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周明落一樣走向了任立恆身前的第二塊毛料,這一塊在【覓文符】的透視下,卻被他發現僅有開窗那一塊有一截三四公分長的綠色,其他地方全是純粹的石料。
任立恆還在細細觀察,他就走向第三塊毛料,這第三塊內裡依舊是較爲低劣的玉種。
走馬觀花之下,才只是過了幾分鐘,周明落就把整個房間內絕大部分半賭毛料看了個透徹,這也讓他印證了一句賭石行當裡流傳頗廣的話,十賭九空。
這些半賭毛料要麼是隻有極細小的翡翠,要麼就是低等玉種,擱在這裡雖然唬人,不過恐怕也更坑人。
“這些料子還真是……”
也就在他頗爲無語時,再次走到下一塊毛料身前,周明落雙眼驀地就是一動,前方足有兩三個西瓜大小的半賭毛料,竟然很是詭異。
半賭毛料都是開窗或是擦石過的,必然已經露出了部分端倪,眼前這個也不例外。
大約幾公分的窗口裡幾乎不見綠色,隱現一點透明,彷彿就是一塊石皮之間包裹了一塊冰,還多少帶着點點藍色,看上去倒也剔透,水頭很足,似乎是冰種。
不過問題卻是開窗部位的冰種很小,只有一兩公分的厚度,長不足三釐米。
可在這一小塊冰種之下,隔了十多釐米的深度之後竟然泛着一大片綠意。
判斷一塊翡翠是好是壞,主要還是看種。
雖然影響翡翠質量的方面很多,比如顏色、透明度、裂痕等等,但主要的還是看種,種就是翡翠的質地結構,質地結構好,它的透明度、顏色分佈等等一般都不會太差。
其中頂級種就是老坑玻璃種,通常具玻璃光澤,其質地細膩純淨無瑕疵,顏色爲純正、明亮、濃郁、均勻的翠綠色,是翡翠中的極品,亦可稱之爲帝王翠。
而僅次於玻璃種的就是冰種,但冰種之內一樣有區別。
大部分冰種基本都是無色,像冰一樣,又或者在無色中斷斷續續的帶一點藍,俗稱“藍花冰”。
眼前這一塊毛料開窗部位露出的冰種就是這一類,這樣的冰種做一隻手鐲,市價可能也就是幾萬塊,算是中檔珠寶首飾。
但冰種內也有較爲罕見的滿綠,滿綠冰種的價值卻遠在普通無色冰種百倍以上,用滿綠冰種做一隻手鐲都可以賣到幾百萬。
“這毛料真是奇特,外面擦出一點普通冰種,裡面隔了十幾公分後,竟然有一塊滿綠冰種,雖然面積不大,但想做成手鐲至少也能做出兩個了。”
他畢竟不是稚,而是接觸過玉器珠寶行當,大致判斷出這毛料內的翡翠種水,周明落心下頓時就多出了一絲激動,看了這麼多,還真被他發現一個上佳毛料,誰要是賭這塊毛料肯定是要賭漲的。
下一刻,回頭望了一眼,發現任立恆還站在第五塊毛料前糾結時,周明落頓時啞然,搖搖頭就走向下一塊毛料。
現在整個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老闆都不在,就算他想買下剛纔那塊毛料都不可能,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未必買的起,要知道半賭毛料的價格一樣是極爲昂貴的,而且剛纔那塊毛料開窗雖小,可露出的也是冰種,他目前只有十幾萬的身家,恐怕根本買不下。
很快,又只是一兩分鐘,周明落就把剩餘的半賭毛料全部看了個乾淨,而剩下的那些卻再沒給他帶去驚喜,所有的半賭毛料就只有那麼一個還算不錯,其他基本全是賠錢貨。
不過他也沒有絲毫意外,而是踏步走向了另一側的全賭毛料。
這些毛料可就全是完整的石頭,不露一絲綠意了,一般人也只能通過其表象上的特徵來判斷裡面是否可賭,基本上只要能出綠,都會是賭漲了。
一個個看下去,周明落再次印證了那句話,一連看了二十多塊毛料竟然全部是空的,沒有哪怕一點綠意,直到近三十塊的時候,他纔好笑的發現了一塊在表皮附近,只有掌心大小一團綠意的毛料。
“要是在這裡開個窗,倒也能坑人了。”
好笑的搖搖頭,周明落剛想去看下一個,卻突然身子一頓,又直直看向那一小搓綠意,眼中更閃過一絲震驚。
“這……是滿綠冰種?”
又一個滿綠冰種,雖然這個滿綠冰種只有掌心大小,估計就算挖出來也最多隻能做個掛件什麼的,但滿綠冰種的戒指,沒有七位數恐怕也拿不下來。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周明落才細細觀看毛料的表象。
這塊毛料在表象上倒是很普通,有顢,卻無松花相伴,而且一片片巴掌大的癬在皮殼上極爲顯眼,更是佈滿了綹,若是依據那些賭石的專業論斷,有這樣賣相的毛料出現高綠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即便是有,也很容易被破壞玉質。
不過這塊毛料內不止出現了高綠,而且是冰種,哪怕塊頭很小,也是極爲昂貴的。
“憑這毛料的表現,我想買下它還是有一定可能的,這泰和行弄來的毛料倒是真的不錯,雖然大部分都是空的,可是一批毛料內竟然有兩個出現滿綠冰種,真的算得上豐厚了。”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周明落甚至連貫性的想到若是能拿下這塊毛料,解出裡面的翡翠,再轉手出售的話怕不是就能吃下之前那塊半賭毛料了。
那一塊纔是大頭啊。
也就在他思索中,庫房的大門卻呼的就被從外打開,跟着王鋒芒的笑語就傳了進來,“怎麼樣,任老弟、周老弟,有沒有看上的毛料?你們要下手可是要趁早,我已經通知了其他幾個熟客,到時候可就有人和你們搶了。”
隨着笑語王鋒芒也踏步走了進來,這倒是讓任立恆微微皺眉,很是無奈的道,“我說王老哥,你就不能等下午再通知他們啊。”
人多了,那些表現好的毛料可就不會等着他去一一鑑賞,而是會被其他人率先拿下,這自然是很掃興的事,但任立恆也知道人家擺開門做生意,不可能只照顧她一個人,王鋒芒能等着他來了之後再通知其他人已經很厚道了,所以那句話也只是發發牢騷罷了。
不過接下去他還是有些悻悻的道,“我這纔看了幾塊,哎。”
“哈,還早,他們最快趕過來也要十多分鐘吧。”王鋒芒卻是打了個哈哈,隨後就轉身看向周明落,“周老弟,你呢,有沒有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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