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道蕭清的內心是多麼不平靜,他躺在沙發上,看着窗外傾斜過來的月光,回頭看着房間裡女孩美好的睡顏,莫名就覺得歲月靜好,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他不知道的是,在婚後的很多年,他每次惹皖皖生氣,被狼狽趕出來睡沙發的時候,也總會有一縷月光照耀着他。
所以說,他完全不用擔心,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多着呢。
當清晨的陽光被窗簾分割開來,似乎溫暖也被切分開了。
蕭清準時到顧皖皖的牀前叫她起牀,“小懶蟲起牀了,不然拍戲要遲到了,早餐又要糊弄過去。”
蕭清太瞭解她了,連她快遲到時的應對措施都說了出來。
“唔……不要,讓我多睡一會嘛。”顧皖皖轉向另一邊,一邊帶着濃濃的鼻音語焉不詳的撒嬌。
“撒嬌也沒用,乖,快起來,我做好了你最喜歡吃的小餛飩了,”蕭清看着賴牀的皖皖也覺得可愛極了,乘着她無還手之力,給了她一個黏黏糊糊的吻,“早安吻,快起來了!”
顧皖皖這纔不情不願的起來,走到衛生間,接過蕭清擠好牙膏的牙刷開始刷牙,拿起旁邊的水杯開始漱口,想象中冰徹心扉的感覺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一股溫暖充斥了口腔。
原來是蕭清爲她早已接好的溫水,周到到顧皖皖一個女孩子都自愧不如。
她不得不佩服他,像蕭清這麼細緻的人,如果想要對誰好,一定是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舒適。
蕭清今天心情好,所以他覺得往日這條很長的喬木路都變得很短,和皖皖十指相扣的時候,嘴角也是掩飾不住的弧度。
差不多到了劇組,蕭清怕影響不好,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皖皖的手,他摩挲着自己有些餘溫的手,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指尖留了出去,心裡空落落的。
阿杰:覺得影響不好?那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和自己對象在全劇組的目前卿卿我我的,那個時候怎麼不覺得影響不好。
“快跟上,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顧皖皖在前面回頭叫他,回眸一笑的樣子美到令人癡迷。
最後兩人幾乎是前後腳進的劇組,對他們的關係,衆人都心照不宣,所以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之處。
蓉城是難得出太陽的。落地的時候,秦知銘看着天邊耀眼的光芒,莫名想起了了很多年前,也是在這樣一個豔陽天,顧皖皖微紅着臉遞給他一本日記 ,裡面字字句句寫滿得都是對他的情誼。
當時她紅着臉把情書塞給他的樣子,即使現在想來,也覺得甚是美麗,像極了剛下完雨,天空初晴時飄過來的雲霞,夢幻而又美好。
“秦總,蓉城很少放晴的,今天天氣這麼好,肯定是老天助您,您一定能解決流動資金的問題,化解公司的困境。”王秘書看着天邊的日光,恭維道。
“走吧。”秦知銘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神色淡淡的往前走。
而蕭清這邊的氣氛顯得格外焦灼,顧皖皖聽從導演的建議,想將他勸走,免得她的正牌男友在這,大家都放不開,尤其跟她演對手戲的江嶼言更顯尷尬。
可蕭清任她怎麼說都不肯走,就是要待在這,顧皖皖也束手無策。
最終還是以顧皖皖妥協讓步結束,“那好吧,你非要待在這也行,那你待會看到我和別人拍吻戲,可不能生氣。”
蕭清一時有些失笑,“皖皖,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這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我不會阻攔的,我能理解。”
“那就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顧皖皖湊過去跟他咬耳朵,“還有,我聽你的話跟江嶼言保持了距離,他主動來找我,我都沒理他。”
這時的像極了一隻等待主人誇獎的小毛團,蕭清原本緊繃着的臉也染上幾分笑意,沒忍住摸了摸她剛編好的精緻髮型。
“好,我在這等你回來。”蕭清很乖的坐在原地等她,示意她趕緊去,不用擔心他。
他們倆都是乖張的性子,輕易不願向人低頭,在旁人眼裡高不可攀,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在對方面前竟然會肆無忌憚的撒嬌耍賴,毫無形象可言。
果然愛情這種東西,就是一物降一物。
愛情就是這樣,當它降臨的時候,對每個人都同樣的公平,無論平時多理智,多高高在上的人,在愛情裡都是一樣的衝動,一樣的平凡。
似乎爲愛燃燒一切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
這場戲講的是,男主方天宇很小開始跟着母親生活,從小缺少父愛,表面上絕不原諒父親,內心卻又極度渴望和父親親近,希望自己能得到父親的肯定和讚揚。
直到當年出軌離婚另娶的父親死了,一直和父親不睦的方天宇都沒有感受到過一絲父愛。
他恨父親薄情寡信,當初拋棄了他們母子,又爲這個從未給過他一絲父愛的父親傷心,因爲他從此連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都沒有了。
方天宇開始發狂一般的在健身房裡打拳,手打到麻木,打到肉眼可見的發青發紫都不肯停下,似乎這樣才能把那些年缺少的父愛都補回來。
女主溫如雪聽說了這件事,覺得不能讓方天宇繼續這樣打下去,想盡辦法趕去阻止他。
在他旁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什麼都說了,甚至爲了平息方天宇的情緒主動獻吻
“方天宇,明明不是你的錯,你爲什麼要拿出來折磨自己。”
溫如雪站在一旁,看着他那樣折磨自己的樣子,不斷勸說着,恨不得以身代之。
方天宇不說話,像是沒聽到她在說話,旁若無人的打着沙袋,一下比一下用力。
“方天宇,你清醒點吧!”溫如雪試圖喊醒他,“你爸爸已經死了,不是你的錯。可能他確實算不上一個好父親,但逝者已逝,我們沒必要拿已逝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