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火走後不久,歐陽律師就從法院回來了。他拿着資料走進言天錦的辦公室。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歐陽律師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來了一些資料:“言總,根據您所提供的資料和照片,我調查過A市第一貴族學校,並且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叫唐天澤了,而是叫做Noton。並且加入了西班牙國籍。”
言天錦放下手裡的資料,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
“不管他現在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人。我只問你現在咱們還能告的了他嗎?”言天錦可不想因爲唐天澤成了西班牙人就能讓他輕輕鬆鬆的脫罪,溜掉了。
“言總放心吧,外國人只要在咱們國家犯了罪,咱們是有權利對其進行審判的。所以我已經將材料遞到法院了。那邊估計很快的就可以收到傳票了。”
言天錦點了點頭,對歐陽律師說:“這件案子你一定要全力以赴知道嗎,我不想他溜掉了。”
這件案子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很重要。
因爲這關係到能不能爲父親言政天報仇,讓他的在天之靈閉上眼。
而且這也是言天錦作爲兒子,對父親的去世做的最後一件事,他也曾在父親的靈柩前發過誓,一定要把害死他的人繩之於法。
歐陽律師點了點頭:“言總,您就放心吧,這單案子咱們證據充足,一定可以讓他認罪的。我先下去完善材料去了,您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
“等等,這個是那兩個證人所在的地址,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資料,就去找他們。記住你過去和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十分小心,可別讓這兩個人出了什麼岔子。”言天錦說着,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筆,在便籤上簡單的寫了一個地址給他。
歐陽律師接過紙條放在自己的上衣內兜裡:“言總您就放心吧。”
*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吃了閉門羹?”言天錦擡眼看着秦火,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都寫在了臉上。
秦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其實也不是吃了閉門羹,我去找小姐給我拿主意去了。”
一聽秦火去找夢小雅了,言天錦頓時來了些精神:“歡兒是怎麼給你說的?”
秦火沒有保留,把他們之間的通話內容全都告訴給主子聽了。
言天錦聽後微微的一嘆氣:“我看你和洛喬之間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啊。”
說道這裡,言天錦站起身子,把手裡的東西都歸到了一邊:“行了,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了,歡兒既然答應給你幫忙,那她就一定會上心的。你就等着她的好消息吧。走,跟我出去一趟。”
秦火點了點頭,站起身跟在主子後面。
到了車裡,秦火啓動了車子,很快的他們就已經出了言氏的地下停車場。秦火一邊開車,擡眼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言天錦:“主子,你要去哪裡?”
言天錦看了看車窗外穿梭的車流和人羣,緩緩的開口說道:“去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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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夢小雅從雲不凡的辦公室裡出來,她開始着手開始處理唐天澤的案子。
她跟雲不凡打了一聲招呼後,就開車去了夜魔大酒店。
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她希望能在這裡找到一些線索。
言天錦在墓地拜祭父親的同時,接到了歐陽律師的電話,並且他得到了一個讓他感到出乎意料的消息。
那就是歐陽律師已經在法院那邊得知了唐天澤已經在當地聘請了一名代表律師,而這名律師就是不凡律師事務所的夢小雅。
當言天錦得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就把手裡用來拜祭父親的三炷香給弄斷了。
的確是有些讓他感到氣憤,本來就告訴過她不要再和唐天澤來往,但是她卻偏偏和自己對着幹。
不光如此,緊接着,他又接到了從夜魔大酒店打來的電話。
說有一個叫夢小雅的律師,想要從保衛部調取酒店的監控視頻資料。
言天錦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用很低沉的聲音說:“你們先暫時拖住她,我馬上過去處理。”他說完把三炷香插在墓碑前的香爐裡,然後在墓碑前深深的對這言老爺子的遺像深深鞠了一躬:“爸,本來我今天想陪着你在這裡聊聊天,因爲很快的我就可以將害死你的人繩之於法了,但是剛纔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不得不讓我要處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不過你放心,我既然說到了,就一定會做到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言天錦說完轉身往停車的方向走去。秦火看到言天錦往回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他看得出肯定是一件他不想面對的事情。
秦火也給言老爺子的墓碑鞠了一躬:“老爺,請你放心,有我在主子就不會有事,言家就不會有事的。雖然我不姓言,但是你和主子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秦火這輩子都報不完的。你在這裡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說完他也轉身小跑幾步跟上了言天錦。
在回A市的路上,秦火透過後視鏡看到主子坐在後面,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和今天過來時候的情緒截然相反,難道說剛纔他的那通電話裡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是集團裡的事情,還是老宅的或者是那兩個證人出了問題……
但是他能很確定的是證人這邊,爲了防止再次出現柳江刺殺黃寺的類似事件,他把他們倆安排了更爲安全的地方,而且加派了人手。明的暗的都有,可以說是確保了萬無一失。
至於集團的事情或者是老宅的事情,看主子的表情,雖然是一絲愁雲,但並沒有那種急迫的樣子,而且也沒有讓自己加速開車。
“主子,能不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秦火最終還是放棄了猜測,忍不住問了出來。
言天錦擰着眉頭,閉着眼睛伸手揉了揉兩眼之間的鼻樑。
“是歡兒去了天錦大酒店,她想調取酒店事發當天和之前幾天的監控資料。”他說的非常緩慢。
秦火眉頭一挑,他和言天錦一樣,剛得知這個消息顯得很驚訝:“小姐調取這些監控資料做什麼?”
