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嗎,我也想喝一杯。”海藍炫也坐了下來,卸去身上的厲氣,溫柔的對着華羽曼道,“是擔心那個莫子婷,所以睡不着嗎?”
華羽曼嘆了一口氣,取出一個杯子,爲海藍炫也倒了一杯茶,“是啊,婷婷的狀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清醒。”
“清醒了絕明會過來的,不要擔心。你好好休息,我和海藍炫守在外面,有事你叫我們!”米雪痕喝了一杯茶,睨了海藍炫一眼。
海藍炫一口飲掉杯中的茶,鬱悶的站了起來。“好好休息,我們就在外邊。”
明天就是端午,今天那個叫風靈的女人一看就是受人指使而來的,她想要害的,估計根本不是莫子婷,而是曼兒,離十三這大半夜的離開,一定是清剿那夥幕後之人了,他已叫長悠去幫忙了,相信會完勝的。
華羽曼點點頭,等他們出去,便鑽進了被子裡。
離陽今天離開都沒有跟她打招呼呢,是怕她擔心嗎。
“小姐,你還是睡不着嗎?”銀桃拿來了小板凳,坐在小姐的*前,青青也過來,在旁邊點了安神的香,好幫助小姐入睡。
“明天應該會不太平吧!”華羽曼嘆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有不對,小姐,我們明天不如留在房間玩別的吧!”銀桃覺得還是待在和風酒樓比較安全。
華羽曼搖了搖頭,“不行,躲着也不是個辦法,該出現的還是會出現,只希望離陽他們今天的行動能一切順利。”
“小姐,那你先睡一下,我去莫姑娘那邊看着,她醒了我再過來。”青青站了起來,她知道小姐不僅擔心十三殿下,也擔心莫子婷的傷勢的,所以才睡不着。
這會兒都已經子時了,再不睡,明天小姐也沒有精神出去看龍舟賽吧!
“不用了,我躺着睡一會兒,你們兩個也去休息一下,過兩個時辰再去婷婷那兒看看。”她不能因爲自己不睡,就讓所有人跟着受罪。
“好!”銀桃和青青見小姐已經躺下,熄了燈便退下了。
門外,米雪痕和海藍炫搬了桌子在華羽曼的房門口對面的走廊下棋,兩人幾乎無話,棋子卻是靜靜的你來我往,隱形廝殺。
寅時,兩道黑影與守在和風酒樓上的臨風和風祭打了起來,聽到動靜的米雪痕和海藍炫立即停了棋起身。
“我去看看,你守在這裡,寸步不要離。”米雪痕認真的看了海藍炫一眼。
海藍炫點了點頭,“知道了。”
一直睡得很警醒的青青也被屋頂上的打鬥驚醒,她立即起了身,朝着屋頂看了一陣,忽然,她幾乎是從*上跳了起來,忙拽醒了銀桃,“去看看小姐在不在房裡。”說完她人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已經奔了出去。
海藍炫還站在門外,這讓青青松了一口氣,推開門,見自家小姐還在房間,且已經坐了起來,她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華羽曼揉着眼睛看着一臉驚嚇的青青,和一臉不解的海藍炫。
“剛剛屋頂上的打鬥,我看到有人抱了一個穿着小姐一樣衣服的人離去,風祭和臨風追了過去。我以爲……”
青青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絕明抱着清醒的莫子婷過來了,他神情凝重的道:“夫人,讓婷兒和你在一間房吧,我去幫他們!”
華羽曼還沒有回過神,但已經揮了揮手,“哦,好!”
絕明放下莫子婷,看了海藍炫一眼就走了。
莫子婷看了華羽曼一眼,笑嘻嘻的道:“你睡覺還穿這麼整齊啊?”
華羽曼掩嘴打了個呵欠,笑道:“還不是擔心你嘛,所以和衣睡的。你好些了嗎?”
