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木屋應該是林中的狩獵人所建造的,設施都很古老,但是浴盆卻是實打實的樟木,散發着好聞的味道,而且很大。冷翼凡一坐進浴盆,水就溢出去很多,穆向晚只覺得自己被人緊緊抱住,熱熱的,非常溫暖。
“向晚,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男人的頭埋在她的頸窩:“謝謝你堅持到了最後,沒留我一個人。”
“冷翼凡……”
穆向晚的鼻子開始發酸。
她和冷翼凡糾纏了那麼多年,他進一步她就會後退十步;他靠近,她逃跑;她是那麼畏懼他,愛情和仇恨交纏,到後來已經長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了。她其實一直沒有信賴過他,也沒想過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了,冷翼凡會怎麼樣。
他會活的很好,反正他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穆向晚想道。
她卻不知道他也會寂寞。
他的身體也是正常人的身體,也會流血,也會受傷,也會疼痛。
他的胸腔裡也有一個器官叫作心臟。
他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對不起……”穆向晚抱着冷翼凡,淚水滴滴滾落:“對不起,我讓你一直那麼寂寞……我又任性又壞脾氣,自以爲是,倔強,多疑……反正是一個糟糕透了的女人。謝謝你來救我,謝謝你保護了我。謝謝。”
終於把心裡想說的話說了出來,穆向晚覺得渾身輕鬆。她是那麼感激上天給她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機會。
如果就死在法國,死前也不能見那個男人一面,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死前總會有太多的遺憾,可是遺憾再多,死了的話還是無法重來。她生命的延續真是上天的恩賜。她不會再浪費任何時間,以後生活的每一分鐘她都會好好把握。
她是那麼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戀愛吧,好像從來沒愛過一樣。
戀愛吧,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
戀愛吧,好像自己還是那個二十歲的穿着白球鞋的少女。
……
戀愛吧,穆向晚。
“我愛你。”穆向晚說。
冷翼凡的呼吸一滯,然後用力抱住穆向晚,簡直快揉斷了她的骨頭。穆向晚知道這不是懲罰,只是某個傢伙一向掌握不好力道,所以雖然疼痛但是什麼也不說,只是在那個傢伙的懷裡微微笑了起來。冷翼凡擦乾穆向晚眼角的淚痕,有點無奈:“爲什麼一會哭一會笑?”
“我願意。”穆向晚小聲說。
“呵。還冷嗎?”
“不太冷了。”
“一會兒會更熱的。”
冷翼凡輕輕一笑,含住了穆向晚的耳朵。穆向晚只覺得渾身一熱,腦中也是一片空白。冷翼凡從她的耳朵親吻到她的脖子,然後是鎖骨。他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不悅地說:“你瘦了很多。”
“不好嗎?”
“不好。想我嗎,向晚?”
“想。”穆向晚老老實實地說。
“呵,你現在倒是很誠實。”
“你想我嗎?”穆向晚問冷翼凡。
“當然。非常,非常地想。”
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氣息是那麼溫熱,熱到可以讓身體燃燒。穆向晚的手被冷翼凡牽引,摸到了某種熾熱,雖然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但是她的臉還是漲得通紅。冷翼凡抱着她:“你說我想不想你?”
……
“冷翼凡,你能不能不要那麼……”
“那麼什麼?”
能不能不要那麼流。氓?
穆向晚心中暗想,但是不敢說出來,只得閉上了嘴。冷翼凡從背後抱住了她,雙手摸上她的渾圓,輕輕揉捏,而他挺、身進。入。
穆向晚沒想到他居然在水裡就敢對她那樣,臉漲得通紅,示意這樣不行。被突然充實的感覺讓她想哭,因爲太久沒有做,下面又被突然撞開,真是又舒服又難受。她下意識咬住了冷翼凡的手臂,轉移注意力,冷翼凡笑着在她耳邊說:“真是小貓咪……就那麼喜歡咬人嗎?”
“嗚嗚……”
穆向晚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喉間的呻。吟聲是最好的催化劑。冷翼凡覺得自己被緊緻所包圍,很想在瞬間釋放出來,但是爲了感官上持之以恆的歡愉,他還是忍受了。他放低了頻率,慢慢享受着致命的誘惑和快樂,看着穆向晚因爲水汽和羞澀而泛着粉色的皮膚,突然覺得很滿足。
向晚,你在我的身邊真好。
我愛你。
曾經恐懼過因爲愛上你而影響自己的決斷,也不明白爲什麼要在你的身上花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厭惡變得不再像自己的自己,但是看到你微笑的樣子,會覺得什麼都值得。
你還是很弱,沒有自保能力,不過沒關係,我保護你就好。
在你心中,孩子的地位總是高於我,不過也沒關係,反正他們不會把你搶走——讓他們早點結婚,分家出去住就好了。
第一次有那樣的佔有慾和保護欲,只是因爲你。
能遇見你……真是很好。
我漆黑的,暗無天日的生命之中,不知所謂的追求中,你就是那道光。絢麗的,燦爛的,奪目的光。
因爲彼此的不同而誤解,也會因爲不同面而相互吸引——所幸死局已經被解開了。
絕對,絕對不會放你走。
哪怕你恨我。
因爲只有在我的身邊你纔會安全,你也纔會幸福。
向晚……
“不跑了?”冷翼凡摟住她的腰。
“不跑了。”穆向晚含含糊糊地說。
“呵,爲什麼?”
“外面太危險……沒有你的保護的話會死。已經離不了你了,冷翼凡。”
“呵。”
冷翼凡覺得今天真是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