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控制自然之力,談何容易。”華羽曼很快就沒了信心。
“小姐不是一般人,一定可以的。”青青認真的看着她,一臉的篤定。這世間只有小姐一人是她不能透視的,所以小姐一定是世間最特別,最獨特的存在。
“如果這風像花瓣一樣容易控制就好了。”銀桃幽幽的感嘆了一句。
華羽曼一聽,卻是如醍醐灌頂,她怎麼沒想到這一點。花瓣這種非自然的東西她都能控制好,這風嘛,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它的衍生,應該是和她體內先有的力量有牽引或某種特殊的關聯的。
想到這,她閉了閉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片花瓣……很快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離了地,這次她沒有害怕,轉了個圈,自然就穩穩的落了地,銀桃和青青看着吃驚極了。
“小姐,你好厲害!”銀桃跳了起來,比自己學會了還開心,要知道小姐上一刻還在爲這個發愁,現在就立即能控制了。
華羽曼開心的伸出手輕捏了下銀桃的臉,“這次你和青青功勞很大,若不是青青精準的分析,你無意中提醒了我,我哪能這麼快掌握。走,我們出去試試。”
“小姐,要不明天早上吧!”銀桃一聽小姐要出去,瞬間歇了菜,這會兒天都黑了,若是有個萬一,小姐飛走了,她要上哪兒找呢。
青青雖然跟着華羽曼的時間不長,但她很瞭解小姐的心性,所以謹慎的補充了一句:“如果小姐一定要出去,不如拉着我和銀桃的手,這樣也又能檢測,又能保證安全。”
“好啊!”華羽曼就只是想到門外試試而已,一有不對勁她就會立即返回的。
只是纔到門外,她就被風祭攔着了,雖然之前她們的對話他也聽到了,心中有疑惑,但正如青青擔心的,這會兒天色太晚了,主子不在,若她出了什麼事,他可不是被主人狠狠操練一頓這麼簡單了。
“華小姐不如等明天再試吧,主子已經去想辦法了。”
華羽曼不怎麼高興的看了風祭一眼,“你家主子讓你惹我不高興了?”
“這……”這怎麼可能,只是……
“這什麼這,我又不走遠。”華羽曼出了房門,青青和銀桃一左一右的的扶着她的手臂,風祭一臉謹慎的跟在後面,一副大敵凜然的感覺。
因爲天色很黑,華羽曼只是稍稍試了下,在感覺在自己意念的控制下,自己和緊緊抱着自己手臂的青青和銀桃都飛離了地面半米高時,她開心的停了下來,免得嚇壞了她們。
銀桃會武功,沒覺得什麼,不驚不咋的,到是青青一臉的興奮,而風祭純粹就是覺得她們在玩過家家,見人沒飛走,他心裡的一根弦鬆了下來。
就在他們想轉身回屋時,遠處的火光令華羽曼的腳步停了下來。
“前面是什麼地方,居然着火了?”
風祭擡眼看去,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那是七皇子和靜公主的大帳,怎麼着火了。”
華羽曼的眉頭也是一皺,“快過去看看。”
曾經的歷史上並沒有靜公主和親一事,但靜公主卻是在皇后崩亡一年後死於一場大火,本來她以爲靜公主和親,就意味着她的命運已經改變了,但遠處天際這一片火紅,讓她的心跟着揪了起來。
“絕明在那邊,主子和其他人去給你找千沉珠去了,如果你答應我不亂走,我過去看看。”風祭說起來還是不放心的,主子不在,若這邊出了事也是很麻煩的。
“快去看看,我哪兒也不去。”華羽曼催促道。若不是自己的身份現在去那邊不合適,她也想跟着去了。
風祭看了她一眼,立即朝火光的地方奔去了。
因爲有事發生,華羽曼也睡不着,就坐在房中等風祭回來,只是直到天色微亮,風祭才慘白了一張臉過來。
“靜公主被火燒死了,七皇子被火灼傷,消息已經送回離城,相信很快皇上的聖旨馬上就要到了。七皇子參了主子一本,這次主子怕是要遭責罰了。”
風祭有些無奈,若是殺人能解決問題,他會直接殺了這個推卸責任的七皇子。
華羽曼的心緊了緊,“那你家主子人呢,可回來了?”