莫子婷一屁股坐在了曼兒的*上,笑道:“我又沒感覺,只知道睡了一覺,醒來後才知道自己中了毒,沒事。”
惟一讓她鬱悶的就是自己不會武功,才放一句狠話就被人制服了,這讓她相當相當的不爽,做爲一個現代人來說,也太丟臉了。
海藍炫見這兩人有話要談,自己被忽略得徹底,便悠悠的道,“這絕明還真是厲害,這麼一會兒又活蹦亂跳了。你們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就在門外。”
海藍炫一出去,莫子婷就笑着關上門,指了指門外的男人,對華羽曼道:“曼兒,你什麼感覺啊?對你一往情深呢!”
華羽曼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你不擔心絕明啊?”她岔開了話題。
莫子婷無所謂的眨了眨眼,“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他,又不能去幫忙,只能乖乖的待在這兒了,不添亂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了。”
華羽曼輕笑了一聲,“那到也是。”
“小姐,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銀桃給自家小姐打來了水,順便問了一句。
“端點早點過來吧,這會兒太早,簡單點就行。”她看了下外邊的天色,天已經破曉,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離陽他們有沒有遇到危險。
就在她們早點吃了一半的時候,離陽領着米雪痕他們回來了,只是米雪痕的臉色並不好,跟華羽曼打了個招呼,直接回房了。
華羽曼剛想問,十三便走上前,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讓他靜一靜。”
華羽曼沒有再問,安靜的吃完早飯,很快,莫子婷很有眼色的走了。
“小羽毛,陪我再睡一會兒!”
十三發出了邀請,其他人走後,他關上了房門,拉着小羽毛躺回了還有着餘溫的被子。
華羽曼任由他抱着,伸出手在他隱隱糾結的眉心輕撫了一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米雪痕母親的墳墓被人盜了,她母親的遺體被風夫人拿來要挾他,不僅救了風靈,而且還逼他交出風家掌門人的信物……”
華羽曼愣了一下,遺體?一個已經死的人居然被挖出來再利誘嗎?這些人還真是沒有天理。
“米雪痕答應了嗎?”
“今天晚上亥時在泗水碼頭,用信物和五千萬兩銀票去交換,不過你別擔心,我會安排好的。”說完,十三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讓我抱着睡一會兒。”
“嗯。”華羽曼沒有再說話,兩人靜靜的入睡,在感覺到身邊的離陽已經睡着後,她想起身,腰上那雙霸道的手卻是緊了緊,把她拉回了被子。
“乖,睡一會兒!”十三呢喃了一聲,翻身在把她置於身下,吻住了她香甜的小嘴。
華羽曼知道他是在不滿自己的舉動,只好乖乖的躺好,任他吻,沒敢再動。
離陽脣角浮現一抹笑容,壞壞的一路往下吻……
華羽曼急了,不是說好好睡的嗎?
她不安的動了下身子,羞惱的道:“你是不是裝睡啊?”
十三頓時就不鬧了,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抱着她沉沉睡去。
這一覺,兩人睡到了午時,起來後,十三神清氣爽,而華羽曼卻因爲睡太久而有些迷迷糊糊的。
洗了臉,等她不迷糊時,才發現時辰已經晚了,龍舟賽已經開始兩三場了,她不高興的瞪了十三一眼。
“我等了好久了的。現在估計連位置都沒有了。”
十三攬着她的腰道謙,“吃了午飯帶你去,一共二十幾場比賽呢,沒那麼快結束的。”
華羽曼嘟着嘴道:“不吃了,現在就去。”來泗水城就是爲了看龍舟賽,可是不能錯過了。
旁邊的銀桃笑嘻嘻的道:“小姐,一大早錢小姐和寒昀少爺就去佔位置了,小姐隨時去都有位置的。”
華羽曼挑了下眉,意外的道:“就寒昀哥哥和錢樂茵兩人嗎?”
“還有絕明神醫和莫姑娘,不過她們是半個時辰前纔去的。”
“那米雪痕呢?”
“他和炫太子一柱香之前出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去了。”
華羽曼回頭看了十三一眼,“那我們也去吧!”
