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輕輕一笑,道:“你不會。因爲,你不屑。”
那身影神色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眼角都似乎滴下一滴眼淚。
笑聲持續了許久,直到那身影似乎笑累了,才停了下來。
“一劍刑月。真想見識見識,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見識你那一劍?”
“有!”辰巳一臉平靜,輕輕點了點頭。
那身影臉上的笑意更盛。“好……我很期待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你那一劍,至於現在,我不介意幫你一點小忙。”
辰巳輕輕一笑,沒有多說什麼,再次舉起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之後,將那酒壺交到那身影手中,而後與其擦肩而過,朝着漢中城的方向而去。
那身影舉起酒壺,將裡面剩餘的酒一飲而盡,而後甩手間將酒壺摔碎,眼中閃爍着寒芒,看着一處虛空,道:“出來吧!我現在正好心中興奮,想要打一場,你來陪我練練手好了。”
虛空中,沒有絲毫的身影,也沒有任何的聲響。那身影冷冷一笑,冷聲道:“既然你不願出來,那我就把你請出來好了。”
說罷,那身影也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在其上方不遠處的一處虛空,卻是突然響起一陣爆響,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那身影身穿黑袍,臉上一陣錯愕,顯然不相信竟然會被人發現。
只是,之前若不是他突然心有所感,察覺到一絲危險的話,恐怕此刻早已身首異處,顯然對方真的可以發現他的存在。而且,對方的攻擊方式還極爲詭異,悄無聲息。
那黑袍人頓時一臉凝重的看着下方那穿着一身破舊衣衫,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般的身影。
“你是誰?”黑袍人一臉凝重的沉聲道。
那身影輕輕一笑,道:“李嶽。”
聽到李嶽之名,那黑袍人明顯一震,凝重的道:“原來是你。想不到,你也已經步入了金丹期。當初辰巳將你擊敗,你二人也算有仇,你爲什麼攔我之路。”
李嶽輕輕一笑,對於黑袍人提起辰巳擊敗他的事情,沒有絲毫的在意,緩緩道:“像你這種人,不會了解爲什麼。”
黑袍人眼中一寒,沒有多說什麼,手掌輕擡,一絲恐怖的氣息自那手掌中散發而出。
李嶽眼中精芒一閃,一臉興奮的道:“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若是辰巳在此的話,定然能夠認出,那黑袍人正是當初伏擊他的三人之一。當初辰巳在其三掌之下,差點飲恨。如今若是再對上的話,不知道結果又會如何。
辰巳知道自他離開矮山之後,一路上一直有人跟隨,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誰。此刻的他,的確是強弩之末,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若是此刻再遇到伏擊的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感受着身後傳來的氣息,辰巳沒有回頭,徑直朝着漢中城而去。
一路上,辰巳不時沒有碰到在矮山附近觀戰的金丹期修士,但是那些金丹期修士一發現辰巳,皆遠遠的對着辰巳一抱拳,而後離去,沒有人對辰巳出手。甚至,有的金丹期修士還幫辰巳阻攔了下想要對辰巳不利的修士的步伐。
這些人,都是散修。雖然,在漢國以散修的勢力最大,但是很多門派家族依然不屑與散修爲伍。而他們也絲毫不在意,事實上,在修煉途中,散修是極爲艱難的,所以很多事情都做過,什麼爾虞我詐之類的只是家常便飯。對於得不得到那些門派家族的尊重,散修並不是太在意。修真界中,只要你有實力,自然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只是,那種尊重,是出於對實力的畏懼。
但是,辰巳不同,辰巳對刑月老祖所作的一切,都表現出了辰巳對刑月老祖的敬重。這份敬重,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因爲對方的實力。這份尊重,在修真界中,是幾乎不曾出現的。
刑月老祖,在散修之中也算是一奇人,雖然早已不過問修真界的事情,但是他的事蹟卻依然流傳在散修之中。
在辰巳所在處千丈之外,一個鬚髮皆白、一副老態龍鍾的修士一臉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修士。在其身旁,還有兩個金丹二重的修士。
那老態龍鍾的修士,在漢國也算頗有名氣,只是,那名氣卻實在不好。此人是漢國出了名的奸詐之徒,而且極爲狠辣,就算是對築基修士,也是儘量不動手,卻使用各種陰謀將對方置於死地。可以說,平時如果有修士見到,只怕早已對其喊打喊殺了。同時,他也是在矮山周圍觀戰的修士一員。
他資質頗爲普通,修煉的功法也極爲平凡,能夠修煉到金丹期,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只是如今已經活了四百多年的他,修爲卻依然只是金丹二重,今生已經無望踏入元嬰期。
在其身旁的兩個金丹二重修士,自然能夠認出那老態龍鍾的修士是誰。其中一個修士輕輕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會做賠本買賣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啊。”
那老態龍鍾的修士老臉一紅,悶聲道:“哼……我老人家樂意,你管得着嗎?”
另一個金丹二重修士輕輕一笑,道:“哈哈……確實管不着,不過,你不介意我也做做賠本買賣吧。”
那老態龍鍾的修士冷哼一聲,道:“你想怎樣,與我何干。你自己白癡,想要做賠本買賣是你的事,沒必要經過我老人家的同意。”
三人相視一笑,而後一臉凝重的看着他們前方的修士。
在三人眼前,一個手拿碧玉長弓,一臉寒霜的修士,正冷冷的看着三人。
一天的時間,在漢中城附近到底發生了幾場爭鬥,沒有人清楚,但是,不論這些爭鬥如何的慘烈,在這幾場爭鬥之中,卻是有一道筆直的路線直達漢中城。
在這道筆直的路線周圍幾百丈之內極爲平靜,沒有任何的爭鬥。
沒有人知道爲何一天的時間,在漢中城附近發生了這麼多的爭鬥,漢國的散修如同瘋了一樣,一些平時有過一些仇怨的散修,都放下了心中的仇怨,合力與一羣神秘人爭鬥。
其中,最劇烈的莫過於在距離矮山一里外的一場戰鬥,那場戰鬥,甚至連漢中城的一些金丹期修士都心悸。
只是,那場戰鬥僅僅持續了極短的時間,就銷聲匿跡。一些趕來的修士,甚至都不知道爭鬥的人到底是誰。那地方,只留下了一道道劍痕,和一片片掌印。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漢國的散修彷彿在守護着什麼,直至辰巳的身影踏入漢中城之後,原本還瘋狂的廝殺的漢國散修,突然全部分散,消失無蹤。
辰巳並不知道自己對刑月老祖的敬意,所造成的情況。
回到客棧之後,辰巳就閉門不出,除了回覆靈力之外,由於老頭的丹藥還沒有練好,所以辰巳乾脆拿起已經很久沒有練過的異能,將其凝鍊一番。
異能,是辰巳一切實力的基礎。沒有異能的話,辰巳早在練氣期的時候就已經死在周文手中。只是,異能在修真界中根本沒有記載,唯有符族知道天賜之力,但是符族對天賜之力也不是很瞭解。如今,辰巳的異能早已達到一個瓶頸,但是卻始終無法突破,結果本來是辰巳最強殺器的異能,卻是成了辰巳最弱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