“沒有。”風祭是瞭然自家主子的,靜公主身故的消息主子必是已經知道了的,只是知道了又怎麼樣,人已經死了,主子不辦完自己手上的事,是不會回來的。
“着火的原因知道了嗎?”華羽曼撫額,離陽的不歸恰是擅離職守,瀆職的大罪,皇上歷來對這樣的事懲罰很重,這次……都是自己害了他。
“是人爲,靜公主與她私戀的護衛一起*引發的大火,還留了遺書,七皇子救人時被火灼傷,現絕明在幫他醫治。”
華羽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打量了一下風祭,最後若有所所思的點點頭,低聲對青青道:“你把風祭化妝成十三皇子的樣子,快點。”
“是。”青青也想到了原因,立即拉着有點懵的風祭進了屋內。
“華小姐,你是想做什麼?”風祭知道她是要自己假冒主子,但是要做什麼呢?
華羽曼一邊進屋去找離陽的衣服,一邊解釋道:“瀆職可是大罪,靜公主死,皇上不會輕饒的,哪怕他們是皇子,你要裝得像一點,放出消息說十三皇子夜間發現可疑份子,帶人追趕去了,就說靜公主根本不是真的*。”
“這……據筆官驗證,那確實是靜公主的筆跡。”風祭覺得有些爲難。
“被人脅迫而寫也不是不可能,就按我說的去做。”轉頭華羽曼又對青青道,“把他化成重傷的樣子,模樣看起來要比七皇子嚴重。”
半個時辰後,見風祭的妝化得差不多了,她帶着銀桃去了七皇子那邊,不管不顧的闖進了七皇子的大帳,眼淚汪汪的抓住了正在爲七皇子上藥的絕明。
“快去幫我救救離陽,嗚嗚……他昨晚去抓那個刺客,留了好多好多的血……絕明,快去救救離陽。”
華羽曼聲淚俱下,滿臉的哀痛,這到是把絕明給嚇着了,主子不是去……
雖有疑惑,但他依然很配合的道:“什麼?主子受傷了?我這就回去。”
絕明快速的拾起東西,把正在抹的藥扔給了旁邊的一個侍衛,“七殿下的傷不重。”說完人就快速的奔離了。
華羽曼起身想追,卻是突然摔倒在了地上,銀桃趕緊把她扶了起來。“小姐,別擔心,十三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一直被忽略的七皇子臉色不怎麼好的咳嗽了一聲:“十三弟真的受了重傷?”
他的人不是說十三弟帶着人去海藍王國了嗎?爲的是給華府小姐找什麼東西治病,可是這會兒華府小姐怎麼好端端的,怎麼會這樣?
若是十三弟是因爲追刺客而受了重傷,那自己剛發出的奏本……
“可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多的血,若非如此,我一定是不會來打擾七皇子的,真的對不起!那個威脅靜公主寫下遺書,製造*假象的賊人就要靠七殿下去抓捕了。嗚嗚……但願離陽一定要撐下來!”華羽曼嚶嚶的哭了兩聲,緊咬着脣,努力平息着自己的眼淚,讓銀桃扶着走了。
七皇子心下煩亂不已,他原本是以爲藉此事能讓父皇褫奪了十三的皇位繼承權,可是眼下靜公主已崩夭而亡,若十三弟再有個不測,那麼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他立即派自己的心腹前往十三的住處探查,很快回報的消息是十三真的重傷了,他這才真的覺得大難臨頭了,趕緊寫了另一封信和奏摺前去追上一封奏摺,而且是下了無限加急,若是追不上,那他的那第二封罪已書和說明但願能救自己一命。
……
離國皇宮,早朝時分。
皇上手裡握着兩份奏摺,氣得不輕,自己的一個女兒夭亡,兩個兒子受傷,這一趟精心佈置的和親路,爲何會一波數折,全不能如願成行。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利用公主和親之事製造事端?
皇上凌厲的目光掃向殿下,最後,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大皇子和三皇子身上。“你們兩個怎麼看待這件事?”
