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動手!”西門吹雪和冷寒煙對視一眼,然後混入人羣之中。
之前他們一直沒有露面,就是想要隱於暗處,好暗中幫襯穆扶天和馬擱筆,若是走到明面上去,想要幫忙反而顯得困難了。
如今的混戰,已經陷入了膠着。真正的強者,除了陳連雷之外,其他的都在觀望,並沒有動手,他們都在顧忌着,顧忌着對方,畢竟誰也不想辛苦忙活一番,爲他人做了嫁衣。
而人羣的戰鬥,越來越顯得凌亂起來。不少人乘此機會,混渾水摸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嗖!
一個大漢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喉嚨,眼睛吐出,如柱的鮮血,從他的咽喉中冒出來。這個化羽九轉的倒黴傢伙,甚至都沒有搞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一道黑影閃過,尚緘冷笑的出現在人羣的另一個地方,甩了甩自己匕首上的鮮血。
兩個人影同時掠出,幾乎同時朝着人羣最稀少,但是距離穆扶天和馬擱筆最近的地方衝去。然後悄悄的潛行到那些人的背後,將那些人一個個悄悄解決。
這二人自然是西門吹雪和冷寒煙了,他們是想要爲穆扶天和馬擱筆在包圍之中,打開一個缺口,讓他們好趁機的逃出去,否則這樣被圍困起來,早晚都會失手不敵。
整個虛空之中,此時變得更加的極端混亂起來,狂暴的能量波動,直接將空間一再的粉碎,令整個空間節點,都變得脆弱不堪,繼續下去,極有可能造成一場極其兇猛的空間風暴。
強橫的能量駭浪,令那些還保持着清醒的強者,感到心驚,但是緊接着便有想到了血靈丹的誘惑,心中的那麼點不安,還有一絲絲對可能發生空間風暴的懼意,都被重重的壓了下去。
砰!
穆扶天閃電般的一刀砍在一個化羽九轉的身體上,然後琉璃色的火光一閃,火力侵入對方的體內,眼看着他的身體逐漸的焦黑下來。
擁有神火加持的穆扶天,其法力品質遠遠強於一般的化羽武者,想要快速的殺死他們,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長刀一挑,將刀尖上的屍體挑飛,穆扶天看着周圍撲上來的更多人,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嘿嘿!你還撐得住嗎?”馬擱筆隨手將一個偷襲向他的傢伙一拳打碎,然後抵擋住陳連雷的攻擊,背靠着穆扶天的背,喘着氣息問道。
馬擱筆的修爲遠勝於穆扶天,只是他的對手卻是化羽十轉巔峰的陳連雷,又要不定時的對付那些偷襲而來的人,疲於應付之下,反而比穆扶天更加的吃力一些。
穆扶天長刀一甩,削掉兩個腦袋,然後哈哈笑道:“你問我撐不撐得住?那我們就比比看誰撐得更久些吧!”
馬擱筆聞言,也是呵呵一笑,然後反手一拳朝着陳連雷攻去。
穆扶天的打算,馬擱筆心裡明白,自然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直接化作猛獸,朝着人羣撲去。不少人看着馬擱筆撲過來,都是臉色一變,然後撒開腳丫子便跑。讓他們偷襲,他們還好說。若是要正面與馬擱筆對抗,再給他們三個膽子,可也不敢。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虛空之中的戰鬥,也顯得愈發的火爆起來,伴隨着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漂浮在虛空星海上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尤爾賽猖獗的在人羣中大笑着,只是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卻不能證明他過的有多愜意。
顯然尤爾賽之前的一番行爲,也是得罪了不少人,加上他由來已久的惡名。如今這種時候,自然受到了人們的圍攻。
龐大的血腥之氣和死亡氣息散發,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伴隨着殺戮的加劇,朝着虛空中的一處陰影處匯去。
那陰影之中,已經結成了一個血色的大繭,大繭內一個黑紅色的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着。而心臟的周圍,一個虛幻的血色人影,正在緩慢的凝結。
嗡!
當對血腥之氣和死亡氣息的吞噬達到某種程度之時,那虛幻的血紅色人影竟然開始凝聚成實體,而那外面的血色大繭,也鋪開了一道道的裂紋。
血色大繭中的血色人影徒然的睜開雙目,那漆黑的雙瞳,卻帶着比他那渾身的血色,更加邪惡的味道。這種邪惡就像是源自遠古的邪靈,沒有一絲一毫人性色彩,令人望之發寒。
轟轟!
驚人的能量波動,以一種驚人的聲勢,不斷的席捲開來。無數的人影交錯,每一次對碰,都會有一道道暴喝之聲響起。偶爾有人吐血卻大笑。偶爾有人的人頭與身體分家。
面對着源源不絕的對手,穆扶天只覺得自己手裡的長刀越來越沉,揮動長刀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但是在額頭那一塊龍骨的刺激和支持下,他的精神卻越來越呈現一種恍惚中的清新。多餘的思維都已經變得模糊,他只懂得揮刀,再揮刀。每一個飛向他的攻擊,都被他的長刀恰到好處的挑飛,而他的長刀,每一次出擊,都會恰到好處的收割一條性命。
咚!
