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巫山學藝1

嚴青歸家不久,蒙頂山巫長來信,巫山巫庭允許嚴青去巫溪巫山中學習巫術。

年十五,修煉進度如此快的學巫好苗子,整個巫山也沒有多少。

巴郡大母過世,巫山來得老巫士覡士已經運轉功法,開天眼看過嚴青,靈覺滿足巫山繼續修行的要求。

嚴道候和侯夫人巴氏,只能又爲嚴青打點行裝,用馬車將嚴青送到巫山。

“青兒才從蒙頂山學習歸來,要不是被皇帝陛下宗室子弟會獵雍縣感召,應是直接從蒙頂山接到巫山了。”,巴氏說。

略有些肥胖的嚴道候說,“如果這樣,阿母過世可能青兒也趕不上吊唁。所以,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嚴青坐上侯府安排的馬車,馬不停蹄向巫山趕去。

一路沿着臨邛、成都、江州、朐忍到達南郡和巴郡交界的巫山。蜀道難,巴郡道路更難,難於上青天。

經過累月的趕路奔波,嚴青總算趕到巫山巫庭,巫靈山。

跟隨指引的師兄上山,來到大殿,嚴青意外發現巴郡宓丫頭竟然站在大巫咸的身後,顯然是大巫咸的入室弟子了。

拜見完靈山十巫——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嚴青被安排在大巫彭門下修行。大巫彭作爲代表靈山巫庭一脈和外界溝通最多的巫長,門下弟子和記名弟子是最多的。嚴青就是芸芸衆生中記名弟子中的一員。至於以後能不能成爲入室弟子,要看嚴青自身修行的進度和自己的造化。

先前嚴青已經在蜀郡蒙頂山習練朝陽紫氣兩年,到達巫山,早課依舊——這就是巫庭一脈的修行基礎。嚴青因爲之前已經有過經驗,每日跟着衆師兄弟早課。

巫彭旬日開講一篇,循環往復,半年一循環輪迴。嚴青上山不兩日,趕上大巫彭開講探礦之術。

“山上有赭,其下有鐵;山上有磁石,其下有銅金;山上有鉛,其下有銀;山上有丹砂,其下有黃金;山上有陵石,其下有鉛、錫、赤銅;山上有銀,其下有丹。”

“黃金之見爲火。欲知寶物所在,以大鏡夜照見影,若光在鏡中,得物在下也。凡觀金玉、寶劍、銅鐵、皆以辛之日,待雨止,明日平旦及黃昏、夜半觀之,所見白者,玉也;赤者,金也;黃者銅、黑者鐵。”

“黃金之氣赤黃,千萬斤以上,光大若鏡盤,金氣發大,上赤下青也。銀之氣,夜正白,流散在地,撥之隨手散複合。望石氣如浮雲者,珠玉之精也。”

“二月,草木先生下垂者,有美玉。五月中,草木葉有青厚而無汁,枝葉下垂者,其地有玉。八月中,草木獨有枝葉下垂者,必有美玉。”

“有云,八月後草木死者亦有玉。草莖赤秀下有鉛。草莖黃秀下有銅器,山上有蔥,下有銀。”

“視山川多露無霜,其下有美玉。”

探礦之術,嚴青在蒙頂山雖然有些涉獵,但蒙頂山一脈巫長數量畢竟不如靈山十巫多,研究沒有巫山巫長深入。大巫彭簡短的言語,包含了千年以降巫山一脈在礦物探索方面的精華。

仙近道,巫近人。大巫彭給衆多記名弟子開方便之門,並不僅僅因爲記名弟子每年交的束侑。記名弟子返回鄉里之間,通過從巫山學習到的知識,能夠發家致富造福一方鄉民,巫山的名號自然而然就傳播了出去。這也算是巫山一脈應對五百年以降,官方對巫山巫庭的依賴越來越低的一種中下層路線的替代方法。不如此作,可能不遠的未來,等待巫山巫庭的只能是慢慢消亡。

巫山一脈源遠流長,但目下在大秦所處的位置尷尬,太常祭祀所屬現在好多官位被那些熟悉禮樂的關東儒生佔據。自從西門豹在魏國禁止淫巫後,除了楚國,各國都對巫進行了打壓。畢竟自上古絕地天通之後,巫雖然還能根據以往的傳承頑強佔據着生存的空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巫的能力受到質疑,大巫也只能改變傳承路線,普遍撒網,重點教習傳承。

“青兄長,泥也來巫山修行了啊。現在你要喊我師姐了哦,我比你先入門牆。”

不用看,能這麼說話的只有巴郡巴宓那個鬼靈精的丫頭。說話能氣死人,但話每每又佔理,讓你反駁不能。

“青兄長在跟着大巫彭修行探礦之術啊。那是我巫山千年以降的經驗總結,但大巫咸說時靈時不靈的,只能做爲參考。巫門入室弟子都不會去找納悶學這些的,畢竟人的精力有限,我們要把有限的精力用到更艱深莫測的巫術修行中去。”

“宓丫頭,我阿母說我終歸要去軍中立軍功,晉爵位的。我不能像入室弟子那樣那個學到很高深的內容的,時間和精力根本不夠。這樣跟着大巫彭學習就好,總歸都是我之前不會的能力,藝多不壓身嘛。”

“姨母說的沒錯,但是其他修行也不能放鬆。大巫咸說巫山一脈最最寶貴的是洗臉朝陽紫氣、和心網聯絡術;最最神秘的是祝由術,有機會一定要學到哦。”

“宓丫頭,我之前在蒙頂山學藝兩年,朝陽紫氣已經修習了兩年之久,心網聯絡術也略有涉獵,可是目前只能在一屋之內傳遞消息,完全沒有什麼用處。蒙頂山巫長告訴我,若想有所成,朝陽紫氣是關鍵,畢竟像蒙頂山巫長他們,習練朝陽紫氣能量已經三四十載有餘,心網能傳遞的更遠也是有道理的。”

“祝由術,這個蒙頂山巫長也只是略有涉獵,而且據他說,不得到巫山巫庭的允許是不能向外教授的。不過蒙頂山修行的兩年時間太短,能夠習練會朝陽紫氣採集術和心網聯絡術已經很不易了。只有學過的人才能知道兩者的入門要求有多難,對個人的天資要求有多高。”

“青兄長,你認爲朝陽紫氣和心網聯絡術很難嗎?我從來都沒感覺啊,在大巫咸的指引下兩三日就習練成功了。”

“宓丫頭,你沖銷就比我和朔兄長聰明,造化鍾靈秀,學得快也是正常的。”

“我已經算是修行速度偏快的了,蒙頂山上,比我早進門的師兄有人三年只是習練會了朝陽紫氣,心網聯絡術怎麼也入不了門。”

“所以,宓丫頭,用巫長們的話就是你的靈覺足夠高,所以學習這些起來纔不怎麼費事。但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其他人,大部分人終歸都是中人之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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