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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

我回來了。

城市如昔繁華,街道依然擁擠,人羣依然喧囂,咖啡店裡飄出熟悉的古典音樂聲音和幽香的咖啡味道。

又是秋天。似乎每一個迴歸的季節都是秋天。帶着濃濃的眷戀和傷感離開,放空自己的身心,剩下滿腔的寂寞回來,回到這個充滿了青春和歡笑的還有回憶地方。

依然記得你短短的黑髮,清香的味道;依然記得你嘴角揚起的微笑,那隱藏得完美的寒冷;依然記得你那件黑色毛衣,似乎還溫暖的溫度;依然記得那亮晶晶的手機扣,掉落時候的清冷時光。我記得很多。有人說我喜歡回憶,是的,我如此的喜歡回憶,並且變得傷感,容易哭泣,關於你的一切,我記得,並且深深的回憶,恨不能把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你擁抱過的味道都擠壓出來,圍繞着自己。

曾經的約定,是否,你會記得?離開的時候,我唯一一次倔強的沒有回頭,我不敢想象你的表情。你哭喊時候的眼神,是不是憤怒的,是不是傷痛的。

我以爲離開你我會變得更好,我會變成無所不能的人。但是似乎,時間對我來說,似乎並沒有去強調神話般的改變。我還是我,我還是什麼也接受不了的我,我還是真空的沒有眼神的我。

“嗨!木頭,發什麼呆呢!回家啦!”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緊接着我的腦袋響起清脆的響聲,“一餐沒吃就變傻拉?!”

我揉了揉被打疼的頭,皺着眉頭不滿道:“老婆,你就不能秀氣點?我正想發表詩人般的感慨呢~~”

“有病!”她明亮的大眼睛投來鄙夷的眼神,“就你還學人家文學青年呢,省省吧,長着豬頭的白癡大少爺!”

此上有些暴力傾向,但很善良的女孩就是我的老婆,魯小亦。她沒有很好聽的名字,也沒有很漂亮的臉蛋,更別說很出衆的家底或者特長。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卻像太陽一樣溫暖的女孩子。她開朗她活潑,她堅強而又樂觀,她努力而又積極。她總是很有活力的跑來跑去,她用最體貼的心去關心身邊的人。無論是冷漠的還是僞裝的人在她面前都容易受到感染,她的熱情活力感染着所有的人。

一,小亦不在家

話說,我剛回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凳子,就見老婆匆忙的揹着包包往外跑。

“晚飯呢?!”我伸出頭朝已經飛奔出院子的老婆喊。

“隨便湊合吧!我來不及弄了,走了,拜拜~~~”

……

冰箱裡空空如也,僅有三個西紅柿。

菜籃裡還有兩個長了蟲的紅色小辣椒。

櫃子裡還有2~3毫升植物油。

米桶裡還有半量杯米。

廚竈上很乾淨,一塵不染,用手指摸摸,竟不見一點油星。

肚子咕咕作響,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枕着手臂,我思索老婆這傢伙平時真的有自己做飯吃?爲啥一到我回來就什麼都乾淨了?

唉!民生問題還得自己解決,原本還想過來繼續蹭飯吃的,反倒成了空想了。

也好,出去溜達溜達,順便買點菜回來。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嘆了口氣。

我不在的這三年,老婆一個人又要打工賺錢又要念書,一定很辛苦吧,想起她總是笑容滿滿的表情,不覺有些苦澀和憐惜。

菜市場。

書上說又大又肥的茄子是打過激素的,爲了身體健康,還是選旁邊這個萎縮狀的吧。老婆喜歡吃放辣椒的菜,買點辣椒吧,賣的老闆說辣的冒火。

但是,肉是要買有肥肉的還是瘦肉?是買五花肉還是排骨?是買前腿肉還是後腿肉?但是但是,吃哪裡的肉真的有區別嗎?!

……

生活真是一本難懂的哲學書。

二十分鐘後。

“哎,我說小弟,你到底要哪塊肉?!”肉店老闆隱忍着怒火,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爆出來。

“豬肚子……”還沒說完,老闆信手操起砧板上的豬肚往塑料袋裡一塞,伸出肥肥油油的大手扯掉我手中的紙鈔,“…上的肉…”

“你說什麼?!”肉店老闆大叔怒視。

“呃……”沒什麼,還是趕緊走吧,這位大叔太嚇人。

蔬菜買了,肉也買了。經過傢俱店。

老婆的房子裡貌似只有一套傢俱吧,如果我住進去,會不會用不夠?折回傢俱店,零碎的挑了一些東西,店裡答應立馬送過去。

經過牆紙店。

老婆那房子有些舊了,不如選個新穎點的色彩調節下感觀吧。繼而又停下腳步走到裡面選了幾樣。

經過各種各樣的店N家後,回到家門口。

只見一羣人滿頭大汗的男男女女抱着一大堆東西站在門口等着我來開門。才發現不知不覺又買了多的東西,屋子似乎有些塞不下了。

裝修完畢。衛生有些差,老婆回來肯定會大發雷霆。趕緊打電話給家政公司。

徹底處理乾淨後,已經是晚上8點半了。看了看牆上新安的大鐘,老婆該快回家了吧。

“聖銀彬!!!!!!!!!!!!!!!!!!!!!!!!!!!!!!!!!!!!!!!!!!!!!!”

各位,河東獅吼開始了,難道不是獅子吼嗎?!我的耳朵被震得一直嗡嗡響呢。

“誰允許你趁我不在家拆我房子的??!!”

“只是改進,不是拆……”我囁嚅哦着,不覺有些心虛。

“改進?!改進要拆花園修成雜物間,改進要擴張院子,佔住鄰居家的廁所,改進要拆掉壁櫃,裝上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電器嗎??!!”

真的只是改進…的說,老婆大驚小怪而已。

牆上大鐘的指針指向九點半。

肚子發出咕咕的響聲,餓的都胃痛了,絞得真難受。

老婆躺在沙發上,臉上的怒氣還沒散去。

唉!看來要想吃她做的晚飯是不可能的了。我嘆了口氣,看着牆上斑斕的色彩,心想今天還是去岑海家混混吧。

放下手中一直提着的菜籃子,拾起餐桌上的錢包和車鑰匙,我輕輕打開房門,坐進自己的車中。

看來,我們需要磨合的時間還很長很長,現在貿然住在一起只會使感情淡漠吧,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

我單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拿着煙。打開車頂吹風。很久沒有這樣靜靜的吹風了。我記得很久以前有誰陪着我一直坐在屋頂上看星星。夜空真的很安靜。是了,我記得是誰。但是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我的妹妹聖冰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