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丈、二十丈、十丈……終於,詭先生平安的來到那錦盒前,神色驚喜之下,不由伸手朝着那錦盒抓去。
五寸、三寸、一寸……當錦盒終於落入詭先生手中時,詭先生強忍着呼嘯的心情,連忙朝着漩渦入口處而去。
可是,就在這時,詭先生忽然手中一痛。這疼痛感僅僅只是一瞬,彷彿被蚊子叮咬一般,可是詭先生抓着錦盒的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朝下落去。
詭先生一愣,想要控制着手擡起。但是,卻無法做到,焦急之下,詭先生不由伸出另一隻手,朝着掉落的錦盒抓去。
“啪……”詭先生手中再次一痛,另一隻手也是無力的掉落而下,斷口處,更是偶然閃現一道電光。
就在詭先生思索着怎麼回事之際,他丹田處忽然一痛,而後一股無力感迅速傳來,整個人無力的倒了下去。在其眼前,那佈滿禁制的錦盒,正靜靜的躺着。
辰巳冷冷一笑,他一直注意着詭先生的情況,見到詭先生朝着錦盒而去時,他就一直隱於虛空,跟在詭先生身旁。而去,他本可將其輕易擊殺。但是,辰巳卻是沒有這麼做,甚至沒有動用魔劍。而是以手中的雷刀將其雙臂斬下,而後再將其修爲廢除,只能看着那皇族玉璽,靜靜的等死。
詭先生的慘狀,衆人看在眼中頓時心中一寒。如果說,之前的辰巳,那種不露形態,卻能將人擊殺的手法,讓修士驚懼的話。那麼,現在被殘忍對待的詭先生,給衆人的感覺卻是膽寒。
如今的衆人,根本沒有想去對抗辰巳,而是瘋了般的朝着那漩渦入口處而去。就連那兩個築基八重的修士也不例外。
此刻兩人才知道,之前辰巳與他們交手,不過是在戲耍和玩弄他們罷了。若是辰巳一出手,就像現在一般的話,恐怕兩人早已命喪當場了。
衆人距離那漩渦入口的距離不遠,平常的話,恐怕瞬息間就能到達。可是,如今衆人卻感覺自己的速度是如此之慢,彷彿有什麼東西拖曳着他們一樣。
短短百丈的距離,在他們眼中,卻是如此的長。
不爲別的,只因爲,在衆人一動之際。每過半丈的距離,就有一個築基六重的修士隕落。當築基六重的修士沒了之後,每過一丈的距離,就換成一個築基七重的修士隕落。
趙刃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達到如此地步。他相信,自己絕對無法戰勝金丹期修士,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去和金丹期修士爭鬥。可是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他會被一個築基修士逼到如此地步。
在他看來,就算是築基九重的修士,恐怕都做不到這一點。
當一把劍身遍佈着紋路,散發出一股古樸氣息的長劍透體而過的時候,趙刃頓時覺得全身的氣力彷彿一泄而空。渾身更是覺得發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一黑,身形不由自主的掉落而下。
十五丈,只要再有十五丈的距離,就能夠離開這見鬼的空間。到時候不顧一切的離去,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可能。
那林姓修士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漩渦,眼中充滿渴望。此刻在他心中,除了逃離兩字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想法。什麼萬年地乳、什麼上古遺蹟,通通見鬼去。再好的寶物,再有價值的東西,又哪裡比得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十丈。終於只剩下十丈的距離,林姓修士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漩渦中旋轉的情況。漩渦旋轉間,而後還能散發出一絲細小的電光,那電光對於修士沒有絲毫的殺傷力。甚至在現在的情況看來,這電光在林姓修士眼中,還有一絲可愛的味道。
就在林姓修士距離那漩渦只剩下五丈的距離,甚至林姓修士都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朝着那漩渦抓去的時候,突然一股巨力從上方傳來。那近在咫尺的漩渦,突然以極快的速度遠離林姓修士。
“不……”那種由天堂落入地獄的感覺,頓時讓林姓修士尖叫起來。那種強烈的不適應感,讓他恐懼,讓他絕望,甚至讓他分心。
而分心的後果則是,在其本極爲乾淨的華服上,多了一個洞口。那洞口上,插着一把古樸的長劍。每一次,當那洞口處想要溢出鮮血之際,長劍上的紋路都會亮起一道紅光,而後將那血液吸收乾淨……
辰巳早已顯出身形,輕輕的將魔劍自林姓修士身上拔下,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在這片大地上,除了小傢伙滴落的鮮血和詭先生的血液,以及之前趙刃與小傢伙戰鬥時的血液外,再沒有其他修士的血液。整個空間,突然靜得極爲詭異。
辰巳其實早在林姓修士距離那漩渦洞口二十丈左右,就已經將其他的修士全部擊殺。他本可以將林姓修士痛快的擊殺,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看起來頗爲無情的方式——虐殺。
在辰巳心中,本來並沒有興趣去管那掌尊做什麼。在他看來,他遲早要離開這修真界回到地球,在這修真界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在魔尊古墓中,辰巳知道了王子峰對於掌尊的痛恨。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辰巳並不需要原因。他的原因只有一個——王子峰痛恨掌尊,而王子峰是他的朋友。僅僅這一個原因,就已經足夠了。
而且,呂洛顏本應在丹霞宗內保留着那份純真,靜靜的成長着,不用承受其眼中的絕望。每一次想起當初在千煉閣內,呂洛顏聽到影門時的表情,辰巳心中就忍不住一陣煩躁。
而就在不久前,小傢伙爲了他,死命的將其護在其中,只爲了辰巳能夠進入到築基七重。爲了他,小傢伙剛剛有所成長,就再次變得只有手臂長,比起在進入這上古遺蹟前,還更爲不如。
看着那掉落下來的鱗片,辰巳默默的將其一片片撿起,收入懷中。
來到那一堆寶物前,辰巳看着那眼巴巴望着皇族玉璽,卻始終得不到,在最後,因爲血液流失過多而斷氣的詭先生,辰巳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在辰巳看來,這些人加起來,還比不上小傢伙身上的一片鱗片。
將地上的東西收起,辰巳招手間,將所有修士的儲物袋收走。而後,輕輕開口道:“你若是覺得繼續隱藏下去,能夠挑戰辰某極限的話,你可以繼續隱藏。只不過,若是辰某真的出手的話,希望到時候別怪辰某。”
虛空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浮現。那黑影身穿一襲黑色硫裙,硫裙飄動間,露出裙底那白皙的小腿。黑與白的對照,卻是讓人產生一種極致的美感。更何況,那身影的樣貌更是清純與嫵媚相結合,足以讓所有男士爲其瘋狂。
可就是如此一個近乎完美的女子,辰巳卻是除了第一眼看到的震驚之外,再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
蕭蘭一臉苦笑的看着辰巳,而後看了看地上那一具具屍體,眼中充滿忌憚與畏懼。自始自終,這空間內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包括,之前辰巳對詭先生和林姓修士的虐殺。
就算是修煉邪功的修士,也很少會這樣對修士動手。但是,辰巳動手的時候,卻是眼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