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一愣,只見他手上的銀針耀着寒光,他卻一臉的理所當然,那被他扎的跪倒在地的人回過頭去看着他,他卻眼睛一凜,“你還敢看我,我問你,你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做什麼?義父說過,這樣偷偷摸摸的小人,做的也盡是些壞事,你在做什麼壞事?是不是想要害我孃親?”懶
那人臉上一慌,趕緊低頭,“夫人明智,我絕對沒有偷偷摸摸,我不過是在外面路過……”
蘇婉看着他那緊張的樣子,心裡卻也有些懷疑,她不說話,繼續看銳存的表演,他哼了一聲,突然又是一針,刺的那人嗷嗷的一聲叫,“路過?路過需要聽一聽我跟我孃親說話嗎?我看你就是個來做壞事的小人!”說着,他一揚眉,對着外面大喊了一聲,“撒魯爾!”
外面一直跟着他的侍衛走了進來,他指着地上的人,“我說他是賊,他還狡辯,我要你將他關到大牢裡,拷問他,直到他說出他做什麼壞事!”
撒魯爾面無表情,低頭行了個禮,那跪在地上的人一滯,似乎完全想不到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關進了大牢,馬上大呼,“你們無權處置我!”
銳存上去就是一腳,雖然他的拳腳不痛不癢,他凌厲的道,“還敢反對我!我就是不想去打擾義父,不然,你死的更慘!”說着一擺手,那人面如死灰,被撒魯爾給拿了下去。蟲
蘇婉一滯,蹲下身來,扳着銳存的肩膀,看着銳存那惡狠狠的小臉,“不過是一個走狗而已,你不必如此對他的!”
銳存卻斬釘截鐵的道,“義父說過,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他既然不是我的人,我留着他有什麼用!”
蘇婉搖搖頭,軒轅衍盡用他那些霸道又任性的法子來教他,這怎麼能行。
她認真的看着他,“銳存,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你可想過,若是你如此任意妄爲,他的主子,又是一個我們惹不起的,娘今日教你一句,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對待敵人,要有闊達的心,這樣任性,不僅會讓自己一下暴露出來打草驚蛇,還會讓人得到把柄!”
銳存皺着眉,猶豫的低着頭,“是嗎?可是,義父說,以後不會有人能比我厲害的,怎麼會有我惹不起的人呢?”
蘇婉嘆了聲,“你不要聽他的,你看看,你方纔就在用他做靠山,可是厲害的,還不是你,所以,你怎麼能肯定,以後你就是最厲害的人?何況,越是站在最高層,對人,才更應該隨和,他們不過是草履而已,對付他們就如同捻死一隻螞蟻,但是螞蟻捻的多了,不過是沾了一手的騷,還有什麼別的好處嗎?這些手段,都是背後來的,不是表面上的,你記着孃親的話,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說你義父說,他是基於他的勢力來說,但是,他的勢力,不是你的勢力!”
銳存愣愣的點點頭,蘇婉站起身來,心中暗歎,雖然反對他的處置方法,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看來,果然是有人在暗處窺探着她,她如今是真的懶理是非,可是爲何總是這樣,樹欲靜而風不止?
果然不出蘇婉的預料,這日傍晚,庭院中便傳出了有人爭吵的聲音,她未走出門去,卻忽然聽見有人吼了一聲,便在衆人勸解無效的狀況下,走進了門,蘇婉緩緩擡起頭,卻見一個穿着凡麓長袖衣衫的女子,帶着桃色的頭巾,一臉的蠻橫,看見蘇婉,便氣呼呼的用有些蹩腳的漢語道,“我聽說,是你將我的僕人,關進了天牢?
蘇婉歪着頭,一臉淡定,“你搞錯了,我沒有!”
她卻叉着腰,哼了一聲,往前而來,蘇婉看着她臨近,淡然一笑,“你最好先想好了,我並不認識你,也不想管三王子後宮之事,但是這不代表我便可以任人欺負,你今日來這裡,可經過三王子同意了?若沒有,我希望你還是趁他未察覺,先走吧!”
那女人一滯,臉上立即青一片紅一片的,然後,做出啞然失笑的表情,“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說?我告訴你,我是三王子的大妃,是他娶進門的第三任妻子,現在有兩個兒子,你呢,你是誰?你不過是帶着別人的孩子,來這裡搶別人丈夫的女人,你有什麼權利說讓我走,還膽敢將我的僕人關起來!”
蘇婉只是無所謂的一笑,“我自然是有權利,這裡是三王子招待我的地方,我便是現在這裡的主人,你若是不服氣,可以讓你的丈夫來將我趕走,不然,就請你離開,至於你的僕人,他私闖別人的地方,我希望只是他自己貪圖這裡的錢財,想來偷一些,而不是他的主子想讓他做什麼!否則被關進去的,恐怕就不止是他了!”
她一愣,顯然沒想到蘇婉會這樣說,軒轅衍說的沒錯,這裡的女子倒是直爽而可愛的,至少看她方纔那一番話就知道她並無心機,而蘇婉,在大胤的皇宮中,已經見過太多心機嚴重,表面波瀾不驚,心裡卻千絲萬縷的可怕女人,她們的笑容都是毒藥。
那女子想了一下,似乎突然覺得自己這樣闖進來十分沒面子,大叫一聲,“我不管,總之,我不許你就這樣將我的僕人關起來,你在凡麓什麼都不是,你沒有權利!”說着突然撲過來,扼住了蘇婉的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你們都在看什麼,我是三王子的大妃,我要你們,將她關進去!”
這時卻突然聽見門口一人的震怒,“胡鬧!”
她的手嗖的一下放開了,蘇婉愣愣的看着軒轅衍大步邁進來,順着她便走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而她的眼淚便突然流了出來,“殿下……她……”
軒轅衍哼了一聲,“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滾回你的地方去,否則,我就真讓你去給的狗奴才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