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什麼!”
“我說了,她們這些天生就長不大的女人,就是被詛咒的惡靈,你們不能相信安妮的話……”
正當中午烈日,黛娜一臉驚慌,她被人左右壓制着,掙扎着大吼大叫。
“放了我,我是你們的祭司,你們必須聽我的,立即用安妮燒死——”
阿魯看着突然趕回來的原本守在瀑布山頂的其它土著兄弟,表情也滿是驚訝,他剛跑上前,便整個人定在原地。
就連被人束縛的楚非凡他們幾人也眼瞳睜大看着前方,“這些女人……身材挺豐滿……”楚非凡嘴賤說了一句。
瀑布山頂的五十位女人被帶了下山,黛娜看着她們,表情閃過心虛,扯着嗓音責備,“是誰放她們下山!”
“是我。”
這把聲音清冽醇厚,聽起着顧容西那聲音一樣,但這語氣卻張揚肆意。
阿魯他們看着眼前右手執着皮鞭的男人,一臉見鬼似的轉頭再朝顧容西看去,兩個……
“司諾……”黛娜率先認出了他,表情蘊着喜悅和一份複雜。
司諾倒是目光冰冷審視着她,好幾年沒見了,黛娜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弱小的模樣,她變了,變得體段阿娜,五官精緻,卻看着那麼醜陋。
黛娜清清楚楚地看着他藍色眼瞳裡的厭惡,“司諾……”她用他教的英文的喊着他的名字。
“你殺死了這裡的女人,你想要穩定自己的地位,”他直視着她,冷冷地問着。
黛娜咬脣,面對他竟沒有反駁。
這一刻,黛娜才明白,之前她那麼愚蠢,另一個男人長得與他再如何相似,也不是他,他們氣質截然不同。
黛娜眼眶莫名漲滿了淚,看着另一邊安然無恙回來的慕思玥,她已經猜到自己的事蹟敗露,無需隱瞞。
“司諾,那年你教我,要生存就要當強者,不擇手段也要……”
黛娜看着他,距離最後一次見面已經五年了,她想用最甜美的聲音跟他說話,壓抑聲調,臉上保持微笑。
“我教你要往上爬,沒教你做這種自取滅亡的蠢事。”他冷着聲音,一字一句。
“虛榮。”
“這裡的女人太少了,所以你們受到了特殊的敬重,聰明的你當了祭司,但如果真的太稀少了,那麼,你會淪爲過去被侵犯的工具……”
“不是,別說了——”黛娜突然失控對着他大叫,彷彿想起了什麼惡夢的回憶。
司諾注視着她的目光愈發冰冷,“黛娜,你忘記了,你15歲那裡被長老強迫侵犯,你忘記了,你也曾經差點被火葬禮活活燒死……”
黛娜神色驚慌,哆嗦着脣,被他如此犀利的目光直視着,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慕思玥與齊睿跟在後面,她剛到的時候,便看見了司諾與黛娜對視着,之前那位襲擊自己的土著男人已經被押跪在地上。
“戈登已經全部都招了,是你派他殺了那些正常的女人,之後陷害安妮她們,造了一個謊言說這些身體長不大的女人都會招來不幸……”
司諾用土著的語言大聲宣告着,“瀑布的山頂發着銀白色光芒的並不是神明,你們部落的出生的女孩喝下那裡的聖水
之後都會變得像安妮一樣身子長不大,這五十個女人如果繼續關押在山頂,她們全都會死。”
黛娜沒有再掙扎,她沒有否認,只是目光直直地凝視着他。
司諾轉過身,不再看她。
慕思玥與封歌並肩站在人羣之外,她們兩人對視一眼,封歌倒是臉容清冷沒有太多表情,司諾之前有這麼多女人,包括安吉麗娜和布蘭妮,她可沒心情跟一個土著女人吃醋。
“不在意?”慕思玥分明看見司諾眼底有些猶豫,低聲朝封歌問了一句。
封歌朝她勉強一笑,“沒什麼,從前我犯傻愛上沈曜天,覺得愛一個人應該一生一世。現在我倒是覺得,男人這種東西,喜歡上權當作欣賞,愛,太假了。”
司諾這樣的男人……封歌瀲灩的眼眸裡閃過苦澀,他太招女人了。
“顧容西說過,司諾15歲那年意外闖入這座島嶼,他在這裡受到了部落長老的虐待吃了很多苦頭,在這裡熬過的兩年,黛娜跟他相依爲命,他也許並不是外面說得那麼無情,他只是覺得黛娜的改變,讓他有些痛心。”
曾經的生死與共的同伴……
土著人將黛娜關押了起來,司諾表情沉沉地,並沒有替她說話。
被帶下山的五十名土著女人很快也被安置好了,其它的人各忙各的,都散開了。
“沒想到你真的過來找我們。”
楚非凡見這些身材魁梧的土著人都走開了,一臉興奮朝司諾走了過去,正想表示一下感謝之情,可司諾臉色跟鍋底似乎黑沉沉,瞪了他一眼。
楚非凡聳聳肩,自覺無趣,轉頭朝身後的封歌看去。
“楚非凡,你居然能在這裡還活着,我真佩服你。”封歌不等他開口,便忍不住吐槽一句。
楚非凡聽着他吐槽可不影響的美好的心情,朝她依舊笑得燦爛,“好久不見了,皮膚都變黑了,喂,別忘記你還沒在我公司正式辭職呢,我還是你大老闆。”直接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算起來,已經有三年沒見他們了。
封歌見他依舊是這老不正經的模樣,煩躁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拍了拍他肩膀,“我還提前跟你預支了10萬塊呢。”她爽朗一笑。
“你還好意思說!”楚非凡氣哼一聲。
當地的土著人,爲了表示感謝,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水果和粗糧。
楚非凡拉着封歌到另一邊去吃東西,封歌目光卻忍不住朝司諾那邊看去,司諾背對着她,他目光深遠看着前方一大片叢林。
“嗯。”封歌輕嗯一眼,跟上了楚非凡的腳步,便也沒有再理會司諾。
“過去。”齊睿帶着慕思玥也朝用餐的地點走去。
慕思玥拽了拽齊睿手臂,手指指着司諾的方向,“要不要叫他?”