“我剛得到消息,她現在作爲唐天澤的代表律師,正在尋找一些證據資料。”
秦火暗自嘆了口氣,小姐這麼做不是明擺着要和主子對着幹嗎:“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就要去天錦酒店?”
言天錦點了點頭:“對,我很想問問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之前已經告誡過她不要再和唐天澤來往,但是她就是不聽。”
夢小雅坐在保衛室裡的長椅上,低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臉上顯出了一絲的不耐煩。
自從她來到保衛室,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保衛部的負責人讓她先等一下,他去請示領導。
可這負責人一去就是一個多小時。而且在此期間她也曾多次試圖找那個負責人。
但是都被值班的保安給阻攔住了。
總不能一個上午就這麼空等下去吧,她對正在值班的保安說:“如果你再不叫你們的負責人出來,我就要給向法院提請對你們採取強制措施了。”
值班的保安也是一臉的苦相:“葉律師,我們在這裡工作無非是掙一口飯吃,領導不在何苦要爲難我們呢。”
就在這個時候,保衛室的門一開,只見剛纔一直不見面的負責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夢小雅板着臉看着他:“你的請示時間可是夠長的,如果這裡沒有人能做得了主,要不要我給你們老闆言天錦打一個電話請示一下啊。”
“這倒不必了,直接找我要好了。”
話音落下,保衛室裡的溫度驟然就下降了幾度,夢小雅本來心中還是一團怒火,但是聽到這個聲音後還是感到了微微的一顫。
這傢伙拖了這麼長的時間,該不會就是去請言天錦來了吧……
夢小雅還在想着,只見從門口吹進來了一陣涼風,緊接着言天錦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夢小雅的面前。
在他後面跟着的是秦火。
就在夢小雅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言天錦的眸子掃視了一下週圍的幾個人。
秦火明白主子的意思,然後衝着保衛室的負責人和值班的保安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出去。
老闆特助發話了,這幫人還傻愣愣的站在這裡做什麼,一股腦的都小跑着出去了。
秦火把門一關,保衛室裡就剩下了三個人。
言天錦伸手一把將夢小雅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低着頭,一對冷冰冰的眸子盯着這個顯得柔弱,但是又讓他有些憤怒的人兒。
“我之前告訴你的話,你怎麼不聽。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在幫着誰。”
言天錦的手勁有點大,捏的夢小雅的胳膊痛的,讓她的扳着的臉上顯出了一絲的痛苦。
她奮力擺動着胳膊,想把他的手甩開,但是始終沒有成功:“言天錦,快放手,你弄痛我了。”
言天錦聽她這麼一說,雖然心裡還是燃燒着熊熊的怒火,但還是鬆開了自己的手。
夢小雅把胳膊抽回來,然後擡起頭對言天錦說:“我也還是那句話,你是你我是我。你無權干涉我所做的事情。我還請你行個方便,把我需要的資料提供給我。”
言天錦看着夢小雅,他真的很想告訴Noton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就是自己說了她也是不會相信的。
言天錦點了點頭,然後對秦火說:“叫負責人進來,把她要的東西給她。”
然後又轉頭看着夢小雅說:“我現在說什麼,估計你都不會相信的。到時候咱們就在法庭上見吧,到時候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夢小雅很快的就拿到了所有相關視頻資料,將這些都拷貝在了自己帶的硬盤上面。
自從上次官司的證據丟失,她也吸取了一些經驗,這次她特意帶了兩個硬盤。
夢小雅把硬盤裝進了包裡,正要準備離開。言天錦伸手攔住了她。
“言先生,我現在還有公務在身,請你高擡貴手。”說着,她身子微微一側,繞開了言天錦。
就在他們身子交錯的那一刻,言天錦小聲的對夢小雅說:“歡兒,你知不知道,現在正在幫着的是一個惡魔。”
夢小雅一聽,她轉頭回應給了他冷冷的一笑:“呵呵,還有能讓你稱之爲是惡魔的人,但是在我的眼裡,更像是一個惡魔。”
說完她走到保衛室的門口,伸手把門拉開,丟下一句:“言總,謝謝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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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小雅在開車回事務所的路上,她依舊繃着臉,至於爲什麼,或許是因爲言天錦的那句“你在幫一個惡魔”吧。
如果說讓夢小雅來形容Noton,那麼她一定會認爲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對人謙和有禮貌,而且有擔當,對孩子也非常的好。
