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砍傷白鈺之後,敵人的來勢依舊兇猛,玄慕卿的人抵擋了好一陣才把敵手打退。白鈺可謂也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其實不怪她,她不會對自己這麼狠,完全是貴妃的意思,她早知道自己會受傷,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刀傷。白鈺暗地裡咬牙,雖然她要爭的權勢,但是對於貴妃這樣不顧她性命的手段行徑,白鈺心裡牴觸的很,這時的她就和夏靜言一樣,心裡已經有了反叛貴妃的念頭,沒有誰會願意被誰壓制,被人奴隸,爲別人出生入死,現在的她勢單力薄只能依附貴妃取得她想要的權勢,等到她掌控權勢的時候,她自然會對貴妃出手。
白鈺受的傷很重,以至於不就之後她就昏迷的假死了過去。安流煙的心底本就善良,在加上白鈺如今的這般樣子都是因爲救她而起,於是她就更加的自責和內疚。玄慕卿抱着白鈺趕緊的上馬,快馬加鞭去前面的城鎮早大夫醫治。隊伍裡雖然有軍醫在,但是白鈺所受的傷太重,治療需要一些儀器和藥材,所以只能去設施齊備的醫館。
玄慕卿救人緊急,他顧不上和安流煙他們說什麼,將白鈺放在馬上,回頭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安流煙之後,策馬長鞭的疾馳而去。
“孃親,白鈺小主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玄夜華問道,他雖然不喜歡白鈺,李小蝶她們,但是他的心底不壞,白鈺是爲了就安流煙而受傷的,玄夜華在心裡是感激他的,在他的眼裡安流煙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和玄慕卿不一樣,安流煙沒有受傷,他心裡放鬆了下來,對白鈺有歉意和感激,但是內心卻沒有玄慕卿的那般煎熬。
白鈺昏迷前說了好些話,而且還是當着安流煙的面說的。安流煙沒有在意,她感受到的只有淒涼,雖然沒有哪一個女人會喜歡有其他的女子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告白心意,但是安流煙已經沒喲心思災區管那些,在去吃白鈺的醋了,因爲白鈺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十有八九是危在旦夕,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還能說什麼呢?安流煙在心裡祈禱着白鈺平安沒事。
安流煙雖然有出衆的軍事才能,但是他還是看不透人心。就比如現在的這個情景,明明就是白鈺的苦肉計,是貴妃和白鈺一起演的一齣戲,在她的心裡她就已經放下了以往的對白鈺的防備。在白鈺撲到她身上替她擋刀開始,她就已經在心裡對待白鈺不一樣了。她感激白鈺,她愧疚白鈺,白鈺會救她真的是出乎安流煙的預料,但是聽到白鈺向玄慕卿訴說愛意的時候,安流煙懂了。原來白鈺那樣深深的愛着玄慕卿,所以爲了保全玄慕卿的心頭之愛寧願自己受傷甚至身死,這樣的愛不可謂不深厚,最起碼在她安流煙看來是無與倫比的。
這樣的狀況之下她還能說什麼呢?玄慕卿救白鈺也是她所希望的,心裡多少有些苦,但是更多的也是希望白鈺沒事。婦人之仁,是安流煙最大的劣勢,她有時候雖然看上去精明強勢,但是其實撥開層層防備後你就會發現她的心房很容易被攻克,是非常非常善
良的人,她的一些小脾氣小性子只會對着玄慕卿發,對待其他人她真的是十分友好且善良的。
玄夜華問安流煙關於白鈺的事,安流煙搖搖頭:“我不知道,希望她不要有事,不然我的內心會內疚一輩子。”
玄夜華握着安流煙的手,給她加油打氣:“孃親,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闖到橋頭自然直,看各自的造化吧,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玄夜華有些猶豫了。
“怎麼了?”安流煙低頭看着若有所思的玄夜華。
“如果這次白鈺小主沒有死的話,那麼父皇這種不欠別人人情的人,一定會想辦法補償白鈺的,我能想到了唯一方式就是封白鈺小主爲妃子,父皇心中對她有愧,那樣的話……”玄夜華沒有把話說完,他知道安流煙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點到即止,有些話只要彼此明白就好,說出來了不僅僅是傷感情有時候也讓人難堪。
安流煙搖搖頭:“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救活白鈺纔是重中之重。”她口上這麼說着,心裡其實也難受,封妃是必然的,只怕到時候玄慕卿寵幸白鈺,她不會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畢竟她現在是對白鈺有愧的,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你還能恩將仇報嗎?有的人會,但是安流煙不是這種人,所以她顯然不會,因此玄夜華的話,她不想去想的太多,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