離紀心中一個咯噔,心下思量了一翻還是道:“一定要嚴查此事,另外,七弟和十三弟雖然受傷,但也難逃其過失,兒臣認爲該罰。”
“兒臣覺得,現下要做的不是定誰的錯,而是要把靜公主的遺體運回,並詳細查明此事,七弟和十三弟雖有過失,但念其已經受傷,請父皇從輕處罰。”離奇伏地跪了下來,意在請皇上從輕。
皇上表情微動,怒火微升,“既然你們都認爲該罰,那麼就命你二人徹查此事,你們一日未查清,老七和十三就關在大牢裡一日,朕只要結果。”
皇上此舉無疑是把這四位皇子綁在了一起,大皇子和三皇子當然可以不好好查,這樣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就能多在大牢呆一日,但相對的,這也就證明他們的能力有限。
皇上的旨意一下,七皇子和十三即刻被宣進京,接受處罰。
皇上的人到時,十三已經回來了,對於小羽毛的安排,他甚至是偷笑了好幾次,若不是這次突發事件,他都不知道小羽毛其實也是這麼在乎自己的,所以這會兒明知自己將被關大牢,他卻是一點負面的情緒也沒有。
握着離陽塞給自己的千沉珠,華羽曼心情非常複雜,可見他一點也不緊張,她又氣不打一處來。“如果大皇子和三皇子不用心辦事,你就要一直住在大牢裡,你還笑。”
離陽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最多五天,我就會出來的,我保證。”
“真的嗎?”華羽曼還是有點不相信,離紀和離奇都是那麼想當上太子,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打擊到別的皇子,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十三湊近她的耳邊又道,“之前爲你準備的生辰禮物,我放在你的枕下了,用法也已經寫好,我走後你便和風祭起程回離程。”
“嗯。”華羽曼點了點頭,如今她是要回離城才行。
“十三殿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車。”皇上派來的人在門外催促道。
十三不捨的輕拂了下小羽毛的臉頰,“我走了,若有事就叫風祭。”
雖說只是幾天,但他還是不放心她的,她的身體雖然已無大礙,身體內的輕玄之氣看似已經會自行控制,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知道了,我馬上起程回離城。”
十三被帶走後,華羽曼立即從自己的枕下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對雪色的幻力耳墜,只要帶上此耳釘,一般人就會產生幻覺,看不清自己的容貌,也記不住自己的容貌,比易容可是方便多了,可見十三的用心。
華羽曼沉默了一會兒,收起耳釘,叫銀桃和青青整理好東西便和風祭回京了。
回到華府,華羽曼除了見到了自己的大哥和寒昀,還見到了如今住在華府的藍鬱芊。
藍鬱芊看到華羽曼,心中有些自責,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華宇康已經大致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所以把自已妹妹叫到了密室詳談。
“曼兒,芊芊已經和我說過了,那個藍鬱炫並不是她的哥哥,而是煙雨樓的閣主,至於真實身份她也不知道,所以你日後見着此人要格外的留心。”
華羽曼似乎也不怎麼吃驚,因爲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哪有人對自己妹妹如此冷淡的,對她到是熱情的很,只是他們既然決定瞞着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我知道了,大哥別擔心。你和藍姐姐是怎麼打算的?其實她的身份是很讓人頭疼的。”華羽曼也不知道自己大哥是不是一定非藍鬱芊不娶。
華宇康認真的道:“等十三皇子這件事過去,我就迎娶藍鬱芊,而且我已經寫信向爹孃說明了,爹孃未曾反對,只說讓我考慮清楚就行。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並且皇上已經下旨讓爹回京了,皇上好像給了爹新的任務。”
華羽曼點了點頭,“大哥即已決定,曼兒就提早祝大哥和藍姐姐百頭偕老,永結同心了。不過現在是皇后的大喪之年,你們成親之禮不宜隆重,藍姐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說得含蓄,其實是想說,這個當口娶妻本就是一份風險的事,任何披紅掛綠都是不妥當的,因爲皇上很小氣,最近這兩年氣也不會順過來,所以凡事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和芊芊已經提過了,我們商定只要選個日期,在府裡舉行一個簡單的成親儀式就可以了,她不介意這些。”
“那好。哥,最近你最好讓藍姐姐不要出門,還有三天是大皇子的生辰,可能會出點什麼事。”
“好,我會和她說的。曼兒,你剛回來,要休息一下嗎?”
