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聞啼小區,躺在牀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下午一點多,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出門了。盛夏的陽光炙熱,外面熱浪翻滾,沒有一絲兒風,我鑽進車裡發動引擎打開空調,摸出一副墨鏡戴上。出了小區門口就直奔步行街的一家餐館而去。點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就吃起來,填飽肚子之後直奔醫院而去。
我提着醫藥箱踏進病房,看到李總和王局長都在,見我來了兩人起身相迎。
“ 我和王局長今晚訂在方圓酒店請你吃飯,還望盧大夫賞臉。”李總真誠的邀請。
“二位也太客氣,大可不必如此破費去這麼高檔的地方,一頓飯而已。”我知道方圓酒店是方野縣最高級的酒店,也是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各種高規格活動都是在這家酒店舉辦。
這幾年方野縣經濟發展不錯,不但有兩縱一橫的高速,還有兩條鐵路已經通車。交通的便利促進了經濟的快速發展。城區的面積擴大了四倍,很多周邊縣市的人涌這裡投資置業。最近又要撤縣改市了,房價飛漲,僅僅一年每平米就漲了一千多。
“怎麼說也是救命之恩,一頓飯不算什麼,重點是我們要體現誠意。”王局長接過話對我說。
“李傑自己家酒店不破費,天天在那吃也行!”王寒芳提高音量朝我喊道。這話一出,瞬間自己發現錯了,忙用雙手捂住嘴,雙眼看向旁邊。
“好吧!既然是你家的,那我怎麼也得去啊!”我看着李傑大聲回答,順便化解王寒芳的尷尬。
李傑在病牀上看着我們只是笑。我吩咐李總去把昨天那個護士和醫生叫來送李傑和王寒芳過去換藥。昨天那個值班醫生沒來,護士和另一個醫生來了,還是個女醫生,大約三十八九歲年紀。我要她們把病人先推進去解開紗布,我則2要抽支菸再去。
抽完煙走到手術室門口,門沒關死,我側着頭看去紗布都解開了,兩位醫護人員正在給患處消毒,那女醫生看到傷口有癒合的跡象很是驚訝,對護士說:“昨天手術今天就有癒合的跡象,簡直神啦!”
“我也覺得很神奇啊,你是沒看到那小子的手術刀,就是一把粗笨的鐵刀,好像還有鏽跡。”護士滿臉鄙夷的說。
“藝高人膽大!聽你說這年輕人學歷很低,沒有行醫資格,卻救活他們兩,那他不是啪啪打我們的臉,豈不是把院長和上面的人按在地上摩擦,想想都不爽,可是很上頭啊。”女醫生沒皮沒臉的扯道。
“要我說就得把院長那班人鞭屍,哼!我現在想想都後怕,如果沒出意外的話今天躺骨灰盒啦。”李傑插話。
”說啥呢?有我在你說的那些事不可能發生,要是我不在就基本是那樣子了,呵呵呵!”我也走過來跟李傑扯犢子。
王寒芳沒有說話只是聽着,不時也笑一笑,卻用欣賞和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不好意思,只好把目光轉向她們傷口。
“盧大夫,聽我爸說你是第一個衝過去救我們的,還給我們吃了一顆什麼保命藥,是嗎?”李江想證實什麼。
“是的,沒那顆藥你們放血一個多小時你說會成什麼樣!”我笑着問他。
“也不會怎麼樣啊。頂多白布一蓋等上菜。嘿嘿嘿!”李傑沒心沒肺的胡扯起來!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盡說這些瘮人的話。真受不了你這種人。”王寒芳瞪着李傑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好吧!”李傑馬上打住。從王寒芳罵李傑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家的關係非常不一般,而且從李傑每次看王寒芳不一樣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喜歡王寒芳。
三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年輕人把話匣子一打開,聊這聊那,根本沒那倆醫生護士的事了,我也很快跟他們混熟了。只是他倆問我從哪裡學的醫術,我就說是祖傳的。
整個換藥過程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中完成。女醫生走過來拿起裝點金散的小瓷瓶看了看,對我說:你這是什麼藥,這麼厲害,祖傳金創藥?就我學過的知識裡沒見過這麼厲害的藥。”
我看見她拿着點金散,一把搶過來放回原位,然後若無其事的對她說道:“當然是祖傳秘方啦!以後別亂拿我東西知道嗎,大姐!”
“切!故弄玄虛,不就小小一瓶藥嗎?看一眼也不行。”女醫生漫不經心的說。
“看一眼也不行,首先這是私人物品,又不是公家的。其次萬一你失手打爛我的藥咋辦,配製好複雜的,這藥很金貴的,要是打爛把你賣到窯子裡都賠不起,大媽!!!”我真生氣了。我不允許任何人碰我藥箱的東西,因爲我把裡面的東西看做自己的生命一樣。
只見那女醫生被我氣得渾身哆嗦,看着我不敢做聲。李傑和王寒芳對視一眼也沒做聲。我收拾東西告訴那醫生和護士把病人推出去。
這個該死的女醫生搞得我心情不爽。被一個無知者蔑視,激起我年少的憤怒。也是,我年輕氣盛和不夠世故,故而黑白分明,說話辦事不夠委婉圓滑,這樣也就顯得性格直率,辦事果斷。
我在室外抽完煙心情好多了,回想剛纔跟那女醫生吵架又覺得好尷尬。年少倔強,內心矛盾,變化無常。
手機響起,拿起一看是大表哥打來的,“你今天來城裡了嗎?我有事找你。”
“哥,你說。”
“我小舅子賭博欠高利貸十多萬被人逼債,火燒屁股。我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岳父岳母剛幫他付完房子首付。你嫂子要我跟你想想辦法。”
“哥!明天。今天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然後掛了電話,這裡人多不方便說這事。我拿得出來錢,但不能讓一個賭徒有求必應啊!不多受點死亡威脅怎麼會浪子回頭呢。這使我想起當初的李江,現在他改過自新了。要不是我給他苦頭吃他也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