“吃了飯再去。”十三非常的堅持,龍舟賽什麼時候都能看,小羽毛的胃可不能餓着了。
“可我不餓,一會兒在街上買點東西吃吧,走啦!”她是真的不餓,現在只想出去看龍舟賽。
見小羽毛一臉嬌態,面色急迫,十三隻得命銀桃和青青把容易攜帶的吃食拿上,然後帶着小羽毛去了泗水碼頭。
兩人趕到碼頭時,正巧看見寒昀拿了一串糖葫蘆給了旁邊一臉羞澀的錢樂茵,絕明和莫子婷坐在了另一邊的觀看位置,華羽曼頓時就停住了腳步。
“離陽,我們重新找個位置吧!”
“好。”十三環顧了一下四周,抱着小羽毛輕身一躍,像以前一樣,躍上了一棵高高的大樹上。
華羽曼捂着自己的胸口嘆了一口氣,要不要又要爬樹啊!她的意思是,隨便找一個位置就好了。
“這位置視野好。”十三笑得得意。
上一次來泗水城看撕衣聖手大賽,他和小羽毛也是在樹上的,那時的情景仍讓他懷念,今天他想再回憶一下。
華羽曼沒有再糾結樹上的事,目光看向河中央,那河中有七艘龍舟在拼命的往前伐,每艘船上都有十人,那拼命的勁頭和喊起的口號聲,聽得人熱火朝天的。
河岸的納喊聲和加油聲使得河中比賽的人更加的努力,一個個人臉上都汗流夾背的,旁觀的人臉色通紅,激動不已,一個個人臉上全是笑容。華羽曼想,這就是賽龍舟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吧!
很快,華羽曼的目光被河中一隊穿黑衣的人給吸引了,就在她盯着那隊人的時候,忽然見河中有一個人朝人羣中射出了一個東西,那冷芒,赫然是弓弩,她的心一緊,那箭是朝莫子婷的方向射出的,她立即彈出了一絲輕彈之氣,那箭又反彈了回去,直接射出了始作俑者。
一時間賽龍舟上面出現了變故,那一隊黑衣人集體跳下了水,隱入了河中。
“居然是集體預謀的,這些是什麼人?”華羽曼驚呼了一聲,剛想動,十三卻把她抱緊了些。
“別亂動,這位置很好,沒人發現我們,我們再看看!”
華羽曼頓時安靜了下來,再次目視着河中的龍舟賽,大家不明所以,比賽還是在繼續,負責比賽的人則在先前跳河的龍舟附近搜尋失事人員,當作比賽事故在處理了。
案上的人沸騰了,議論紛紛,卻是沒有留意到剛纔的暗殺事件。
絕明眼尖,明顯感覺到那隻箭是對着他們來的,而不遠大樹上的主子和夫人出手制止了,他臉色微寒,把莫子婷拉了起來,附在她耳邊道:“有人使用弓弩……”
莫子婷一個緊張,立即站了起來,四處打量,跟着絕明走了,露過寒昀和錢樂茵那兒時,也支會了一聲,於是四人便走了。
華羽曼見他們都走了,忍不住問道:“你們昨晚的行動結果是什麼?”
“那個原木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如今的主公就是冷優琪,原木用一種邪門的盅術把自己的武功和毒功都傳給了冷優琪,昨夜的行動毀了他們的老巢,但沒抓住冷優琪,因爲米雪痕母親的遺體就被面魔教的人施了盅術……”
“離陽,對付這種邪術是不是比對付一個武功高深的人更難?”華羽曼一臉的擔心。
若是比武功,一定少有人是離陽的對手,但是這種陰毒的邪術,往往會讓人難以招架。
十三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笑道:“擔心我?”
華羽曼輕敲了下他的腦袋,氣鼓鼓的道:“當然擔心了,光聽之前說到什麼以屍養盅,我就覺得可怕了,這樣陰毒的邪教,真的不應該存在於世上。”
十三的溫柔的道:“嗯。小羽毛說得對,的確不應該存在於世上。”話說,他的手上射出一把短箭,那箭直刺前方隱在人羣中的一個白髮老婦人,很快,四周響起一片尖叫聲。
“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