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琦將瑾秀叫進來交代一下府裡的事,瑾秀這丫頭如今變得十分伶俐,一邊聽眼睛中已經透露出貼合容琦心思的表情,而且已經適應了二少神秘的行蹤表現的沒那麼詫異。PaoShu8
瑾秀拿來衣服給容琦換上,容琦從屋子裡走出來,二少正站在院子裡,容琦恍惚有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這靜寂的院落彷彿增添了一絲鮮活的顏色。
二少微微一笑道:“你這個貼身丫鬟很得力。”
容琦點點頭,“我身邊的事大多交給她打理,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越來越離不開了,有她在身邊總覺得安心許多。”
二少道:“這樣一說,將來想要把你擄走,還要順道將她帶上。”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的優雅,就像是穿着正裝的貴胄在說着一句極爲任性的話,不禁將容琦逗笑了。
容琦正想接着往前走,剛剛離開的瑾秀復又返轉,“公主,聖上派人傳話,召公主入宮。”
容琦不禁一怔,楚亦怎麼會偏偏這個時候突然招她入宮,按理說趙美人這幾日早就摩拳擦掌,今夜該是她和皇帝風花雪月的好時機,楚亦又怎麼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想起她來。
容琦一時間放鬆的神經再一次緊繃起來,她微微遲疑,回頭看二少,“看來今晚不行了,如果我能早些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花蘭節一個末尾,如果我回來的晚了……”她微微一笑,“那不如就改天……”
二少笑笑,眼睛中似乎有細碎的波紋在閃閃發光。“我早和公主說過,我必定會赴約。”
不知道爲何,二少那看似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容琦心裡涌起一種說不出地悸動,他的每一句話都意味深長,讓人無法拒絕更無法逃避,如同烈烈燃燒的火焰,強勢而妖嬈。
容琦換上正式的朝服,打開櫃子。裡面正躺着一隻精緻的面具,當日她讓瑾秀買一隻面具回來,卻不知道爲什麼怎麼也送不出手,於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時間。PaoShu8沒想到已經到了花蘭節的深夜。
容琦將面具拿起又放下。終於將那櫃門再一次掩上。
瑾秀在旁邊欲言又止。
容琦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瑾秀。儘量少帶些人手。別擾了街上地吉慶。”
車輦緩慢地從宮門前馳入。比起街市上地繁囂。宮內顯得異常地沉靜無聲。
車裡地錦繡似乎格外地緊張。不時地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這丫頭一路上都是一副心神不寧地模樣。車廂裡幾盞明燈照亮下。竟然也會不小心將繡花針紮在手指上。
沉重的宮門慢慢關上,閉合地聲音讓瑾秀打了個寒戰,直到她的手被握住,她才喘過一口氣來,但是額頭上已經是一層細汗。
容琦不禁擡起眉毛詢問,瑾秀和她在一起經歷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風波,從來沒見她會這樣。
“公主。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嗎?”瑾秀又掀起簾子看了看,“我總覺得今晚有些不一樣。”
容琦道:“聖上突然召我進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剛纔宮門突然關上……”
“宮裡本來就有夜關宮門的慣例。”
“可奴婢總覺得,不大一樣……”
“瑾秀,完夏國建國之初你在宮裡嗎?”爭奪政權時的危險氣息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剛剛馬車內靜寂無聲的時候,容琦也聽到自己的心跳。強勁而快速。
“奴婢那時候剛進宮,也……聽說過一些事……所以,奴婢才覺得現在……”
容琦微微一笑,正如文靜初所說,這場爭鬥她已經深陷其中,逃也逃不出去,那不如就坦然面對,與其在旁邊猜測,不如走到其中一探究竟。
“長公主入宮去了。”
臨奕擡起頭。眼眸在燈光下閃動。尋常女子這時候至少會流露出一點懼怕,她卻彷彿越燒越燦爛。不似那精美地紙箋被火舌一舔就化爲灰燼。
只有如此堅韌的生命才能走出人生燦爛的樂章。
“我聽說……您真的決定了,要和她……”
臨奕張開手指,掌心內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碧玉,上面刻着幾個字:江山若錦,帝后同曲。
他還記得那美麗的女子將這塊玉交給他時,臉上溫暖的笑容。
她說:“先皇選擇了你繼承皇位,實則交給你一副重擔,你的人生要經歷一段時間漫長的黑暗,但總會迎來曙光,這塊玉壁是先皇曾送我地禮物,如今我送給你,那刻在玉璧上的字就是我的祝福。”
車輦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服侍容琦下車。
車下站了五個宮人紛紛向容琦行禮,其中一個女官低頭道:“聖上在金殿等着長公主。”
金殿,是平日裡皇帝上朝時的金鑾殿,楚亦單獨傳召容琦入宮時還從來沒有在那裡見過她。
看來今日的確有些不尋常。
宮女兩兩掌燈,另一個伴容琦前行,剛走了幾步,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聖上今夜怎麼會不見我。聖上到底在哪裡?”
