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別稱作冷姑的女人,一雙袖子鋪天蓋地的揮出,竟是堅硬如鐵,把冰魄一擊而回,才和紫煙說道:“嗯,那東西確實是有點不對勁。”
“冷姑,你看出了什麼?”紫煙看着張麒天手中的黑木,輕聲問道。
冷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張麒天,說道:“這個東西,兇性太大了,我能感覺到,死在這東西下的人,恐怕比我們修魔之士殺得都多,這其中的煞氣,即便是一些厲害的魔修,都不一定能擋的住,這東西,似乎有靈,不過這怎麼可能,一個修仙的修煉者,手裡卻拿着凶氣這麼重的武器。”
“有靈?”紫煙的嘴撅得圓圓的,似乎是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看了一下手中的柳條,又看了一下張麒天手中的黑木,不屑的撇撇嘴,低聲嘟囔道:“那麼難看的東西,竟然會有靈,真是奇蹟。”
不過,紫煙還是銀牙一咬,嘴裡哼一聲:“我倒要看看這東西有多厲害!”說完,手中柳條揮動,再次向張麒天打來。
張麒天嘴角冷冷一笑,黑木一舉,口中喃喃的念道:“以天地大道之名,結我護身之盾,借天地爆裂之氣,凝我一身之甲”,隨着口中的聲音,空氣中的火屬性氣息,瞬間向着張麒天凝結而來。
一道道火紅色的條紋,圍繞着張麒天極速旋轉,在紫煙一臉的驚訝中,火屬性的元氣,在張麒天身周迅速生成一面大盾。
盾牌古樸,上面刻着一隻不知名的幽獸,顯得恢弘大氣。
“什麼?你是術士?”紫煙的柳條抽在盾牌上,盾牌猛地一亮,其中刻畫的幽獸,猛地一聲怒號,然後探身而出,和柳條撞擊在一起。
張麒天只是微微笑着,一句話都不說,隨着手指的舞動,身前的盾牌化作流光,追向向後退去的紫煙。
“你不是赤炎宗的人,你是誰?”紫煙猛地一聲大喝,把其餘兩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林雪清愣愣的看着張麒天,心中疑惑無比,“他竟然是術士,他來赤炎宗有什麼目的,爲什麼,爲什麼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救我”,他雖在前面時,便看到張麒天施展過術法,但遠遠沒有此次被人點出來的震撼。
但很快,林雪清臉色轉冷,不知想起了什麼,祭起冰魄,一次次的向着那冷姑打去。
“我是赤炎宗的人”張麒天輕輕的說了一聲,然後擡頭看了看林雪清的方向。
站在崖壁上的女子,眼神只是積聚在冷姑身上,不斷的揮動冰魄,卻並未把自己放在心上。
張麒天苦澀一笑,繼續指揮着盾牌左衝右突。
紫煙不斷的躲閃,臉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看向張麒天的目光,也是充滿了殺意。
但就在此時,卻從外面傳來了聲音。
“嚴師兄,張師弟和林師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這可怎麼辦啊”
洞內所有人都是一愣,張麒天臉色一喜,聽出了是木大書的聲音。
“彆着急,我想他二人不會有事的,你們切莫在妄加揣測”嚴浩天的身影轉過牆角,也是愣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場景。
上面一片雪白,下面卻是火紅。
林雪清站在一片冰雪之中,揮舞着冰魄,與一個黑紗女子戰在一起。
而始終都尋找不到的張麒天,卻是站在一片火光之中,手中舉着黑木,和一個絕美女子戰在一起。
衆人都寂靜下來,這時間,彷彿在一瞬間便停止了下來。
“紫煙,快走”半空中那黑紗女人一聲清喝,然後揮袖打開冰魄,轉身向另一邊跑去,林雪清正想趕去,無奈胸口一痛,氣息戛然而止,眼睜睜看着那女人跑遠。
“哼,姓張的,我和你沒完”紫煙大叫一聲,柳條把盾牌抽退,然後也欲轉身跑去。
“來了還想走麼”金展看到林雪清的樣子,知道她是受了傷,心下惱怒,祭起金劍,便打向了紫煙,木大書在旁邊大搖其頭,嘆息又一個絕美女子香消玉隕。
紫煙被金劍截住去路,又見前方站着赤炎宗的五六個人,轉頭看向張麒天,卻見這小子雙目無神,只是盯着面前的那幾人。
紫煙心中一陣苦惱,本來以爲自己兩人,拿下這兩個受傷的人是手到擒來,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術士,還是即將進入裂山修行者的靈術。
眼見他此時失神,眼看今日無法倖免,紫煙猛地合身撲向張麒天。
衆人都是一驚,齊齊呼出聲來,但是紫煙站立的地方,本就與張麒天極近。
張麒天也不曾想到,這個時刻,紫煙竟然不會逃跑,而是向着自己撲來,眼神中帶着一絲詫異,看着紫煙的身影接近自己。
紫煙的身子,猛地撲進張麒天懷裡,兩隻手,牢牢的抱住了張麒天的腰。
這一撲之力,竟是將張麒天的身子,直直的撞向了後方。
張麒天踉踉蹌蹌向後踏了兩步,然後一腳踏空,竟然向着岩漿之中墜落而去。
“兄弟”木大書的聲音急切無比,向着兩人奔跑過來。
林雪清的目光,直直的注視在張麒天的身上,看到張麒天的身子向下墜去,眼神一陣迷茫,只覺得心中猛地被人揪了一下,痛徹心扉。
嚴浩天皺皺眉,說道:“前面那個火盾,是誰放出來的?”
金展和鐵柱面面相覷,都說不出所以然。
但幾人還是向着岩漿奔跑了過來,嚴浩天在岩漿邊上停下了腳步,嘆氣一聲,形容悲泣,說道:“這裡火屬性太濃郁了,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沒有辦法下去,張師弟估計,估計是九死一生了。”
“汪汪,汪汪”遠處一個白色的小影子,穿過衆人,猛地撲進了岩漿。
“小夏!!”木大書伸出的手,抓了個空,眼睜睜的看着小狗白色的身子,衝下火紅的岩漿。
林雪清的身子,從半空飄飄而下,臉色一片蒼白,直直的看着吞噬掉張麒天二人身影的岩漿,一時竟是癡了。
“大家這次是完全失敗了,儘快趕回山裡吧,和宗裡的長老們彙報,至於張師弟,只有自求多福了”嚴浩天搖搖頭,嘆了聲氣,說道。
金展點點頭,看向林雪清的目光,充滿了愛慕,走到林雪清身旁,說道:“林師妹,你沒事吧?”
林雪清不着痕跡的往邊上挪開一步,臉色如霜,輕聲說道:“我沒事”,只是,眼神,卻依然凝聚在那一片翻騰的火紅中,久久不曾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