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人生的抉擇

周亦航無所事事的過了幾天,每天都無聊到爆炸,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捱過這種日子的。思前想後,周亦航還是主動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便宜老爸,接到周亦航的電話,老頭子還是覺得很意外的。因爲周亦航成年之後,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

周亦航跟老頭子表達了自己想要找個工作,好好學點東西的願望。雖然聽完周亦航的話,老頭子抱持懷疑的態度,但是還是很高興的約了周亦航過兩天見面細談。

打完電話之後的周亦航像打了雞血一般,買了好幾本企業管理的書籍在家看。自從他不知道在夢中還是穿越在古代建立起自己醬菜的產業鏈之後,周亦航發現自己對做生意還是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雖然大學學的就是工商管理,但是就他這種二世祖,根本沒去上過幾天的課。作業,考試,甚至是畢業論文都是花錢請槍手處理的。畢業之後兩年,他都沉醉在燈紅酒綠的生活中,根本沒有上過一天班,賺過一分錢。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太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到了與老頭子約定的日子,周亦航興致勃勃地早早準備好,在餐廳等待。等了很久,老頭子都沒有出現。等了兩個小時,周亦航終於忍不住撥打老頭子的電話,但卻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周曉天接的。

“我找爸。”周亦航耐住性子說道。

“誰爸啊?少往臉上貼金了好嗎?”

“周曉天,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雜種,不要再糾纏我爸了。我們家的家產一毛錢都不會分給你和你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的。”周曉天說完就掛了電話。

之後不管周亦航怎麼再撥打老頭子的電話,都無人接聽。不知道周曉天又使了什麼幺蛾子,讓老頭子不來見周亦航。周亦航想起了小時候,唯一一次他最接近周家祖宅的時候。

那一天,周亦航記得他媽媽非常高興,自從他記事開始,從來沒有見到媽媽那麼開心的樣子,所以他也很高興。一大早,媽媽就給他穿上了最體面的衣服。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把他接到了祖宅門口。

他剛一下車,一個跟他一般大小的小男孩就衝上來,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不要臉的雜種。”小男孩就是周曉天。

“嗚嗚嗚。”周亦航捂着被打的臉一臉茫然,只覺得臉上很痛。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小男孩要打他,他也不知道來到周家祖宅意味着什麼。

“曉天!你怎麼能打你弟弟!”一個威嚴的男人從房子裡走出來,周亦航知道這是就是他爸爸,一個從他出生之後見過不超過十次的男人。媽媽晚上總是捧着他的照片,在牀邊流淚。

“我沒有弟弟!他不是我弟弟!他是雜種,不知道哪裡來的乞丐!跟他媽媽一樣都是賤人!”周亦航越聽越氣,特別是聽到周曉天罵他的媽媽,他終於忍不住衝上去,推了周曉天一把,並且大聲喊道:“不准你說我媽!”

沒想到這一推,就把周曉天推倒在地。周曉天摔倒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地板,手腕竟然就崴了。雖然家庭醫生馬上把周曉天抱去處理了。但是周曉天的媽呂慧,就是老頭子的正室這可不幹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周磊,你在外面亂搞女人就算了。現在還弄了個野種出來!還想要讓這個野種認祖歸宗!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你種的野種,這是要殺了我兒子啊!什麼倒黴東西!”一邊說着,呂慧還要一邊要衝上去打周亦航。

就這樣,周亦航只遠遠看到了周家祖宅的大門,就被草草地送回了自己的家。從此以後,周亦航就再沒去過周家祖宅,他媽媽也對他不管不問。這就是周亦航的家庭,畸形的家庭,從來沒有給他溫暖的豪門,跟所有的言情小說裡的一樣勾心鬥角。

回憶完過往的生活,周亦航也吃不下飯,冷笑了一聲,覺悟到自己誰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回家躺下後,周亦航想着以後的出路輾轉反側,在天快亮時才睡着。這一睡,周亦航睡得特別沉特別沉,彷彿睡了一個世紀。

待到周亦航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房間裝飾看樣子是古代,還是一個有錢人的房間。只是不知道跟之前穿越的地方有什麼關係。他想開口說話,但是一用氣,胸口就特別疼。緩了一會兒,他纔再次鼓起勇氣喊人:“有人嗎?”