被問到地宮人低低垂着頭並不說話。
容琦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位趙大美人。
和往日不同,金殿外站了許多人,人人提着金龍頭做的燈籠等在那裡,這陣仗等於說皇上如今就在金殿之內,怪不得趙大美人會找過來。
趙大美人被攔在外面,她那嬌柔的美目間難掩一股的波瀾,特別是在看到容琦之後,眼眸中的洶涌更爲明顯。
“長公主殿下。”
宮人們紛紛行禮。
趙瑜也在這呼聲中收起自己失態,嘴脣一彎勾出道迷人的弧線,“原來是長公主殿下。”笑容漸漸深刻,優美的線條逐漸變成了一把刀劍,咄咄逼人。
“長公主,聖上等您多時了。”
一句話說出來,趙瑜如同一隻鬥敗了的公雞,頹然收起散開的羽翼。只是這一瞬,容琦從她地臉上看到了她對權力地渴望。
精心策劃好的夜晚,卻只能敗興而歸,不光是趙瑜沒想到,容琦也沒想到,想起皇帝大婚宮殿裡那一身豔紅色地喜服,怪只怪趙瑜尋錯了時間,現在楚亦心中除了政權已經裝不下其他。
大殿門被打開,容琦帶着瑾秀和墨染走進去,身後的殿門就像宮門一樣再一次緊閉,這一次大概連墨染都不得不緊張。
容琦身邊的女官停下來,立即又有兩個宮人走上來,手捧着托盤道:“請長公主更衣。”
一切來的太突然,還沒等容琦反應過來,那長長的袍子就被提起來穿在她身上,即使殿裡的燈光不亮,單是那袍子劃過容琦的手背,就足以讓她感覺到這衣料的華貴,是那種只有宮廷纔可用的錦緞,她擡起袖子,袖子上的刺繡隱隱約約在黑暗中延伸,若隱若現讓她看不清楚。
“公主請從這邊走。”那女官一邊引路,容琦一邊前行,走到玉臺下那女官停住腳步恭敬地彎起身子,手臂延伸,“公主請,聖上在等您。”
走上玉臺就是龍椅所在的位置,容琦擡眼向上看並看不到黑暗中的龍椅,更看不到楚亦是否就坐在上面。
“那是天子座,就算是本宮也不能……”容琦的話還未說完,忽然感覺到手腕一緊,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皇妹不妨坐坐這龍椅。”
容琦幾乎剛走上最後一個臺階,金殿裡有幾十盞燈頓時不約而同地亮起來。
整個金殿就像是被火焰照耀了一般,火紅色的帷帳掛滿了整個宮殿,隨着微風在輕輕地飄舞,她身上的竟然也是一件大紅色的長袍。
不知道孕吐什麼時候結束。
明天應該可以按時更新,出版社也催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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