馬擱筆與陳連雷再次對撞了一擊,陳連雷的身後,卻突然竄出一個身影,是陳連澤,他的手掌快如閃電般的印在了馬擱筆的胸膛上,一連十八掌毫不停歇。
噗!
哪怕是馬擱筆的肉身強大,也不由得狠狠的吐出幾口鮮血,整個胸骨都凹陷下去了一大塊。
更加狼狽的是,隨着陳連澤的攻擊,一絲絲的白光擠入了馬擱筆的身體,伴隨着這些白光在馬擱筆身體內的串動,馬擱筆的心動也變得有些呆滯僵化起來。顯然陳連澤的法力,有着令人遲緩猶如泥足深陷的作用。
察覺到馬擱筆的不妙,穆扶天迅速轉身,將鎮海大鼎立在身前,接過馬擱筆。
鎮海大鼎劇烈的顫動着,發出一陣陣巨大的嗡鳴聲。
“你還好吧!”穆扶天扶着馬擱筆問道。
馬擱筆推開穆扶天微微一笑,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道:“還好!”
雷光閃爍,然後迅速的彙集,短短數息之間,一顆顆黑色的陰雷便凝聚在了陳連雷的手掌心之處。這些陰雷直接跳過了鎮海大鼎的阻隔,朝着穆扶天和馬擱筆炸了過來。
看着身~~~~受重傷的馬擱筆,以及只有化羽八轉實力的穆扶天,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貪婪的目光。在他們看來,戰鬥即將進入尾聲。不論是殺死穆扶天兩人再去搶奪丹藥,還是穆扶天他們自己將丹藥交出來,這都是他們出手搶奪血靈丹的好機會。
穆扶天從懷裡掏出那顆血靈丹,此時周圍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起來,似乎明白接下來穆扶天會怎麼做。
馬擱筆苦笑道:“這才我算你拖累你了!”
穆扶天搖搖頭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是我連累了你纔是。血靈丹不過是外物,強求不來,也沒辦法!”
“哈哈!小子,算你識相,給我拿來吧!”一個身材魁梧,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肥胖的傢伙,扛着一把大斧子,衝出來,直接朝着穆扶天握着丹藥的那隻手砍去。
“找死!”
“白癡!”
不用穆扶天動手,早已神經繃緊的周圍衆人,直接一人一下,將那個腦殘的胖子拍成了碎片。
廝殺漸漸的開始落下帷幕,不少人都喘着粗氣,周身的法力也顯得格外的紊亂。但是他們的臉上卻都露出極爲興奮的神色。血靈丹就要易主了,也許接下來還是一場廝殺。但是此刻,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有機會。甚至有一種錯覺,那丹藥非自己莫屬。
他們都用極爲警惕的目光,注視着自己周圍的強者,顯然都在擔心,自己若是僥倖得到了血靈丹,便會有人出手搶奪他用命換來的血靈丹。
一時間,剛剛結束了一場慘烈戰役的虛空之中,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而又緊繃起來。之前還聯手作戰的一羣人,隱隱也都拉開了距離,暗中戒備。
雖然早已商議好了分配方案,但是若真的得到了血靈丹,又有誰,捨得拿出來,與人分享?
“嘿嘿!”
看到這詭異的氣氛,尤爾賽雖然渾身是傷,滿身是血,卻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在這緊繃的氣氛之下,尤爾賽的這一聲笑聲,將不少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對於那些目光,尤爾賽並不理會,只是用玩味的目光,看着穆扶天。而穆扶天也用冰冷的眼神回敬着尤爾賽,顯然是想看看尤爾賽此時冒出頭來,是想玩什麼把戲。
“這顆丹藥看來,還是有些小瑕疵啊!”尤爾賽的聲音淡淡的傳揚開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不要忘了,你對龍樹發誓過的!”白龍鏡轉頭對着尤爾賽大聲問道。
“我並不是說這血靈丹不對,只是那丹藥上,還有幾條血紋沒有散去,怕是有些雜質還沒有過濾乾淨,服用的話,可能還是會有幾分風險呢···!”尤爾賽輕佻的說道。但是他說的越是輕佻,別人卻越是懷疑,這話中的水分。只怕吞服血靈丹,不止是有些危險,而是十分危險。
“既然你說出來,定然是有解決的辦法了!”巴樊空道。
“那就說出來,今日我便饒你一命!”巴樊空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身後幾個巴家的人想要反對,卻被巴樊空一瞪眼頂了回去。
尤爾賽輕笑道:“那好,巴樊空就是巴樊空,痛快!連衍愼太子的死都能放下,當真是唯利是圖,城府極深。”
巴家的不少人臉色一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的不快,再難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