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青的臉黑的像潑墨,秀氣的容顏已經染上了一層冰冷,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父親就叫做昭旭,而那個岱哥哥就是這個讓他痛恨的人的父親!他的目光不加掩飾的透出濃濃的殺氣,直直的掃向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負了自己的母親,這個冤家,他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自己和他,命運就這樣將兩代人緊緊的纏在一起,怎麼樣也掙脫不了。難道這都是天意,雖然是這麼想,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只是一直陰沉的盯着那個人。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或許就是揭開他們之間隱約間聯繫的時候,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們傷害自己的母親。
更何況,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迷離的雅韻,雖然她的母親一直對自己很嚴格,但是她很愛她,這是他所不能捨棄的依戀。
也許別人並不能體會他心中的那份爭執,但是做人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了,不是嗎?
昭青緊了緊自己的拳頭,他要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讓他們在自己的羽翼下快樂的生活,她的母親現在最大的依靠就是自己,他不能因爲前朝舊事而讓她孤獨終老。
粉色逸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吃人的目光與昭青陰沉的目光撞擊在一起,撞擊處爆發出原子彈才能爆發出的火花。這兩個男人的鬥爭終於在暗處走向了明處。只是,這會是開始嗎?
這怎麼會是開始,單水眼神冷漠的看着還在回憶的雅韻。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而造成的,如果當初她的心裡不是被滿滿的嫉妒迷住了,那麼現在就不會是這種情況,也許,那麼多無辜的人就不用白白的犧牲,他麼也就不用像犯人一樣彼此審問者對方,提防着對方,這是人生的一種是失敗,沒有什麼路是可以,只可以沿着一條明知道是死路的路走下去。
生活讓他們彼此相識,卻讓他們彼此傷害,這也許就是緣分的另一面吧。
羽純揪着靈兒小小的翅膀,有些揪心。
不知道大冰塊能不能承受得住那樣的打擊,明明是想指自己於死地人,最後卻讓說是自己的親人。對於這樣的事情誰能說的準。
而且皇室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在爭鬥,沒有任何理由的爭鬥。
皇位是他們最重的目的,如果他們真的有關係,那麼他們之間會不會也像那些古代的小說裡說的一樣,鬥得你生我死,不死不休的。這是羽純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她最害怕看到的。
可是生活既然有好的一面就肯定有壞的一面,不管他們怎麼想,這是不變的事實。
可是現在兩人可不是這麼想的,不管之後的真相是什麼,現在在他們的心裡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彼此。
單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今天這樣做是不是太倉促
雅韻輕輕的掃視了一圈,在這些人裡面她最對不起的就是昭青,最愛的也是昭青。
粉色逸軒,那隻能說對不起而已,但是並沒有比對昭青的歉意更深一層次的。
而對於單水而言,她倒是沒什麼感覺,雖然她他和昭旭是好朋友,他們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夥伴,但是最終他都是站在雅潔的一方,這讓她的心裡久久不能釋懷。
女人,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記仇的生物,尤其是在關乎自己愛情方面,即使曾經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也可能會翻臉,更不要說只是玩伴。
而對於雅韻這樣一個從小就被當成掌上明珠的女人來說,任何的挫折都不是挫折,而是知名大打擊,如果不是心中那股報仇的慾望一直支持者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個地步。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誰也不知道爲什麼,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是一直盯着對方看,或者盯着某一處看。
昭青的手已經緊緊的窩成一團,他真的很害怕聽到那個真相,如果真的像他想的一樣,那麼他該怎麼辦?
繼續執行他母親的命令還是撤銷命令,但是如果真的撤消了命令那她的母親怎麼辦?她是不是會離開自己?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也是一個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總是會有結局的一天,難道她真的要離開這裡嗎?還是無牽無掛的漂泊?這兩樣他都不想選擇,他已經沒有了父親,他不想再失去母親。
這也是他現在最大的顧慮。
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什麼事情沒有準則,如果真的有所謂的準則,她羽純還會在這裡嗎?答案是否定的,絕對不會!
