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鼻涕蟲?小道士大喜,見着了熟人就是令人高興呀!
不過,好象不對,小鼻涕蟲的身子似乎受到了限制,只是躺在牀上,側臥向內,一動不動,臉上露出哭腔。
小道士沒有理會幾個僞裝的夥計,直往後院而去。幾個夥計一喜:等了這麼久,終於有目標出現了。
之所以說是目標,是因爲這人進來不問夥計,說明不是新來住店的。而這幾天,凡是要來住店的人,都被自己等人趕走了。所以,這人跟後院那人肯定是一夥。
小道士直走到小鼻涕蟲的房門外,敲了起來。
“哥呀,我尿急,你們快進來解開我的禁制,不然就尿牀上了。”小鼻涕蟲在裡面打着哭腔道。
“好,我這就來!”小道士變了下嗓音,推開門走了進去。他走到了小鼻涕蟲的牀邊,手一指,將小鼻涕蟲身上的禁制解開。這禁制其實並不高深,只要有凝氣八層便能解開,可惜,鼻涕蟲如今只有凝氣七層。
“哥啊,你是好人啊,真是謝謝你了!”鼻涕蟲身上一鬆,大喜,一轉身,手向小道士身上拍去。在他的手上,是一個二級中階的殭屍符,只要被拍中,築基中期的修士都無法動彈。
小道士被他拍中,“哎喲”了一聲,臉朝下倒在地上。
“哼,饒是狐狸精,也被小爺陰!”鼻涕蟲從牀上躍了下來,得意地冷笑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那七八個夥計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小鬍子指着鼻涕蟲大笑,“你把你自己人也傷了,還免了我們的一番手腳呢!”
“這不可能!”鼻涕蟲一聽自然不信,自己的人不是早走了嗎?
當初,鼻涕蟲自告奮勇留下來等呂陽,不想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前幾天,有幾個萬聖宗的人路過此地,認出了上街閒逛的鼻涕蟲。鼻涕蟲爲了讓雪姐和兄弟們走得更遠,便告訴萬聖宗的人,雪姐和弟兄們探險去了,不久就會回來。萬聖宗的人想放長線釣大魚,便在這裡守株待兔。
鼻涕蟲這兩天想了許多辦法,但是,都沒有機會脫身。方纔這人真笨,被自己拍了殭屍符,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不想萬聖宗的人卻道被自己拍趴下的是自己的人,這不是笑話嗎?
可是當他用腳將小道士的身子轉過來的時候,卻大吃一驚:“呂大哥,怎麼是你?”
小道士沒有說話,身子動彈不了,只用眼睛白了他一眼。
“這,這,呂大哥,真對不起呀,我不知道是你!”鼻涕蟲哭喪着臉道。自己真笨,萬聖宗的人哪裡會這麼好心讓自己恢復自由啊?
“哈哈哈!”那七八個人見鼻涕蟲認識小道士,都哈哈大笑,真是太搞笑了嘛!
“你們真是混蛋,”鼻涕蟲惱怒起來,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符,“你們以爲你們就能擒下我嗎?之前我是着了你們的道,這次,我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說着,鼻涕蟲法力一激玉符,向對方扔去。
只聽“碰”的一聲,那玉符化爲煙霧。萬聖宗的衆人一見那玉符飛來,早閃出了門外。但是,那玉符便叫百丈迷魂符,已是二級中階符籙,三息之間,百丈之內的人,
會中此符之毒而迷魂昏厥。
果然,那萬聖宗的衆人,剛出了門外,便一個個昏倒在庭院之中。
鼻涕蟲沒有遲疑,背起小道士跑出院子,向客棧外奔去。他沒有將萬聖宗的人殺死,他是不忍心。畢竟自己之前也是萬聖宗的人,這殺人之事,在他心裡是一道坎。
一出了客棧,鼻涕蟲便向城外而去。出了效外,他放出一葉飛舟,向西飛行。
傍晚的時候,他們到達了湯城。這是洛州的中部城市,也是洛州三大城之一。這回鼻涕蟲不敢再住大客棧,而是在效區尋了個小店住下。
可是,到了半夜的時候,鼻涕蟲被一陣聲音吵醒了。那是來搜店的,白天在洪濤縣城被自己的符籙迷暈的那些人赫然在列。
“牛大風,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將這客棧燒了,而被燒死的無辜之人,就是因爲你的牽連!”一個聲音在下面大喊道。
這裡是效外,這個客棧雖然不大,但是今天在此投宿的,也有十幾個人。因爲離城中心較遠,沒有修士關注此處,無法無天的事做了,也沒有什麼人來理。
牛大風就是鼻涕蟲的名字,那下面喊話的人,是那幫人的頭,花白鬍子,已有築基後期修爲,今天不知什麼原因出去了,當時不在客棧之中。
這讓鼻涕蟲想不通:自己都跑了五六百里了,他們怎麼還能尋得到?
而在一旁裝睡的小道士,卻是嘆了口氣:你這是早被別人下了追蹤印記了好嗎?
