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回到天界,向天尊稟道:“父親,我已打探到魔界的所在,也見了魔尊。”
天尊聽罷,臉上出現了一絲擔心及意外:“你見過鬼影了!”
若水繼續問:“父親認識鬼影,他與母親是否相識?”
天尊的臉上恢復平靜,心中卻複雜無比,道:“若水,有些事你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知道。你先回去吧。”
若水知道自己父親的性子,若是不想那便怎樣都不會說,心中想弄明白卻也沒有繼續問,只出了神殿。
若無天尊一人坐於殿上,陷入了回憶中。
那時的他還不是天尊,而是天界的有名戰將,仙術不凡,被稱爲神界第一戰神,長相英俊。許多神女心生愛慕,拂塵天尊卻早已將他定爲下一任的天尊,下了召令他與拂塵天尊之女拂清成婚。
賜婚聖旨一下,神界衆人自是免不了一番私下議論。拂清容貌美麗,可稱得上神界第一美女,而仙術雖不及若無,卻也是不差,而且她身爲天尊的獨女,身份尊貴,於是大多覺得這是一段美好姻緣,也有不少神女暗自神傷。
拂清是個愛玩的性子,早就聽說過若無的大名,在賜婚之前私底下已經偷偷去過若無的殿中看過他幾次,卻發現他總是在練習法劍。有一次,她看着若無練劍的身影,看得呆了,便被若無發現。若無提着劍立於她的面前,她有些慌張忐忑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練劍的,我只是聽說你殿中的梅花開得好,便來看看。我叫拂清,也是天界的。”
若無看她如此,卻只是“哦”了一聲便轉身走了,走了幾步沒見拂清跟上,便回身道:“你不是要看梅花嗎,隨我來。”
拂清聽罷便歡喜地跟上去。
若無在前面走着將拂清領到梅林中。拂清看到紛飛的梅花,白的紅的輕舞着,煞是美麗,便歡笑着道:“這兒好美。”
她的話剛說完便有一容貌姣好的女子從梅林中出來,對着若無恭敬溫柔地道:“將軍。”
若無淡淡地道:“這位是天尊之女拂清神女,好好帶她在林中逛逛,然後送她回去。”
拂清聽到他這麼說,心中有些驚訝,不曾想他是認得她的,便問道:“你認得我?”
若無不帶一絲感情,清冷地道:“天尊之女拂清這個名字神界應該無人不知吧。”他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給拂清一個冷漠的背影。
拂清走到那美貌女子跟前,問:“他一直都是這麼冷冰冰的嗎?”
那女子道:“將軍對誰都是一樣的。”
拂清聽到那女子的回答,嘆道:“沒想到他是這般孤獨”,她說着看向梅林,轉而微笑對那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雪蓉。”
“雪蓉,爲何這戰神殿中只有你和他呢?”拂清繼續問着。
雪蓉依舊語句輕柔地道:“將軍喜歡安靜。”
拂清聽罷,心上微微一動,連忙追問:“那你同他是什麼關係?”
雪蓉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答道:“我不過是將軍的婢女罷了。”
拂清走到梅樹下,撫着梅花,微笑着說:“這園中的梅花是你種的嗎?”
“不是”,那叫雪蓉的女子是不多話的性子,便只是拂清說一句她答一句,沒有說過多的話。拂清不免覺得有些無趣,便也沒有多說話,只是走到一棵梅樹下時,頓覺奇怪,便又問:“怎麼這棵梅樹上刻着雪梅兩字?還掛着一隻橫笛?”
雪蓉聽罷沒有回答,若無卻不知何時來到拂清身邊,聽到她這麼問,也沒有回答的意思,眼神中多了某種感情聲音卻依然清冷:“神女該回去了。”
拂清聽到他這樣說,知道他在下逐客令,她雖然心中有疑問但也不是不顧別人感受的人,便也由着他將自己送回天尊聖殿。
若無慾離開,拂清卻道:“若無將軍,日後我能去戰神殿找你嗎?”
若無略停了停,依舊冰冷地道:“神女若是無事還是不要來了”,說完便走了。
這便是若無與拂清的第一次見面。
若水出了聖殿卻沒有回若水神殿,而是去了葉清舞的靈女殿,卻不巧止柔正在那。若水卻沒有避開止柔,而是未經侍女稟告便出現在葉清舞和止柔的面前。
此時葉清舞和止柔正在一小亭中坐着說話,若水仍是一身白衣立於葉清舞的前方。止柔一看見他便高興地起身走到他的面前,開心地道:“若水神尊是來拿酒的吧,我正想給你送去呢。”
葉清舞也起了身,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怕露了餡便走到若水旁邊,給他使了個臉色:“神尊上次讓孃親釀的酒,孃親因事務繁忙已經令我釀好了,今日正欲拿給止柔靈女,待你回來時送去,卻不曾想你就來了。”
若水看葉清舞如此,又聽她如此說,便也知道個大概,道:“嗯,那便有勞止柔將它存於靈湖中,等過些日子再拿給本尊吧。”
止柔聽罷,高興地應道:“好。”
若水接着道:“這酒放着酒了不存怕是不好,還有勞靈女這就去將它存於湖中。”
止柔沒有多想便愉快地叫帶來的侍女一起將那五壇酒抱走了。
看到止柔走了,若水攜着葉清舞走到亭子的石椅中,對着葉清舞道:“你的身子已無礙,我不在的時候是誰在幫你輸入真氣?”
葉清舞答:“是師兄。”
“師兄?世上與我功力相當的不多,你的師兄可是蕭寒?”
聽到若水怎麼說,葉清舞露出驚異之色:“你還記得師兄?”
“我們之前就認識的吧”,若水的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葉清舞更加奇怪:“啊?”
若水看向葉清舞,眼神中多了許多溫柔:“我不知道我忘記了多少事情,但我一定會把記憶找回來。”
看到若水的雙眼,聽到他如此說,葉清舞心中有千絲萬縷,眼淚卻不自覺地滑落。
雖然此時葉清舞仍蒙着面紗,若水卻也看得出她在哭,便問:“你怎麼了?”
葉清舞強忍住淚水,道:“沒事。”
這一幕正好被前來的葉靈曦看在眼裡,她心中卻也是五味雜陳,擔心、憂慮、無奈,她早已知道若水和清舞的結局,她多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卻也是無可奈何,就像許多年前她亦是無可奈何地看着身邊的人那般難過,她努力過,拼命地想改變那結局,最終卻也是無濟於事。她正暗自心傷,蕭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喚了聲:“師孃。”
葉靈曦回身,如從前般輕柔地道:“寒兒”。
蕭寒與葉靈曦到一個無人之處,葉靈曦知道蕭寒前來所爲何事,便道:“寒兒,我知道你是爲了清舞而來。”
蕭寒輕聲道:“師孃,清舞和若水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葉靈曦感嘆一聲:“不能。”
“那清舞要被剔除靈體之事,師孃可有對策?”
“我會尊重清舞的選擇!”
蕭寒堅定地道:“師孃,可我不想讓清舞受到一丁點傷害。”
葉靈曦柔愛地看向蕭寒:“寒兒,我知道你對清舞的好,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一直照顧着她,但有些事終究是無法改變的。而且變爲一個凡人,忘掉這一切,對於清舞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蕭寒看向遠處,眼神更加堅定:“我會繼續用我的方式來守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