“不了,我讓銀桃準備了東西,晚點我想去看看十三皇子。”不管是做給外人看,還是自己的心思,她都要去看看的。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去吧!”天牢那種地方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進的,皇子入獄這在離國雖不是頭一遭,但也是少見的。雖說皇上甚至派了御醫住在天牢幫兩位皇子醫治,但那必竟是天牢,再舒服也是大牢。
“好。”華羽曼心中感動,便沒有拒絕。
一個時辰後,華羽曼由自家大家陪着去了天牢,對於他們的到來,獄足也沒問什麼,留華宇康和銀桃在外面,直接讓華羽曼和青青進去了。
華羽曼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天牢遇着了冷優玉,與她同來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少女和兩個丫頭,一行四人正在七皇子的牢房裡說着什麼,而冷優玉更是在華羽曼踏入牢房的第一刻就發現了她。
“原來是曼兒呀,你是來看十三皇子的吧,他在那邊呢,似乎是剛昏迷了,你來得可真巧。”冷優玉的語氣溫柔,親暱,彷彿兩人真的是相交極好的姐妹。
“嗯。謝謝!”華羽曼雖不願意和冷優玉說話,但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主動示惡,所以她點了點頭,輕聲迴應。
看曼兒沒有多聊的意思,冷優玉轉過了身,心思卻是在轉動,她如今可是巴不得這十三皇子死在這天牢裡,這樣華羽曼不就是不詳人了,那樣,又有誰會再娶她?華府不僅會聲譽掃地,少了十三皇子的庇護,她若日後想對付華府,不是輕而易舉嗎。
想到這,她再次看向旁邊細心的爲七皇子換藥的漂亮少女,在看到七皇子的目光明顯有些迷離時,她神秘的笑了笑,裝作沒看見。
另一邊,華羽曼進到了離陽的牢房,那裡很乾淨,基本上需要的東西都有,她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小榻邊,輕聲喚了下已然昏迷的離陽。
“離陽,你怎麼了?醒醒……”
一邊守着的御醫趕緊哆哆嗦嗦的道:“十三殿下無礙,可能只是體力不支,突然睡着了。”
華羽曼皺眉,“什麼叫體力不支,突然睡着了?這病怎麼能越來越重?你們這些御醫是吃素的嗎?睡着還能是突然睡着了嗎?滾出去,熬點對症的藥來,不要假他人之手,十三皇子若有事,你的腦袋就等着搬家吧!”
“是,是……”值守的御醫趕緊跑走了,不是他怕華羽曼,而是她說的話相當的有理,這人總不能好好的越治越差啊,這會兒居然突然就昏迷了。
華羽曼看着動也不動的離陽,想着是不是該叫風祭去叫一下絕明過來看看,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低頭一看,就見原本閉着眼睛的離陽對着她眨了眨眼。
“原來小羽毛也是會發脾氣的,不過我喜歡。”十三沒有坐起來,倒是手上一個用力,把有些驚訝的華羽曼圈進了懷裡。
華羽曼伸手撐在他的胸前,不讓自己緊貼上他。“你裝的?”
十一表情微頓,最後附在她的耳邊低語:“冷優玉帶來的那個少女會攝魂術,她們先來我這裡看過,我就順勢昏了。七哥怕是遭殃了。”
“你不是說有把握五天就能出去的嗎?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了。”華羽曼也壓低了聲音,心中擔心着離陽的處境。
“本來是的,但因爲那個少女的出現,事情有了變故,不過別擔心,等七皇子清醒了,事情就好辦了,我會讓絕明今晚過來弄醒七皇子,你這幾天乖乖在家裡,哪裡也不要去,知道嗎?”