“冤有頭債有主,小爺在此,有本事你們就來捉我!”鼻涕蟲將小道士塞進牀底,從後窗跳了出去,邊跑邊叫。
那些萬聖宗的人一見,哪裡會放過他,只留下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其餘都追了出去。
留下來的築基中期修士,是一個小鬍子修士,穿着大紅衣,一看就是個燒包的貨。他躍上二樓,神識一掃,就發現了牀底下的小道士。
不過十幾息,小鬍子修士便飛出客棧,向衆人追去。
鼻涕蟲在自己身上拍了張二級高階的遁逃符,衆人一時之間還真追他不上。那修爲低些的修士更是早就被拉開了幾百米。
花白鬍子的老修士一見,心中一沉,手一揮,放出一艘法器頂階的飛舟,將衆人帶上去,又向鼻涕蟲追來。
鼻涕蟲本來仗着遁逃符厲害,但是對方卻放出了法器頂階的飛舟,不禁氣苦:唉,如果自己有靈石買艘法寶級別的,就不用被對方欺負了。
逃了兩百里,小道士見對方緊追不捨,牙一咬,停了下來。轉過身,冷冷地看向對方。
花白鬍子將飛舟停下,躍到地上,冷笑道:“牛大風,怎麼不跑了,你跑呀!”
“老徐頭,你們究竟想怎麼樣?”鼻涕蟲道。
“想怎麼樣你會不知道?”那花白鬍子淡淡道,“你將那關月雪等人的去處告訴我們,我會向壇裡幫你說好話,饒你不死!”
“老徐頭,你也太高擡你自己了吧?”鼻涕蟲冷笑道,“你一個築基修士,壇裡會聽你的話?反正都是死,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既然落到了我們的手上,你說還是不說,就由不得你了!”老徐頭搖搖頭道,“你也知道,我們宗的宗規宗法。一入刑房,就是石頭也會痛得開口,你就不要自討苦吃了。”
“不錯,我這人怕苦也怕痛,我也知道自己受不了刑房的苦刑,但是,我不怕死!”鼻涕蟲手一翻,取出一個玉符,“這是一個爆炸符,有二級頂階,只要我法力一激,就是築基圓滿也要受重傷。你想要活的我,那是不可能的。”
“你一個凝氣七層,會有二級頂階的符籙?”老徐頭冷笑起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雖然之前鼻涕蟲在洪澤縣的客棧中使用過迷魂符,但那只是迷魂符而已,跟真正有殺傷力的劍符和爆炸符是無法比擬的。而且,那迷魂符只有二級中階,現在他卻說他手中的是二級頂階的爆炸符,這誰信呀?要知道,一階之差,那價格便是幾倍的增加,更何況是兩階的呢?
“你別走過來,”鼻涕蟲吃驚道,“你過來我就真的激活符籙,到時真的同歸於盡,你們可別怪我!”
看到老徐頭招呼衆人將自己包圍起來,鼻涕蟲忙道。
“哈哈哈,你一個小屁孩,也想騙我們,真是笑話!”穿大紅衣服的小鬍子笑道,“你那同夥被我一刀斬殺了,他的血真紅鮮呀,你沒發現嗎,我這紅衣又鮮豔了一分。接下來的就是你的血,少年郞還是童子之身時,那血是又香又紅,哈哈哈,到執行宗門戒規的時候,我可要申請親自動手才行!”
大夥圍了上來,一聽小鬍子的話,不禁有些嫌惡,小鬍子是一個邪人,那癖好真是太特殊了。他喜歡用人血染他的紅衣,最喜歡的是少男少女的血。當然也有人說他的衣服是一件邪寶,看着不起眼,卻是法寶級別。只不過,要令其晉階,就要餵食人血。
“好,既然你們不放過我,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吧!”鼻涕蟲看到大夥圍了上來,已不足十米,法力一激,只聽“轟”的一聲,一股味道向四下閃去。鼻涕蟲聽他說將呂陽殺了,有些不信,那呂大哥是多精明的一個人呀,怎麼會被你殺了?過了這麼久,呂大哥中的殭屍符時間也應該過了。
大家被他的百丈迷魂符嚇怕了,這時早有準備,紛紛撐起一個氣盾,將那氣味隔離開來。
但是,那味道卻不是沿着氣體流動而傳播,它無物不入,卻是穿過氣盾向他們身體侵去。
“哇嘔~哇嘔~”大家開始蹲在地上嘔吐起來,就連老徐頭都不例外。
這是嘔吐符,有二級頂階級別,也是小道士的招牌符籙之一,是小道士之前留給他們的備用的。這些嘔吐符、迷魂符之類的,他們基本上是不賣的,因爲不是太有殺傷力,修士們不喜歡要。這正好便宜了鼻涕蟲他們,他和大白兔就愛搞怪,因此這些符籙手上是不少的。
看到大家在地上嘔吐,顧不上理他,鼻涕蟲大喜。駕起對方的飛舟便跑。
但是,當他剛飛出十幾米的時候,只見一隻巨掌“啪”的一下,將他連人和舟都拍到了地上。鼻涕蟲趴在地上,嘴角流血,那飛舟卻是成了破爛。一個女尼從空中走了下來。
女尼看向鼻涕蟲,目光陰沉道:“你說,方纔你使的符,是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