羽純頭疼的看着兩人,你丫的,好好聽故事,說不定最後你們還弄成兄弟了呢?對於這樣的事情,她知道的還真不少,什麼宮廷劇啊穿越劇啊裡面都有這樣的內容,總之她雖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但是內心深處對女人的吃醋暗鬥之類的瞭解可不比粉色逸軒他們少。
只是因爲有電視那個東西,還有那些想着怎麼賺老祖宗錢的導演,所以什麼羊的事情她都見過的,只是沒有親身體驗過而已。
現在他們竟然這麼好心的給羽純來一場現場表演,羽純不知道該是謝謝他們還是該戳着他們的腦袋罵他罵你笨蛋。
也許是羽純太過激動了,幾乎把自己放在了他們的位置上,怪不得會這麼的激動,她甚至不知道應該把自己的準確位置放在哪裡,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別人,羽純肯定比現在要冷靜百倍。
人就是這樣,關心則亂!
羽純糾結無比,到底她現在應該幹什麼啊?是應該站出去安慰粉色逸軒,還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安靜的聽着他們把所有的故事都講完?
在這一點上,羽純算是犯了難了。
也許她應該裝作只是一個過客,只是一個旁觀着,這樣對她們來說都是好事。
現在她不應該暴露,如果
真的可以暴露的話她造就出來了,何苦看着他們痛快,而自己卻理所當然的看着他們痛苦,這不是他的風格。
前世的羽純,是一個意氣用事的女孩,也是一個很重義氣的女孩,如果不是臭老鼠讓她翻了一個跟斗,她現在還逍遙在二十一世紀,想起這個羽純就是一陣的氣結,那個死老鼠爲了區區幾萬塊錢就把自己給出賣了,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人了,她實在是搞不懂了。
難道那幾萬塊就能買走他們一起十幾年的偷雞摸狗嗎?如果不是她,他們那些毛小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前世的記憶還是無可避免的讓羽純有些頭疼,但是更多的是一直唏噓。
畢竟人家都說人生如夢,現在他還真的覺得這人生就他媽的是一場夢,夢醒了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總不會因爲一場夢然後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吧。
靈兒是大自然孕育的精靈,它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有愛,根本沒有人時間的那些爾虞我詐,這些人的把戲她還是看不明白,靈兒莫名其妙的瞅着兩人,墨綠色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世界如此美好,你們卻如此的暴躁,不好不好!”搖頭晃腦感嘆了一番。
羽純翻了一個白眼,手掌一番將她撞飛了。
這個靈兒,小小的精靈也這麼的自戀,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
“臭靈兒,不要學姐姐的口氣,就是個傳說,你學也學不來。”羽純更加的臭美,其實誰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兩個人只是在開着古老的玩笑罷了。
靈兒也知道自己主人的這點臭毛病,連她理都沒理,只是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真是一個壞主人,。連這麼可愛的小精靈也要摧殘。”幽怨的眼神好似深閨怨婦一般。看的羽純渾身打顫,這個該死的靈兒,是不是準備冷死他啊,這麼冷的眼神。
他們兩個在這裡玩玩刷刷,卻不知道現在屋子裡的這些人有多麼的焦急,多麼的無助。
雅韻相對來說是最淡定的一個人。
這麼多年她早想到了現在的結局,只是今日來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但是這樣不是更好嗎?她可以完全的解放了,每次午夜夢迴的時候她總是能夢到他們,昭旭的愛戀,她的岱哥哥的憂鬱,她姐姐的眼神,她感覺自己真的快瘋了,每次夢醒,她都會覺得自己是在拼命的從地獄裡爬回來的。
這樣的生活她真的已經過夠了,她只希望知道真相之後他們會了結了她,這樣她就不用活在世界上白白遭受這樣的罪責了。
靈兒輕巧的飛了過去,小巧的翅膀對着兩人的臉就是一直狂扇“同志們,要冷靜啊!”靈兒現在的動作就像是拿着蒲扇在扇涼的老奶奶。滿臉的愜意,但是靈兒去愜意不下來,只是揮着翅膀繼續對着兩人下苦功。
羽純沒有想到自己平時給她上的課現在竟然被她用上了,不禁伸出大拇指誇了誇她,沒想到這個平素謙虛的精靈竟然得意的晃了晃不太明顯的屁股,跳起了薩克斯舞。看的羽純連連翻着白眼。看來世界上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是自戀的,就連精靈都不例外。
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沒有誰能逃脫得了自然賦予的某些。人更不會例外。