其它的人都已經走開了,只有司諾自己佇立在那,看着他俊美的側顏,眉宇微蹙,像是在追憶着一些事。
“別管他。”齊睿帶着她直接越過離開了。
當齊睿他們被招待享用午餐時,司諾遲疑的腳步朝黛娜被關押的那間草房走去,她四肢被捆綁在十字木頭上,沒有大吼大叫,反而一臉平靜。
她像是早有預料司諾會
過來找自己,聽到腳步聲揚起頭時,便立即揚起微笑。
司諾就站在草房門口,他並沒有走進去。
依舊是這抹微笑,那年他第一次遇見她時,她就是這樣對着他微笑。
“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沉聲開口。
黛娜沒有回答他,反而轉了話題,“司諾,這一次,你帶我一起離開好嗎?”
曾經,她也這樣請求過他。
“我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司諾無視了她的問題,冷着聲音追問着,“我在離開之前就已經告訴了你,瀑布山頂的那泛着銀白色光芒的是放射性金屬……”
黛娜見他這樣堅持,冷笑着,帶着自嘲,“就像你猜的一樣,我想要他們追捧,想和他們所有人討好我,想要更高的權力。”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記得,從前的她很簡單,很善良,很容易滿足。
“人都是會變的,”被他質問着,她突然眼角溢出了淚,“司諾,你不知道,當一個人接觸這種虛榮討好之後,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就會害怕失去這份權力,然後你就會用盡一切辦法……”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變。”司諾打斷了她的話。
有些人,他相信,她不會改變,她永遠都是那樣率真。
黛娜表情怔了一下,注意到他眼底閃過一抹柔和。
“你,你想誰?”她的聲音倏地哽咽。
司諾正要開口,黛娜卻突然眼底滿是驚慌,她不想聽到他的回答,就算死也不願意聽到,“司諾,這一次你帶我一起離開這座島嶼好嗎?”她的聲音變得哀求。
“不可能。”
他面無表情地回了三個字,那年,他就是這樣冷冷地回拒她。
黛娜不甘,“你再次返回島嶼,不正是因爲我……”
“你覺得呢。”司諾突然低笑了起來,“我曾經對你說過,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這裡,我討厭這裡……”
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她能讓你打破之前的原則。
“那年我之所以能在這座島嶼裡活了兩年,是因爲你每天晚上偷偷的給我留了一些食物,”司諾目光淡然地看着她,語調平靜地說着。
“但我救了你兩次,替你報復殺了當時的長老,黛娜,我並不欠你的,我們之間,早已經沒有牽扯,我不可能爲了你返回這裡。”
他的聲音那麼冷漠,那麼絕情。
“你好之爲之吧。”
司諾轉過身,沒有再看她,看着頭頂這烈日的太陽,直接走了出去。
黛娜在他身後喊叫,那聲音漸漸弱,直接司諾走到了封歌那邊,看着她,目光變得深邃……
“別用看肉的目光看着我。”封歌表情有些彆扭,抓起芭蕉葉上一個熟番薯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司諾接過,直接坐在她身邊,修長的手指撥着番薯的皮,沉默地吃了起來。
“司諾,你的船在海邊吧,我們一會兒就趕回去!”楚非凡不理這尷尬的氣氛,立即激動地大叫。
不等司諾開口,封歌倒是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立即臉色大變。
轉頭,表情複雜看向慕思玥,“思玥,那個……你兒子,他在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