回到律師事務所裡,夢小雅就投入了緊張的案情梳理上,期間雲不凡也走過來看了看她整理的資料,並把她所出現的問題都指正了出來。
總之,對於夢小雅來說,取得的證據對Noton是非常有利的。
在下午下班之前,雲不凡接到了法院的通知,這件案子定在了一週後開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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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天天帶着久久在大廳玩,安妮陪着洛喬在看一些有關孕婦的日常護理資料。
夢小雅則佔用了雲不凡的書房,繼續埋頭苦幹。
“篤篤……”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夢小雅頭都沒擡。
門輕輕的打開了,雲不凡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進來,一杯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一杯端在自己的手裡。
“瑜瑜,這個案子我已經全部看了一遍,放心吧咱們的勝算能在百分之九十九。證據都很明擺的放在這裡。真是很難理解言天錦也不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勝算不大的官司,但是偏偏要咬住Noton不放。”
夢小雅停下筆,擡頭看着雲不凡。她何嘗不是這麼想呢。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了言老爺子送葬的那天,他雖然表現的很沉着冷靜,但是我看得出他內心裡還是很悲痛的。我在監控的視頻資料裡,的確也看到了Noton的出現,或許他就是因爲這個,纔會對他提起訴訟的吧。”
雲不凡皺着眉頭,輕輕的搖了搖頭:“言天錦不會是那麼容易衝動的人,一定還有什麼咱們沒有發現的秘密。他這次已經動了真格的,用的律師是在言氏律師團裡數一數二的歐陽華律師。看來,他是準備不把Noton弄進牢裡,誓不罷休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沒有察覺到沒有找到的線索?”夢小雅說着,把整理好的資料又重新翻看了一遍。
雲不凡把手攔在了她的面前“瑜瑜,還是別找了,如果要是真的有對Noton不利的證據,那麼你想言天錦會放過嗎?他既然提出打這場官司,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夢小雅擰着眉頭看着雲不凡:“難道說我看錯Noton了?”
雲不凡搖了搖頭:“法院在沒有宣判的那一刻之前,都不能判定誰有錯或是沒錯。瑜瑜,不管怎樣,你都要很用心的把這單案子的資料好好準備。其他方面我來想想辦法。”
言天錦坐在書房裡,自從夜魔大酒店回來,他的情緒就是一直顯得很消沉,晚飯的時候他都是讓秦火送到這裡吃的。
他不想看到菲兒,雖然她說自己是被逼無奈的,但是依舊是不可原諒的。
菲兒她心裡也很清楚,只不過宋心鈺卻還是矇在鼓裡。
她在吃飯的時候沒有看到言天錦,還以爲他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了,想讓菲兒去看一下,但是菲兒在還沒等她說話的時候,就早早的以身體不舒服爲由離開了。
宋心鈺明明感覺到今天全家都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問誰誰不說。
言家老宅此刻籠罩在了一片抑鬱的黑霧中,而且接連幾天都是如此。
*
夢小雅這幾天除了全身心的忙於Noton的案子,另一方面在空餘的時候還要到醫院去看望媽媽。
每天她都會推着輪椅,帶着陸露到樓下花園去散步。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治療之後,陸露的精神已經恢復了過來。
但是夢小雅問起那天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都絕口不提。
直到有一天,陸露給夢小雅一張紙條,那是S市她住的地方的地址。
“小雅,我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回去了。這間房子是我租的,算到現在,已經欠了好幾個月的房租了,我想讓你過去一趟,幫我把房租交一下,並替我對房東道一下歉。”
“媽,我想我這次過去,把房租補交之後,就不再那裡住了,你就搬到我那裡住好了。”夢小雅當然知道自己家現在住都比較小,何況到時候媽媽再搬過來。
但是她想的是,媽媽的病情還要治療和恢復時間。如今秦火說想讓喬喬搬過去安胎,到時候安妮也跟過去,這樣就可以空出一間屋子出來。媽媽住在裡面正好。
陸露顯得很欣慰的看着夢小雅:“小雅,真是難爲你了,又要工作,還要照顧我。其實我看得出來,那個雲先生,對你好像有意思。如果你和他合得來的話,不如就嫁給他,你一個女人家,要是沒有一個男人幫着可不行。”
夢小雅一聽,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媽,其實我們曾經也想過結婚,但是我們之間存在着很多問題,所以最後就分開了。”
“你們之間的問題,是不是言天錦的事?”陸露雖然有病在身,但是思維還是比較敏捷的。
