就是請你幫我從兩個傷者的家屬那裡把死亡證明拿回來,如果拿回來我一定重謝,要不……你開個價。”院長和氣的對我說。
我一聽就明白,他這是要拿回證據,我故意說道:“你自己找他們要就是啦!重謝他們就行啦?”
“你說的這些我都試過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找你幫忙啊!如果不拿回死亡證明我們飯碗都保不住啊!”他神情黯然。
“也是哦!兩個患者都宣佈死亡,結果又都活了,你們把草菅人命這個詞詮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我想笑但沒有。
“要不叫你們上面領導出面,畢竟他們都是官場的好說話些。我無能爲力,抱歉!”我把話說完扔下院長就走了。我深知這種事不能摻和,能躲遠就躲遠。
我來到病房,李夫人和王夫人滿臉堆笑的迎過來,我瞭解情況之後打開藥箱拿出金創丸給給兩傷者每人服了一顆。
男孩吃完藥目不轉睛的盯着我看,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盧大夫,想不到你這麼年輕,真讓我意外。”我轉過頭看着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女孩接過話說道:“你的醫術應該超過這裡所有醫生,我的腳不怎麼痛了,傷口一陣一陣的癢。是不是在長肉?好了會不會留下疤痕。”
“沒錯,正在長肉,會留下淺淺的印痕不會影響你穿裙子。”我安慰她。
男孩叫李傑,女孩叫王寒芳。都是他們父母叫他們的時候得知的。
王寒芳得知我這麼說也就不再擔心了。而且說等她腳好了還要請客,我就隨便答應了。
我給他們服的創金丸,也是我門常用的內服治傷秘丸,有生肌消炎化瘀的奇效,可大大縮短治癒時間。
臨走時李傑要了我的電話號碼。我告訴他們下午三點樣子過來換紗布,叫他們提前準備一下。
我出了醫院就回聞啼小區,路過一家銀行我就停下來查查昨天李總給我的卡里有多少錢,整整兩百萬。查完之後就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