他不擔心自己,只擔心有人利用小羽毛。
“嗯。那我走了。”
十三不捨的放開了圈着小羽毛的手,目送着她離開。
離開牢房沒走幾步,青青悄悄的華羽曼耳邊耳語:“小姐,攝魂沒超過十二個時辰,只要把攝魂人支走,破壞被攝魂者身上的攝魂封印就會清醒了,小姐若想辦到很容易的……”
“嗯。可以一試。”華羽曼點了點頭,她救了人,這個七皇子理應記自己一分好,雖然她不稀罕,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所以她決定冒險按青青說的去做。
轉了一個方向,華羽曼來到了七皇子所在的大牢,這時冷優玉她們已經走了,只有一個御醫在守着七皇子。
華羽曼想了想,口氣不怎麼好的開了口:“喂,你,去催催十三殿下那邊的御醫,怎麼去了這麼久,一碗藥還沒熬好,若這兩位皇子任何一個有事,明天你們的腦袋就得搬家。”
御醫看了華羽曼一眼,雖然非常生氣,也不高興被一個小丫頭指揮,但一想到有關十三皇子如何如何寵這個華府小姐的事,還是走了,不過他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把牢門給鎖了。
華羽曼看了青青一眼,青青便站到一邊去看着了,華羽曼從百花簪上扯下一片花瓣,花瓣直接飛進了牢房門,落在了似是在沉思的七皇子眉心……
很快,七皇子幽幽轉醒,他輕撫了下自己臉上的血,眉頭瞬間皺成了一根麻花辮,正要開口喊人時,仍有些朦朧的目光裡看到牢房門外站了一個人。
是華府小姐,華羽曼?
“你……”
“七皇子可好些了?以後莫要盯着女子的眼睛看了,我們走了。”華羽曼打斷他的話,低低的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了。
七皇子是什麼人,很快就理清了思緒,他無比複雜的看着遠去的華羽曼,等御醫來時,他又問了些事,待自己的猜測完全落實時,他的手心緊握成拳,那是內心的狂怒和暴躁無法隱忍的舉動。
離紀,離紀,你最好永遠讓本王子找不到半點錯處!
……
兩天後,事情有了巨大的轉變,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從天牢裡出來了,三皇子已經查明瞭原因,有人利用攝魂術控制了靜公主,十三皇子是發現了可疑人士才追出去的,卻不曾想有人怕事發,而用了調虎離山之計,製造了靜公主與護衛有私情,*一事,七皇子因救火而受傷。
事情的調查的結果非常詳盡,皇上下令砍了三皇子抓住的幾人的腦袋,另當場宣旨,宗室女德琳郡主賜公主封號,三個月後由華將軍親自護送前往海藍王國,另,華少將軍華宇康隨行。
皇上相信,這兩大將軍護送和親,此行一定會順利的,他的心思再也折騰不起了。若非答應過先皇后和海藍王國的君主,皇上也不會屢次派人前往海藍王國和親。
華羽曼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心情真的很不美麗,原因無他,只因爲上一世,這位德琳郡主是七皇子的正妃,也是和冷優玉一樣的人,表面對自己好,背後給自己設下一個又一個陷井的人。
如今她要前往海藍王國和親,還是自己爹爹和大哥護送,華羽曼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姐,十三皇子平安了,你怎麼反倒是不高興了?”銀桃見自家小姐一直愁眉不展,有些擔心。
華羽曼搖了搖頭,“不是因爲他,是德琳郡主,這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省心的人物,爹和大哥護送她去和親我不放心。”
“外界都傳德琳郡主性格溫婉,品性率直,而且多才多藝,是離城公子們爭相想娶的人呢。”銀桃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你也說了,那只是外界的傳言,傳言可信嗎?算了,此人稍後再煩,青青,你去前廳吩咐一下,這兩天不管是誰來找我,都說我病了。”
“是。”青青自然知道原因,明天就是大皇子的生辰了,如今十三皇子出獄,這冷優玉說不準就會藉此名義來請小姐去大皇子府。