“其實,也並不全是因爲言天錦的事情,還有很多其他問題。媽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這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覺得現在我和他做朋友挺好的。”
夢小雅的確也是不想在提起和雲不凡的那段往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只有一切想着前看,纔會走出來一條新的道路。
第二天正好是休息日,夢小雅一大早就把天天和久久託付給了安妮和洛喬。
“小雅,你就放心過去吧,兩個孩子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洛喬笑嘻嘻的一邊說着還一邊拍着肚子,根本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向其他孕婦那樣的小心謹慎。
“喂,把你的爪子拿開!能不能注意點,要是把我大侄子拍傻了怎麼辦。”雲不凡皺着眉頭看着洛喬。
安妮在一旁說:“你可不能這麼隨便的拍肚子,這樣對孩子不好。”
“是啊,你這都是快要當媽的人了,怎麼什麼都還不注意的。”夢小雅也加入了討伐洛喬的戰團。
“瑜瑜,我看你一個人過去,也幹不了什麼事情,不如我和你一起去,這樣一來有個照應,二來做事情也可以快點,時間有限也可以早去早回。”雲不凡的確也是不想讓她一個人過去,畢竟是一個女人家,很多事情是做不來的,而且也是爲了她的安全考慮。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師兄,你也就別等小雅點頭了,直接跟過去就可以了。”洛喬剛纔被他們說的啞口無言,現在終於是可以反擊一次了。
夢小雅俏臉微紅,狠狠的瞪了洛喬一眼,然後又看了看雲不凡:“謝謝你,那咱們這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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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小雅和雲不凡開着自己的車向S市駛去。
幫媽媽搬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開兩輛車就爲的是一些重要的東西可以放到自己的車裡。其他的大件用品可以讓搬家公司運就放心多了。
他們兩個人很快的就到了S市,夢小雅帶路按照媽媽給的字條,用車載導航很快的就找到了媽媽以前的住所。
下了車,夢小雅擡頭一看,這是一棟還沒有及時拆除的建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的老式筒子樓。
所謂的筒子樓,就是每一層都由一條長走廊串連着許多個單間。
順着樓梯他們來到了三樓,向右一轉身就是媽媽住的房子。
夢小雅站在這裡,環繞四周。
在公用的走廊上方,就像是個蜘蛛網一樣橫七豎八的拉着不少的晾衣繩。
轉頭再看媽媽住的房子。
一扇顯得有些破舊的木頭門,上面只是簡簡單單的掛着一把已經有些生鏽的大鎖。
門的旁邊是掉了漆的、已經有些發朽的木質窗子。
框上鑲着的幾塊玻璃四周已經有些發黑,只是用抹布在上面擦拭出一個略顯透明的圓。
夢小雅墊起腳,從門框檐上摸到了一把鑰匙。
這是陸露特意放到這裡的,或許她覺得鑰匙放在這裡已經足夠安全,當然她更有信心的是家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吧。
夢小雅拿着鑰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輕輕的打開了掛着的那把大鎖。
“吱嘎嘎……”
門被推開了,發出只有老電影裡才能聽到的那種顯得非常沉悶的聲響。
與此同時,門框上的積攢的浮灰,都被震動了下來。
從房間裡涌出了一股好像是什麼東西發黴又夾雜着一些腐朽的複雜味道。
夢小雅和雲不凡站在外面,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曾經小有名氣的陸露,這麼多年居然都是住在這樣的環境裡。
這讓夢小雅心裡不禁有些發酸,她的眼睛也有些發紅了。
這時候,從樓下傳來了一陣上樓時的沉重腳步聲。
過了一會,隨着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一個看上去有六七十歲年紀的老人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們好,我是這裡的房東,你們怎麼會有陸露的鑰匙?”
夢小雅和雲不凡很友好的向那個人點了點頭,夢小雅微笑的說道:“你好,我是她的女兒,我媽媽現在住院了,她讓我過來幫她辦一些事情,順便把她拖欠的租金交一下。”
那個老人家分別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兩個年輕人,微微一皺眉,那略顯黝黑布滿皺紋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的懷疑:“你是陸露的女兒?可是她的女兒不是很早就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