別看靈兒小了吧唧的不太好看,但是她的小動作還是很有成效的,粉色逸軒和昭青已經不像剛開始開起來那樣的狂躁了,整個人看起來也不是那樣一撞就要爆炸的原子彈,最起碼即使是怒也是怒在心裡,而不是那麼明顯的表露在臉上。像一個心情鋪子一樣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心情。
由此可見靈兒果真下了一番苦工,讓倆人在無聲無息間就平靜了下來。羽純也是真的感動,她知道靈兒這麼做完全是爲了自己,要不是自己這麼的在乎粉色逸軒的安危,她會不會這麼做可真說不定,爲他們降低心中的怒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因爲靈兒本身就是大自然的結晶,性屬木,所以纔有這樣的特異功能。但是要施展這樣的特異功能還是要浪費很多的自身能量的。因爲這樣的事情對修行者本身並沒有一絲的好處,所有很少有人願意這麼做了,而靈兒爲了不讓自己擔心,竟然做了。羽純一陣感動。看來以後對這個小跟班還是要再好點啊!她處處爲自己着想,自己可不能負了她。
粉色逸軒心中已經平靜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剛纔是怒火攻心,卻沒想到會那麼明顯,怪不得人家說修行者最忌心情起伏跌宕,果真不錯,如果是在修煉的話,那麼鐵定會走火入魔的。看來自己以後要你小心了,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剛剛爲什麼會出現那種到靈魂的清涼?就像在最炎熱的時候卻能美美的洗一回舒服的冷水澡,那種感覺,愜意到骨子裡。
昭青也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強迫穩了穩心神,慢慢的聽着自己的母親講下去。相比而言,他更想知道之後的事情,他隱隱約約覺得這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一件事,他必須要認真仔細的去聽,否則會後悔終生的。
單水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天知道他現在的心裡亂成什麼樣子了。他是那麼的希望解開這個秘密的不是他。可是所有的事實都在告訴他,這是你揭開的。
“單水,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揭開這個秘密,請你爲韻兒留一點後路。”他也想,想爲這個迷失的女人做點什麼,可是他更想,自己等人拼盡生命維護的國家能一直這麼繁榮下去。
昭旭,是他的朋友兼兄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朋友之間的感情,而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恩怨糾葛也是他看着走過來的。
沒想到上一輩子的恩怨還要禍及到下一代,真是作孽啊!
雨雅韻的心情他理解,因此即使當時知道他們這麼做了他也沒有去舉報,只希望在自己
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們和睦相處,那樣,即使是這樣又有什麼呢?那也是岱同意的,是他忍着心痛將自己最寶貴的一部分給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是沒有放下心中的怨恨,並且變本加厲。
單水他沒想到昭青竟然會勾結帝國,出賣國家的利益,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但是他更知道,其實這裡面絕大一部分的原因肯定是因爲雨雅韻,正因爲如此他才更要捅破這件事。
那件事發生了之後他再沒有與昭旭聯繫過,他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爲。尤其是這個女人,昭旭對她的愛讓她已經完全迷失了自我,她的內心滿是狠毒,她想讓更多的人死,讓更多的人爲了她那沒有得到的愛情變的像她一樣可憐。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可憐了,更是可恨,可是自己的兄弟卻還是那麼寵溺她,恨不得將她放在自己的心窩間。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這個女人變的這麼的自私,爲了一己私慾讓天下的讓都陪她痛苦。
該走的人已經走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現在他不得不再次站出來,他相信,如果昭旭在,他也一定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讓自己的國家遭受無妄之災!昭旭確實很愛她,不過他更愛自己的國家,如果讓他在國家和感情之間選一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國家。雨雅韻,永遠只能排在第二位。
這個讓他們三兄弟用命來守護的國家絕對不會因爲她一個女人而落敗,也絕對不能。
單水的心緊了緊,他真的害怕真像解開的那一瞬間,如果真像真的成了透明的,那雅韻怎麼辦?