果然,華羽曼的猜測是正確的,沒過兩個時辰,冷優玉的婢女就帶着請帖來了,不過也是放下請帖就走了,言辭間是希望華宇康和華羽曼都能去,畢竟他們是冷優玉已經爲數不多的親戚了。
華宇康原本是打算去的,可是華羽曼卻攔住了他。“大哥,派人送份禮去就行了,你就說我從天牢回來後身體有恙,神志不清,這會兒爹孃不在家,要在家照顧我。”
華宇康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反正他也不想去,而且明知明天不會太平,能少參合,還是少參合的好。
第二天,大皇子的生辰可謂是最近惟一的一件喜事了,雖然沒有大辦,但因爲到場的人多,還是比較熱鬧的,除了七皇子、十三皇子和華府的人只是禮到,其他皇子和官員們都來走了個過場。
也有些人親自來送了個禮,送了個祝福就走了,真正留下用宴的人大約只有三分之一,當然,這也是大皇子控制的,因爲怕有人藉口說他大辦宴席,在皇后的大喪之年,有失妥當。
直到宴席開始,華府的人都沒有來,冷優玉明知大皇子就在自己身後,卻仍冷着臉道:“這華府的人真是不識擡舉,居然一點也不給大殿下面子。”
“可不是,當時他們華府的人可囂張了。”冷優玉的丫環稱心趕緊附和了一句。
身後的離紀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陰沉的道:“不來則罷,好好招待今天的客人。”
“是,殿下。”冷優玉立即掃去陰霾,笑靨如花。
離紀府中的侍妾並非只有她,就是側妃和庶妃也是各有一位的,但是離紀對自己是真的好,就連今日的生辰也是由她主辦,其他兩位側庶妃協辦,足見自己在離紀心中的重要。
稍後,宴會上的一切就如冷優玉想象的那麼順利,千雅姑娘也來了,吊足了衆位皇子的胃口,並喝了有人爲她特意精心準備的酒。
只是接下來發展的事情就不如冷優玉預料的那樣了,一羣黑衣刺客突然從天而降,劍指今天的壽星,大皇子離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會武功的千雅奮不顧身的擋在了離紀的身前,劍“哧”的一聲,刺進了千雅的左肩……
宴會就此終結,大皇子的人開始與刺客周旋,最終刺客落荒而逃。
離紀看着倒在自己懷裡,滿身是血的千雅,心中感動不已,再看她紅得不正常的小臉,立即傳來了御醫……
之後的事情更是冷優玉想不到的,劇情大反轉,大皇子抱着千雅回房後就再也沒有出來,第二天,千雅成了大皇子的正妃。對,是正妃。
這讓所有人都大跌了眼睛,冷優玉更是爲此傷透了心,好在她安排的冷蓮心還算爭氣,勾搭上了十九皇子,許了她個側妃身份。
當人們說起這件趣事時,華羽曼只是淡然一笑,心中讚歎夏鶯歌的好手段。
沒過幾天,又有了新的後續故事傳來,大皇子迎娶的正妃用的非千雅的身份,而是隆豐城城主之女,夏鶯歌。有傳言,夏鶯歌早在多年前就情繫大皇子,並救過大皇子,如今又救了一次,這大皇子對夏鶯歌的疼愛可謂是如潮水般,疼到骨子裡了。
華羽曼這次是真的佩服這夏鶯歌了,她這種頭腦,天生就應該生活在後宮之內。
“小姐,你說她的守宮砂都不在了,是如何騙過大皇子的?居然還讓她當了正妃,這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銀桃真心想不通,難到這大皇子也是中了攝魂術了嗎?
華羽曼搖頭,她其實也是在想這個問題。
正在旁邊繡着鴛鴦枕的藍鬱芊笑道:“想要瞞過這些男人,煙雨樓的人當然有辦法,而且不止一種辦法能讓人僞裝成第一次,守宮砂也是可以僞造的,你們還小,只當聽聽罷了。”
“不管怎麼說,這夏鶯歌還是挺有本事的。”華羽曼再次稱讚了夏鶯歌。
藍鬱芊再次失笑,“有本事是一方面,另外,此事定是有人成心促成的,至於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如果僅憑夏鶯歌之力,又怎麼可能做到如此完美呢!
正妃,這個位置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就連冷優玉怕也是志在必得的吧!