本來以爲自己那麼小聲應該不會有人聽見,卻不想門口的丫鬟迅速的推門進來,高興雀躍地說道:“公子,你可醒了。我去告訴我們家大人去。”

周亦航還想討口水喝,可是那丫鬟轉身就跑了出去,剩下一個萬分無奈的周亦航。他只好掙扎的爬起來,慢慢挪下牀找水喝。所以莫子文一進房間,就看到周亦航坐在牀邊艱難的穿鞋。

“你要去哪裡?!”莫子文有點生氣。

“啊?!我要倒水喝啊。”周亦航覺得莫子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過是想下牀找杯水喝,爲什麼他有點生氣的樣子。

“躺好!我給你倒。”

“哦。”

喝完水,周亦航看着莫子文的臉色,有些忐忑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啊?”

“你被楊青的暗器打中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現在已經是第十五天了。”

“我已經躺了十五天?我明明才穿回現代幾天啊。”周亦航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疼痛非常的真實,確定不是在做夢。

“你在幹什麼?”

“哦,我在說原來我躺了那麼久,怪不得肚子那麼餓。嘻嘻”

莫子文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吩咐下人去給他準備。可是周亦航卻眼巴巴的看着莫子文說:“我只想吃你做的。”莫子文只好親自去做飯了。周亦航有點沾沾自喜,心心念念想了那麼久的味道,終於又可以嚐到了。

莫子文走後,周亦航才發現剛纔莫子文後面跟着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看見周亦航看他,他就往前走了兩步,自我介紹道:“周公子,貧道谷溝子,是莫大人請來爲周公子招魂的。”

“招魂?”

“正是。之前周公子毒素退盡,卻遲遲不醒。莫大人就把貧道請來了。”

“原來如此。”

“恕貧道多嘴,周公子命格不屬於此地,若不是因爲陰差陽錯,斷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此番遭難之後,周公子已歸原位。只是牽絆太多,周公子又心念此處,貧道才能將周公子招回,若。。。。。。”

“若怎麼樣?”周亦航聽到這裡,知道這個道士有幾分能耐,忙問道。

“正所謂身弱不受,若周公子在兩處來回,只會損傷元氣,窮其一生都無法安穩度過,還會累及兩處的家人。”

“那我怎麼辦?這也不是我能選擇的,我也不能控制啊。”

“這些日子,貧道查遍古蹟,只查到一個可行之法。”

“是什麼啊?道長,你趕緊救救我吧。我可真是太倒黴了,莫名其妙的被穿越,還受傷,在現代又被家人嫌棄。”

“周公子切莫慌張,貧道修行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事,自然會傾力相助。”

“道長,我該怎麼做?”

“如今,你只能做一個取捨。選擇原處,貧道則做法將公子送走;若選擇此處,則要捨棄原來的生活,抹去原處生活的種種。”

“什麼叫抹去原處生活的種種?”

“六道輪迴,道法自然。只有從來都沒存在過的,才能消失得最徹底。”

“就是說,如果我選擇這裡,那麼我現代的家人朋友就會把我完全忘記,當作我從來沒有出現嗎?”

“是的。”看到周亦航臉上的猶豫,谷溝子繼續說道,“周公子不必急於選擇,三天之後,再給貧道答覆。”

“三天?會不會有點短?”

“此事不可拖延,拖延只怕再生事端。”谷溝子剛說完,莫子文就回來了,谷溝子趁機告退。只剩下莫子文與周亦航兩人。

周亦航嘴裡吃着粥,卻食不知味。

“趕緊趁熱吃,想什麼呢?”

“嗯?嗯,沒想什麼。”這件事情本就怪異,剛谷溝子也是不想讓莫子文知道的樣子。太多人知道,只會覺得自己是怪物吧,在自己做出選擇之前,還是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免得又生出其他事端,就像谷溝子說的累及家人就不好了。

“對了,我現在到底在哪裡啊?”

“你現在在安都,我府上。”

“什麼?安都?那不是京城?那得離長興村多遠啊?”周亦航驚歎道。

“馬車得走五天的路程,也不是特別遠。”莫子文淡定的說道。

“那我的醬菜呢?我的醬菜怎麼辦?我已經消失了那麼多天,家裡人是不是都急瘋了。不行,我要馬上回去。我再不回去,估計周大伯看到我得把我腦袋敲出十個大包。”說完周亦航就想下牀,可是被莫子文按住。

“你放心,我已經叫人給他們帶了話,生意照常做着。只說張老闆把你請到安都談生意了。”

“呼!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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