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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就是我喜歡的你

我看着魯小亦遠去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到爲止。

心想着,怎樣才能給她幸福這還是一個很漫長的道路。我需要怎麼走,走哪樣的路快一點,走哪樣的路容易到達目的地一點。我還覺得很迷茫,所以不敢輕易說我也喜歡。

“哈羅!”張小紅騎着自行車,拍了下我的肩,伸出腳踩路停住。

我笑了笑,見她挑着眉頭怪怪的笑。

“你幹嘛?”我抖開她的爪子。

“你喜歡她?”

我沒有回答。

“哎呀!別害羞啦!男子漢大丈夫,說喜歡就是喜歡啦!扭扭捏捏幹什麼!”

我仍是笑。她見我不說話,有點鬱悶。

“其實啦,這個心意啊,還是要說出來,對方纔會知道啊!我表姐那個人很單純的,少根筋,你不說出來,她會誤會的!到時候,弄得不愉快了,你就等着她的轟炸吧!”

到了店門口,我跳下她的車,走了兩步,又停下來,“我會努力的。”

身後傳來張小紅放肆的大笑聲,我只覺得耳根紅紅的,超不好意思。

這倆天是陰雨天氣,但店裡的熱鬧氛圍絲毫沒有被影響。有吃着吃着東西要求和我合照的,還是三十多歲的阿姨詢問可不可以包養我的,剛被一撥人折騰完了,又來了另一撥人。我真想死。大概一直以來都比較喜歡安靜的環境,現在幾萬多隻“鴨子”圍着我嘰嘰喳喳,我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胖大叔見狀,趕緊打圓場把我從人海中撈出來,他焦急的問我:“你沒事吧!”

忙了一晚上,店裡九點就打烊了,胖大叔和張小紅坐在一旁,捂着腦袋思考着什麼。突然她大叫“我知道了。”

“趕緊說說。”胖大叔搬過凳子湊過去。

“餐消費最高的或者上了多少錢的可以得到少爺的速寫畫一張。怎樣,大叔,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對呀,正好可以讓他練練畫筆。好,就這麼辦。”胖大叔示意我放下盤子坐下來。

“你以後不用跟那些女人閒聊了,我看你也撐不住,這樣,你就照我們說的做。安靜坐在一旁畫畫就可以了。”

“謝謝您。”我點頭,心裡很是感激這位胖胖的大叔。

是呀,又可以安靜的畫畫,又可以輕鬆一點。難爲他們能替我想到這點。不過,這樣,不就是一直在照顧我嗎?原本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一點的,最後還是需要別人來體諒我,照顧我,心裡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但是,我想,我努力做好這份工作,能使店裡的業績做出來,應該也算報答他們對我的照顧了。恩,好,就這麼做。努力的做下去。

“哎,少爺,過幾天是表姐的生日,你要不要在那天向她表白?”

生日啊,原來魯小亦是出生在冬季的。冬天是我最喜歡的,又覺得最孤單的季節。我想起了住在英國時候,那裡的雪。那裡的冬天,清冷而又落寞。連空氣都僵硬成冰,每一口呼吸,都會覺得痛。

然而在這裡的冬天,如此的溫暖。不知不覺冬天來了,我都毫無感知。只當是看着別人換了冬裝,而我的內心能感受的火熱連空氣都能融化。

忙碌的週末過去,星期一的早晨飄着絨絨的雪花。

生日禮物啊。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無奈,從來沒有用心去過生日。自己的或者別人的。我記得我生日的那天正是母親去世的那天。所以家裡沒有人敢提起的這個禁忌,若不是魯小亦的生日,我可能想不起來。

希望她會喜歡吧。

張小紅載着妹妹先去了學校,我把盒子放在自行車的籃子裡,騎到魯小亦的宿舍門口等她。

雪漸漸下大了,我看到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到屋頂上,樹上,花壇裡,堆積得厚厚的一層,很像白色的下棉襖。我看了看錶,原來還早。不然這丫頭早該下了樓,歡欣的撲過來了。

於是把車靠着大門,我背靠着牆,靜靜的等。下雪的天氣,街道變得安靜起來,我細細聆聽着風中傳送來的悄聲細語,偶爾走過的一對對情侶,調皮的小孩子扔着雪球,雪球散開來的冰涼觸感。快樂的,安詳的,溫馨的,和美麗的。

第一次注意到這裡的雪是如此的美麗,充滿着溫度,和各種各樣的表情。我看着厚厚的雲層,我想它一定也是積攢了太多太多的感想和快樂,所以想要痛快的釋放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快要睡着了,聽到耳畔傳來一聲尖叫:“啊!!!!!”

我睜開雙眼,看見帶着絨絨的彩色毛線帽的魯小亦,伸手摸着她驚駭的面容。

“你怎麼怎麼……到底在這裡站了多久?都快變成活體雪人了!”魯小亦用力拍掉我身上的雪,又踮起腳尖,很是費力的拍着我頭髮上的雪。而後她又從揹包裡掏出一頂灰白色的毛線帽子給我戴上。

她小聲的問:“還冷嗎?”

不冷。看到你就不冷了。我一把抱住她,緊緊的抱住。

她起初任我安靜的抱着,後來掙扎起來,直呼:“太緊了,我不能呼吸了。”

於是我鬆開來,托起她的臉,朝她粉嘟嘟的小嘴上用力的吻下去。

不同於我的冰冷,她的雙脣溫暖而又甜蜜,有着糖果般的芬芳。於是加深了吻,心中的甜蜜像是要溢出來,舒展了整個身心的毛孔,每一寸的毛孔似乎都在呼吸這甜蜜的氣息,我想要記住,我想要一直一直的沉浸在這氣息裡,一直一直的不可自拔。如果這是個危險的泥沼,我也奮不顧身的陷下去,我喜歡這樣的沉淪,美妙而不可言喻。

這個吻結束的時候,我想要是快要窒息了。不過,魯小亦的情形看起來也差不多,她現在正在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冰冷的空氣後,被刺激得咳嗽起來。

我輕輕拉掉她的帽子,摸着她柔軟的髮絲,突然笑起來。那樣的笑容是我深藏了很久的,我怕那樣的笑會嚇到別人,笑的眼淚跟着滑下來,魯小亦愣愣的看着我不知所措。我曾經以爲那樣的笑,我一輩子都不會笑出來。

越是笑着,眼淚就越流越多。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悲傷。因爲現在的我正被快樂和幸福的感覺煎熬着。我一點點的釋放內心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感受它們流溢出來的絲絲蔓延,伴隨着那莫名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到雪地上。

魯小亦伸出雙手,抱着我的臉,輕輕的吻去我臉上的淚痕。我感受到她身上綻放的光芒,小而溫暖,那種眼神,就像是母親般溺愛的眼神,像個光環包繞着現在的我。我就像一個小小的孩子一般,傻傻的看着她的臉離我越來越近,她的額頭貼着我的額頭,她的鼻子貼着我的鼻子,呼吸如同溫暖的風般拂過我的臉龐,我再次攬着這溫暖,捨不得放開。

“去學校吧。”魯小亦擦去我的淚水,替我整理好衣服。

“嗯。”

現在的我,只想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慢慢的走。慢慢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