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江前輩還要帶我們去米林五星餐廳吃呢,沒想到是大排檔。”
冉姝槿摸了摸臉上的肉,這下好了,又得胖兩斤。
“像江前輩這種當紅炸子雞,都這種咖位了,怎麼還願意來吃大排檔?”顧皖皖好奇的問。
“我挺喜歡橫店這種煙火氣息的。而且能在橫店旁邊吃飯的都是演員或者工作人員什麼的。”
江嶼言忘了,還有一種人會長期呆在橫店附近,那就是狗仔。
江嶼言一行人穿着乾淨整潔,坐在大排檔裡,跟旁邊連特效裝都沒有卸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你們喝不喝酒,我要了幾瓶啤酒,總覺得小龍蝦配啤酒才過癮。”江嶼言單手將啤酒撬開。
“那我也來一瓶!”冉姝槿倒是不擔心這個,她從小就學着父親喝酒,現在酒量已經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顧學妹想吃點什麼?”江嶼言將菜單遞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學妹?”顧皖皖摸不着頭腦,她明明已經把百度百科上關於她的消息都刪乾淨了。
“你不記得我了?我比你大兩屆,之前在學校見過你,我是當時的學生會**。”江嶼言托腮道。
顧皖皖哪會記得大學時的學生會長是誰,那時候她正一門心思的撲在秦知銘身上。
“對了,你當時那個愛得轟轟烈烈的男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江嶼言有些玩笑的意味。
“那個渣男,提他我就來氣。”冉姝槿狠狠的咬了口烤雞腿,“我們皖皖這麼好都視若無睹,偏偏眼睛瞎了喜歡個白蓮花。”
“那你現在是單身嗎?”江嶼言開了瓶酒遞給顧皖皖,“這麼美好的夜晚,真的不喝點酒嗎?”
江嶼言話音剛落,就感覺肩膀上傳來劇痛,下意識向左肩看去,卻是顧亦然淺笑的臉,他嚇得差點連酒都拿不住。
“喝什麼酒啊,請我喝唄!”
顧亦然明明是笑着的樣子,卻不知爲何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江嶼言只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
“男神你怎麼來了。初次見面,你好,我叫冉姝槿,我喜歡你很久了!”冉姝槿崇拜的看着顧亦然。
“你好,我是顧亦然,謝謝你的喜歡!”顧亦然點了點頭,紳士迴應。
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男神就是自己好閨蜜的哥哥。
大學時候的顧皖皖,正爲了秦知銘跟家裡人鬧脾氣,身邊的朋友也不肯帶給他們認識,生怕會成爲他們的說客,阻擋她奔赴“美好”的愛情。
女人這種生物,一旦沉溺於愛情中,哪怕她三十歲了,腦子也不聽使喚。
顧皖皖低着頭,一副可憐兮兮等待被罵的樣子。
“你們認識啊?”
還是江嶼言這個人精看出了不對勁。
“其實他是我……”
顧亦然打斷顧皖皖的話,也打斷了某人的癡心妄想,“我是皖皖男朋友,你想吃飯可以找我。”
江嶼言掙脫開顧亦然的魔爪,疼得呲牙咧嘴,“下手這麼狠,沒必要吧!”
顧亦然微微湊近了江嶼言,“誰你都敢惦記,不要命了?”
這個江嶼言,在圈子裡名聲就不算好,還妄想去染指小妹,看來是對這美麗的人間沒什麼眷顧了。
“我不敢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你早說我都繞着她走。”
江嶼言之前和顧亦然搭過戲,那時候的顧亦然如謙謙君子般,和今天判若兩人,他從沒有覺得顧亦然像今天這般危險可怕。
顧亦然這惡狠狠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彷彿下一刻就要把他撕碎。江嶼言感覺脖子涼颼颼的,忍不住縮了縮。
“皖皖,你真的太不夠意思了,連顧影帝是你男朋友,都不告訴我。”冉姝槿委委屈屈的說。
“你不是不追星的嗎?”顧皖皖靈魂的反問一句。
“男神跟那些立人設的明星不一樣,男神是我的偶像,是我學習的榜樣!”白曉薇慷慨陳詞道。
四人貌合神離的吃完了這頓飯,顧皖皖正欲撒腿就跑,顧亦然率先拎起了顧皖皖。
“男神,我懂得,我會跟導演請假,說皖皖明天晚點來。”冉姝槿擠眉弄眼的看着兩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救我!”顧皖皖做着口型。
冉姝槿彷彿沒看到她,朝自己男神擺了擺手,笑得燦爛:“你們慢慢玩!”
直到看着兩人的背影慢慢消失,顧皖皖才轉過身。
“顧皖皖,你現在膽子挺大的,出去好幾天都不跟我交代一聲,要不是我問王姨,都不知道你這幾天都沒回家。”
顧亦然是真的生氣了,這個圈子有多亂,他比誰都清楚。她實在想拍戲,可以告訴他,他自然會安排最好的團隊,最好的資源給她。
“你不會同意我自己出來拍戲的。”顧皖皖小聲嘀咕道。
“你自己知道就好,江嶼言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這只是江嶼言,雖然他在圈子裡名聲不好,但好歹有幾份人性。萬一是別人呢?萬一你真出了什麼事呢?”
別看顧亦然話說的這麼狠,其實再看到江嶼言想給自家妹妹灌酒的那一刻,心裡有多慌。
良久,顧亦然才嘆了口氣,“你要真的喜歡拍戲,哥哥給你把一切都安排好,幫你把康莊大道鋪平,你只管走就是。”
“可我不想總依靠着你們!”顧皖皖說出了心裡話。
“從小到大,大哥和你都很優秀,是我和顧亦楓拍馬不及的存在,後來顧亦楓也獨立了。到現在只有我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還需要哥哥們的保護。”
顧亦然走進半步,想去整理顧皖皖被風吹亂的頭髮,“皖皖,在哥哥們這裡,你可以永遠做個長不大的孩子。別怕,我們都會護着你!”
“可是我不願意,我想在自己喜歡的領域闖出一番事業,想有一天也能強大到保護哥哥們。”顧皖皖垂下眸,眼眶通紅,
“所以這些年,無論我做什麼,賺了多少錢,我都覺得不夠,比起哥哥們,這些遠遠不夠。”
顧亦然看着顧皖皖認真的神情,喃喃道:“我竟都不知,這麼多年你心裡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