話說玄慕卿這邊,他快馬加鞭的帶着受傷昏迷不醒的白鈺趕往前面小鎮的醫館,當他進了城,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家醫館,當即的就讓最好的大夫來給白鈺治療傷口,搶救性命。
白鈺失血過多,背後的刀傷極爲猙獰,皮肉綻開,深可見骨,由此可見貴妃的人一點也沒有手軟沒有手下留情,這次的苦肉計說是苦肉計其實也是逼真的一出受襲,因爲白鈺的傷勢不是假的,她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這樣的苦肉計還是苦肉計嗎?也許是,也許不是,在貴妃的眼裡,白鈺只是一枚棋子,這枚棋子的重要性沒有安流煙那麼大,所以犧牲不犧牲與貴妃而言無傷大雅,因此她不會交待收下要注意分寸,她要的就是白鈺受重傷,因爲這樣才能完完全全的讓玄慕卿信以爲真,貴妃在以白鈺的命下這場棋局,白鈺的生死已經不再她的考慮範圍之類,萬一死了,那也只能怪她的命不好,沒有平步青雲的命運。
白鈺在最初受傷的時候就明白了貴妃的想法,因此她纔會心裡怨毒,只要她這次活下去,她的權勢之路就將開啓,她會一步步的走到權利的最頂端,然後將傷害過她的人通通殺掉,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不把她的命當命的貴妃。
白鈺終究還是好運的,在十幾位大夫的連夜救治下,她的生命被救了回來,只是依舊處於昏迷狀態。
白鈺沒事,這讓安流煙和玄慕卿都鬆了一口氣,玄慕卿對於遇刺的事情很震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回一趟皇宮盡然被襲殺兩次,而且還是在他未央國境內,這簡直就是挑
釁就是欺他未央沒人!在玄慕卿的大肆調查和追殺懸賞下,貴妃的人死了不少,但是依舊沒有抓到貴妃。
玄慕卿很疲憊,面對這些事情他震怒,但是震怒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爲擔心,他並不是害怕貴妃的襲擊,而是他害怕在一次的面對安流煙受傷的事情,如果沒有白鈺,那把刀落在安流煙身上會怎麼樣?就算能夠好運的救回來,那肚子裡的孩子呢?玄慕卿很自責,他覺得沒有保護好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不是怕貴妃,而是怕安流煙再次受傷。這麼驕傲的人,心裡也開始害怕了。所以說人不能有軟肋,不然只要被人抓住你的軟肋,你就不會生活的自由和灑脫,你有所累,有所憂。
夜晚,在某城鎮的一處幽靜宅院裡,安流煙坐在房中,房中的燭火搖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忐忑不安,最近她總是會生出這種不安的心緒,也許是前幾日的受驚所導致。她在坐在梳妝櫃前,滿滿的將頭上的珠釵取下,準備更衣就寢。她沒準備等玄慕卿,因爲此刻的玄慕卿正在白鈺的房間裡查看她的傷勢,白鈺還沒有醒來,大夫說還需幾日的修養,所以他們這行人便又在這座城鎮裡休整了下來。
當安流煙取下頭上所有的髮飾,一頭烏黑柔順的黑髮垂落在肩頭時,突然一隻大手去過梳妝檯上的檀木梳,緩緩的替安流煙梳起頭來。
“你回來了。”安流煙沒有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她擡起頭看着銅鏡裡面的身影,那抹身影還是那般的高大偉岸,只是安流煙現在卻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些。
“嗯,白鈺沒事,大夫說恢復的很好。”玄慕卿一邊說着一邊給安流煙梳着頭髮,他的手穿梭在安流煙的發間,帶着濃濃的情義,只是安流煙心情卻很沉重。很多話,她是真的不想說但是又不得不說出口,因爲她想要對得起自己的心,但是在愛情上好像沒有回報這一說,愛情向來都是自私的。安流煙這麼安慰着自己,但是心底深處還是有着不安和自責。
“我知道你很擔心白鈺,但是流煙你聽我說。”玄慕卿將安流煙的身子扳過來和他面對着面,“看着我。”他伸手摸了摸安流煙的臉,說的溫柔。安流煙擡頭,素面長髮,看上去簡樸無華,但卻是玄慕卿最喜歡的樣子。
“你要說什麼?”
“白鈺替你擋刀這是她自己的抉擇,沒有逼着她,也沒有人求着她,我自然是感激她救了你的性命,保全了咱們孩子,但是你不要太過在意了,我知道你雖然看起來不管事情,但是心裡卻很柔軟善良,我只希望這件事情你不要在心裡有什麼不好的想法,白鈺過幾天就會醒來,到時候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你不用覺得對她愧疚,知道嗎?”
玄慕卿的日子過的也不容易,他白天要處理政務,晚上吃過了飯要去看看白鈺的傷勢,然後還要花心思在玄夜華的身上,當然最花心思和在意的自然是安流煙了,她自從懷孕以來情緒就很容易不對勁,所以玄慕卿要格外的注意安流煙的情緒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