“說得也是。”華羽曼不再糾結這些事,轉而看向藍鬱芊手上已經繡了大半的鴛鴦枕。“藍姐姐,我爹孃後日就到家了,你和大哥的婚禮在月底,之後我想和爹、大哥一起去護送和親,爹可能不會讓我去,你要在大哥面前幫我說話,讓他幫着在爹面前說話哦。”
藍鬱芊微怔,“曼兒,你也要去嗎?那會不會不太好。”
華羽曼撐着下巴想了想,目光最後落在了藍鬱芊身上,“藍姐姐,你的家鄉不是海藍王國嗎?就說想回去看看,我跟你隨行,可好?藍姐姐。”
這還是曼兒第一次對她撒嬌,請求她,所以即使不好,她仍是點了點頭。“好。”
“藍姐姐,你真好。”
得到她的承諾,華羽曼非常的開心。她之所以想與爹爹他們隨行,實在是不放心那個德琳郡主,萬一路上發生點什麼事,華府就會受到牽連。
接下來的日子,華羽曼乖乖的呆在華府,迎接着自己的爹孃回家,另一邊,冷優玉卻是突然失聲了,御醫診治出冷侍妾的日常飲食中有毒,此毒爲慢性毒藥,連服十日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失去聲音,而且無解,爲此大皇子發了好大的脾氣。
“到底是什麼人把手伸到了我府中,一定要查出來。”離紀安慰了冷優玉一會兒便走了。
冷優玉雖是個可人兒,而且很會服侍人,很得他心,但對於有了新歡的他來說,此種寵愛也是跟着轉移了,且漸漸的三五天也想不起來看她一眼,爲此冷優玉從煩躁、不甘,最後只剩下了憤恨。
不過上天是厚愛冷優玉的,就在她前途一片荒蕪的時候,她懷孕了,這令膝下無子的離紀可是高興壞了,當即就提了冷優玉的侍妾身份,升爲側妃,一時間,她的風頭居然蓋過了新進門的夏鶯歌。
有了孩子,她就有了奔頭,冷優玉提筆寫下一行字,讓稱心去爲她找神醫,另外讓她秘密的幫着找一位會腹語的人來,沒了聲音,就相當於在日後的人生中失了一道利刃,不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她都要努力,不能放棄。
三天後,稱心給她帶回了一個男人,此人不僅會腹語,並且能模仿各種人聲、動物聲,很是能耐,冷優玉許了他重金,留在了她的身邊。
“娘娘,我今天碰着華府的人了,他們在採辦成親用的東西,華府少將軍要成親了呢!”稱心知道側妃娘娘十分介意華府的事,所以凡碰着華府的事都會多留一份心。
冷優玉撫在自己腹部的手一怔,“都買了些什麼?”她手指沾水在桌上寫道?
“很簡單,雙數的紅燭、喜臺、燈籠……不過他們把那幾捆紅綢給退了,所以我才留意到的。”
“少將軍大婚那天,送一萬盆紅花過去,沿府擺放!”
“是,只是娘娘,一萬盆紅花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雖然稱心覺得側妃娘娘的計謀很好,只是這銀子花得也是挺多的。
冷優玉想也沒想的把牀底的一個手飾盒挪了出來,推給了稱心。
這裡的珠寶足夠她花費了,這有離紀送的,有別人奉承自己的,也有三皇子離奇給的,還有她當初從風月古城取得的。
稱心看着那箱珠寶點了點頭,都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這側妃娘娘真的是個有魄力,又不拘銀兩的大方主,相信只要生了小皇子,這側妃娘娘一定能平步青雲的,自己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想到這,稱心做起事來更用心了,很快就用假身份聯繫好了花草商。
……
華府。
因爲將軍和夫人的歸來,華府格外的熱鬧,一家人有說有笑的一邊吃飯一邊聊着最近發生的事。
華將軍看了一眼自家兒子,又看了一下藍鬱芊,“此時是非常時期,委屈你了!”
藍鬱芊立即緊張的站了起來,“將軍,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芊芊謝謝將軍和夫人的成全!”
華夫人笑着拍了拍藍鬱芊的手,“別這麼拘謹,這都是一家人,坐下。”說着又轉頭對自己的兒子道,“既然知道是委屈了你的妻子,日後就應該加倍對她好。這很快你們又將分離,這幾ri你們就安心辦自己的事吧!”
華羽曼聽到這,立即道:“娘,大哥和嫂子不用分開呀,我決定和嫂子去海藍王國,一來讓大嫂回故土看看,二來嘛,我想跟着爹和大哥。”
“不行。”這次將軍還沒發話,華夫人就開口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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