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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嶄新的認知

One 我的智商不是零

我原以爲魯小亦說的住的地方是小公寓什麼的，走到那裡我發現不過是棟破破爛爛的兩層合租樓而已。搖搖欲墜的樓梯，踏在上面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鐵鏽聲。

她掏出鑰匙，費力的轉動着，但是好久了，門沒開。

她回頭抱歉的衝我一笑，雙肩顫抖的，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轉動鑰匙。不一會兒聽到卡擦一聲，她呆住了。

我湊過去看，原來是鑰匙斷了。

“那個，對不起啊，看來要去找開鎖匠了。”魯小亦鬱悶的絞了絞手指。

我衝她笑了笑，道：“沒關係。”說罷，走到樓下的公用電話亭，拿出褲兜裡的一張名片，撥了電話打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一個沉穩的女聲響起：“喂，你好，慕薇公館，請問找哪位？”

“是我。”我冷聲道，回頭看了看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的魯小亦。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的又問：“是大少爺嗎？”

“恩，派車過來接一下，我有點小麻煩。”

對方許久沒吭聲，好久纔回答道：“對不起啊，大少爺，老爺說除了房子能使用，其他的服務只有二小姐可以支配。”

這樣啊。我掛了電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麪粉。

我還能說什麼呢。雖然鼻子有點酸澀，但是我不能哭。還不是時候。所以還不能哭出來。

門口圍了幾個人，焦急的跟魯小亦在說着什麼，我走近了聽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室友們回來了。

魯小亦擡起頭，衝我抱歉的笑，過了一會兒，她們找來了開鎖匠，打開了門。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或者該爲她做點什麼，只是站在旁邊看着她們忙碌的樣子，看見她們的鼻尖上冒着的小汗珠，看見她們衝進寢室裡歡快的叫喊聲，看見她們因爲開鎖費用太高而不滿的抱怨，看見她們注意到我存在的驚訝表情。

“小亦，他是誰啊！”

“是啊，是啊，幹嘛一直跟着你啊！”

“爲什麼長的那麼奇怪啊！”

“拜託那不是長的奇怪，而是臉上沾了奇怪的東西好吧！”

“……”魯小亦站在一旁並沒有接話，只是一個勁的把我往浴室裡推，然後自己趴在衣櫃旁，翹着屁股，彎着腰翻出來一件寬大的男生的白色T恤扔給我。

“小亦，那不是要送給文華的生日禮物嗎？你怎麼給了別人穿？”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生髮問。

“哎，不管了，你趕緊進去洗吧。”魯小亦衝我呶呶嘴。

我關上浴室的門，摸着手中柔軟的衣服料子，心中蕩起了一絲漣漪。

……

魯小亦遞過一面鏡子，我拿起她的梳子梳了梳頭髮，然後再用手抓了一下，仰起頭，甩了幾下長髮，在衆女生的目瞪口呆下。

其中一女生把魯小亦拉到一旁，低聲問：“你從哪裡撿回來的美女？”

魯小亦鄙視她：“他是男的。”

對方沒反應過來，傻瞪着她。

“哎~~~~~~”衆女生齊發出疑問和質疑的聲音。

我淡淡的笑了笑，手插在褲兜裡，歪着頭看着魯小亦。

她愣了一下，忽而又反應過來，從廚房搬出家政作業的那些用具和材料。

她挽起袖子，擺弄着桌子上的用具，低着頭問我：“你想做什麼樣的點心？”

我按着眉頭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樣品。

魯小亦沉默了，忽而衝我破口大罵：“你開什麼玩笑啊！！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做出來？？！！”

爲什麼做不出來？我還好納悶。衆女生見我們僵持的樣子，也跑過來看了一下，卻都無語的站在原地沒敢動彈。廚房的另一頭，魯小亦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好吧，我知道你能力有限了，哈哈，那就做巧克力動物小餅吧。於是我撕掉那一張畫着豪華多層慕斯蛋糕的紙，又隨手畫了幾個動物小餅乾。

魯小亦瞪着我，轉身不理我。我又納悶了，難道又不會做餅乾嗎？

她的室友輕輕扯着我的袖子，悄聲說：“小亦的美術概念是零，這個動物，我恐怕她捏不出來。”

我暈，餅乾是要捏的嗎？超市不是有模具買嗎？徹底敗給她了。

那就做簡單形狀的餅乾好了。我接過她的室友遞過的一本糕點入門的書，翻到“瑪格麗特小餅”時停下來，恩，心想着就做這個。

兩小時後。

那一頭，魯小亦同學還在蹂躪那麪糰。這一頭，我做的瑪格麗特小餅已經出爐了。

怎麼有種感覺，我們的角色互換了。明明我纔是只會吃不會動手的那個。

形狀雖然不怎麼看好，不過聞着剛出爐的餅乾的香氣，我知道這餅乾合格了。

女生們把抽屜裡的包裝紙拿出來，我畫好了圖樣，她們都幫忙包裝餅乾。

身邊響起魯小亦的聲音：“你做好了？”

是呀，不知不覺做好了，我伸手摸着她的頭頂，輕輕的吻着她的額頭。她沒有拒絕，紅着臉看着我，突然覺得嬌小的她一點也不討厭，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