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誰知道里面有什麼事情
周秉義一邊往出走,一邊對江一凡說道:“原來民間的能人也是不能小覷。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笑笑村落的營造行,竟然能規劃處這樣精緻的庭院,還能按朝廷關於營造行的規矩做出完整的備案文書。真真的不得了。”
江一凡往葉欣顏的方向斜了一眼,是啊,很多事情的確很難說清楚。即使是瑾融已經被葉欣顏驚訝了多次,再看到齊友年交過去的圖樣時,也一樣吃驚感慨。
周秉義又對陪同的齊友年笑道:“齊老丈的營造行能做出這等庭院,未來可期啊,想來日後找齊家修建庭院和宅子的人一定很多。嗯,還有這個年輕人,汪橋是吧,可造之材,只可惜沒有走科舉之路。若是從小送去學堂就學,一定是大好前程。”
齊友年連應道:“大人過獎了,呵呵,阿橋只是在營造上有靈氣而已。我等工匠,不過是跟着師傅學了點技藝,想做些事情,以求日子好過一些。”
走到待客廳門外,周秉義看了看日頭,失笑道:“本官專程來老丈這裡,本打算和老丈說道說道前些日子齊家小食店的事情,給老丈和齊娘子陪個不是,結果看老丈的庭院構圖入了迷,一轉眼的時間,都要正午了。”一邊說,一邊搖頭。
齊友年連忙躬身,說道:“周大人說的哪裡話來,大人是朝廷命官、堂堂知府,哪裡有給平頭百姓賠不是的道理。大人這麼說豈不是折煞小老兒。”
江一凡在一旁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人還是進屋,坐下來說話纔好。”
齊友年也說道:“是呢,大人來小老兒這裡,連口水都沒喝,幾乎沒歇腳。眼看着就是午飯時間,我們農家可沒有在飯點兒上送客的習慣,大人說什麼也得用個便飯再說別的。”
周秉義點頭,他來就是給齊友年和齊葉賠禮,希望先在苦主這裡得到諒解,之後再去禹王爺和江一凡那裡想辦法,到時候也好說話。這個事情怎麼也得在飯前把事情說開了。
葉欣顏已經邁開的腳步頓了頓,又邁開一步,覺着就這樣置若罔聞不妥,才停下。周秉義要說的一定是樑啓源的事情,既然早晚都要說,這時聽了,也算了了一件事情。
可若是真的因爲這個,就給樑啓源定個造反的罪名,把樑家一家老小怎樣怎樣了,葉欣顏還真覺得不至於。這裡面還有大牢裡那些人,以及現在還在外面飄着、不明所以,爲了銀子鬧事的好幾十人。
周秉義說後來這些話的時候,還起身離開桌子,對着齊友年和葉欣顏團團一揖,其中表達的誠意,幾乎比得上齊友年拜見知府大人時的施禮態度。驚得齊友年連忙站起,依樣還禮。
誰承想,人家周秉義只對景緻感興趣,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跟進來了。白白讓耗費時間陪了這麼長時間,有這點時間,就是靠在她新房子裡的牀榻上看閒書也比這強。
讓她討厭的是樑家的行事方式,明知道周碧瑤已經兩次來齊家做客,其中一次還在齊家用了飯,可樑家還能大咧咧指名道姓的要求她本人去樑府伺候點心,好像這樣做才能彰顯他家高人一等的地位。真應了連貴說的那句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尋死路。
葉欣顏雖然對樑家招呼她上門做點心很反感,但那反感並不是來源於做點心本身,畢竟她家開吃食鋪子就是爲了賺錢,只要人家給足了銀子,小食店的人就是上門去做做點心也沒什麼。
周秉義轉身,看向葉欣顏。
葉欣顏也只得站起還禮。而其他人一看這樣的狀況,自然也坐不住,紛紛站起,屋子裡站起一家人,還紛紛說着“大人不可”“大人多禮”等等,好一陣子的亂哄哄。
然後,話題一轉,說起樑啓源不知好歹。把樑啓源好一頓臭罵,愚蠢、有眼無珠、不知天高地厚,樑家就是傾盡全家也抵不上齊娘子一人等等,反正就是沒說造反的事情。
齊友年那裡已經應聲,“既然大人吩咐,小老兒敢不從命?大人先請進,小老兒和我家孫女自會聽從大人吩咐。”
葉欣顏對着他屈了屈膝蓋,跟上他們,往飯廳而來。
緊接着,又沉痛的表示,他沒有好好約束、沒有好好管教家人親戚,責任都在他身上。
齊友年、章五四、汪橋陪着周秉義和江一凡坐在桌旁,葉欣顏作爲周秉義特意提出來的女眷,坐在離飯桌遠一些的一個圓凳上。
衆人先扯幾句客套言辭,之後,周秉義就說起正題,先是對齊家曾經款待自家兩個孩子表示了誠摯的感謝。
葉欣顏剛纔跟齊友年等人來到會客廳,本來是防着周秉義會問出什麼特別的問題,她好做個應對。這個待客廳和裡面的兩個小吏,主要就是做的軌道運輸文案,把個正在任上的知府放進來,她真的很不放心。
正在轉身之際,只聽周秉義的聲音傳來:“不知齊老丈和齊娘子可否進來,聽本官說上一兩句話?”
見齊友年陪着周秉義往飯廳方向走,她停下腳步。她家現在不同一般了,有二進院子了,她是女眷,日常都是在後院走動的,陪同周秉義吃飯的事情當然和她沒關係。
再之後就懇請齊友年和齊娘子能夠大人大量,看在樑啓源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能夠諒解一二。只要能讓齊娘子順了這口氣,讓樑啓源怎樣都可以。
問題是,現在這個局面不是她控制的,這個局是樑啓源做的,之後被江一凡充分利用,誰知道里面到底怎麼回事。她就不相信了,江一凡會爲了給她出氣,就把樑家和清遠縣那些有些刁的百姓送上死路,把清遠縣如今的大好局面也搭進去。
要知道,一個地方是否安定,也是這個地方任職的地方官的重要業績。江一凡在自己任職的地方鬧出一個民變案子,是要豁出去他今年甚至明年的官員審評的,他完全沒有理由一定要這麼做。
總的來說,這件事不是她做的,更不由她做主,雖然把這麼多人搭建去,她於心不忍,可是在沒明白江一凡和瑾融到底什麼意思之前,她什麼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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