她還要生活,現在她也年過半百,她能怎麼辦?
可是想到粉色帝國現在的危機他的心更是揪成了一團,他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一起經營粉色帝國,讓她屹立在粉色大陸上,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要毀掉他們的夢想,這是他們不能允許的。
韻兒從來沒有想象到自己會走到今天的一天,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說着自己不想說的話,違心的生活、違心中的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這大概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吧,可是自己偏偏遇到了,而給自己這一切的人,現在卻悠閒的生活着。
活着,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整天的僞裝自己,裝做對他們的出雙如對很不在意。其實她很在意,她恨不得上去給他們兩巴掌,一個是給自己承諾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的親姐姐,兩個她愛的人至死的折磨她。她不想看見他們像橡皮膠一樣粘在一起,更不想看見他們幸福。
昭旭對她很好,他明知道她不愛他,依然把她當成寶。他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她哭、她鬧,她像潑婦一樣打鬧,他總是一言不發任由她鬧。鬧夠了,哭夠了,她也在他無聲的抗爭中被徹底的征服了。人生本開就是這樣,爲了一個你愛的人或者愛你的人快樂或者痛苦一輩子。
半年後,她與昭青第一次同房,他粗糙的大手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對她許下了一生的諾言:韻兒,我會用自己的生命愛你!
她嗤笑不已,她已經被一個男人的承諾傷的遍體鱗傷,怎麼可能再傻愣愣的相信所謂的承諾!他沒有說話,只是摟着她,讓她委屈的淚水撒滿了他的胸膛。他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他更相信自己對她的決心,他可以爲她做任何事情,就像他可以爲了她等待一樣。
等待是最讓人頭疼、最讓人肝腸寸斷的一件事他都可以挨下來,還有什麼不可以爲她做呢?
一年後,她應當時的大帝~她的岱哥哥的邀請參加了帝后的策封典禮。她的姐姐-雨雅潔的封后大典。因爲是新皇的首度大典,那次的場面異常的宏大。滿朝的文武彷彿自己娶媳婦一樣,興奮的滿臉通紅,對他們來說,只有國家後繼有人、能一直繁榮下去就是他們最深遠的想法。
她記不清當時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的看她笑顏如花的對着羣臣的高呼淡然應和的,只是看見她凸起的肚子她就是一陣的心痛。她沒有做母親的資格,在她十三歲那年,她與她的岱哥哥一起偷溜出去在帝都玩的時候被人偷襲了!爲了幫他擋住那致命的一劍,她挺身而上,最後她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卻因此而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告訴了昭旭。
她以爲自己爲他做了這麼多,應該有資格站在他的身旁,沒想到最終站在他身邊的卻是別人!看見她又圓又挺的肚子,她決定,一定要用她肚子裡的孩子讓他們兩個生不如死。於是,爲了她的“夢想”她苦心皆奕,處處爲她着想,時時想着她,陪在她身邊,她要他們對她完全放鬆警惕,纔有機會施行自己的計劃。
她的忍耐完全是有必要的,如果想要讓一個人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痛不欲生,她一直信奉這句話。只要能看見他們痛不欲生,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終於等到她臨盆的那一天了,韻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穩婆和宮女們進進出出忙碌的像個陀鑼一般,只有她安穩的坐在她的牀邊,握着她的手,她的心裡冒着絲絲寒氣,一會,不管是男是女都要讓他生出來就是死嬰!
她的眸光緊了緊,盯着一旁的穩婆,她的心中得意起來“你們不是很幸福嗎?你們不是樂開懷了嗎?我就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心死,什麼叫生不如死!”穩婆對着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有錢能使鬼推磨,看來真是不錯的,爲了區區家產她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與她一起親自送走一個生命!
韻兒淡淡的輕笑。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昭旭在一開始就洞悉了她的所有計劃!
“韻兒,我不能讓你做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昭旭看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子,眸中閃過一絲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