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煙小嘴張了張,看着玄慕卿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喉嚨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難得本王如此深情告白,愛妃難道不開心感動嗎?”玄慕卿看着安流煙的傻樣和窘樣,更加寵溺的說道。
“我……我還沒準備好。”安流煙的兩隻手緊緊的抓着玄慕卿衣服上的布料,玄慕卿的霸道和柔情讓安流煙生出了逃意,她覺得玄慕卿今晚太過反常了。
“感動肯定會有的,也很幸福。”說着她就下意識的要低頭,玄慕卿哪給她機會,一把打橫抱起她就王牀榻上走去。
將她輕輕的放在精緻細軟的綢被上,玄慕卿坐在牀邊,伸出手緩緩的描繪着安流煙的脣形,雖然孩子都生了,但想今晚這種曖昧的氣氛在安流煙和玄慕卿這裡很少見。
因爲她是他的妃子,所以她早就有了覺悟,每次玄慕卿和安流煙親密時,安流煙雖然願意但是隻是覺得是爲人妻子的義務。
而玄慕卿也只是很直接的進入主題,想今晚醞釀的這種氣氛,讓安流煙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又不是純情少女,但是看着眼前的玄慕卿,安流煙還是很沒有出息的閉上了眼。
頭上傳來輕笑的聲音,安流煙詫異的睜開眼,入眼便撞見玄慕卿黑的深邃的眼眸。
“愛妃,你這是在害羞嗎?”見安流煙這般少女姿態,玄慕卿起了打趣她的心思。
他眼底的笑意,寵溺,火熱一覽無餘,正是因爲他的不收斂,所以安流煙才更加窘迫。
她眉眼低垂,小聲的問道,“你真的只會喜歡我一個人嗎?”說着又很小心忐忑的看了玄慕卿的臉。
“還在試探我的心意?”玄慕卿挑眉,這女人啊,就是難應付,你說喜歡她,她還有這麼多的問題。
一隻手擒住安流煙的下巴,沒有回答她,相反的用實際行動堵上了她的嘴,他的薄脣微涼,還帶着輕微的酒氣,專屬於玄慕卿的氣息將安流煙層層包圍。
一室溫情,燭火搖曳,照的相擁在一起的人影,難捨難分。當玄慕卿將手伸進安流煙衣服中時,安流煙慌忙的搖搖頭。
玄慕卿撐着身體看身下的安流煙,她雙眼水氣瀰漫,臉上盛開桃花,嘴脣因爲剛剛的親吻,紅脹中泛着水漬,端的是秀色可餐。他眼裡有疑惑,看着安流煙眼神不解。
“不要。”安流煙一手抓着玄慕卿的手,一隻手輕輕的覆在小肚上,半陣才說道,“孩子。”
玄慕卿也將手放在安流煙的肚子上,“沒關係的,我會注意。”說着以不容拒絕的姿態重新覆上安流煙的身子,爲了不壓倒肚子裡的寶寶,他將安流煙抱到身上。
一夜無話,兩人水乳交融,心靈和身體同時達到極大的滿足和幸福,他們擁抱彼此,愛戀,眷戀,安流煙在玄慕卿的火熱胸膛裡,低聲抽泣,是幸福也是快樂。
世間事情,也許簡單,也許複雜,安流煙和玄慕卿兩人,經歷了很多,由最初的青澀懵懂但現在的成熟,他們之間的感情也開始明朗起來,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不試探,試着去相信去信任對方。
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有改善,在一開始安流煙明白自己的父親他們還沒有死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慢慢的改變心態,重新的愛上了玄慕卿,他們的愛情不來勢洶洶,也不浪漫到唯美感傷,從小變訂了親,是註定的夫妻。
她一開始單純無知,他不喜她的性格,他一直以爲他不
是愛她的,後來才慢慢的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們的感情其實早就已經建立了,在他一次次的替她解圍,一次次的替她善後只是,她安流煙就已經進駐了他的心房,如一個種子,一點點的滋潤,一點點的發芽,只是一切都不如人所願,情字一事,怎麼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現在總算好了,兩人現在的狀態算是破鏡重圓,撥開了一切迷霧,剩下的只是對彼此的憐惜和愛戀。
早晨玄慕卿起牀的時候,他起身自己穿着衣服,安流煙撐起身體看着他:“我今天想出去看看情況。”擔心玄慕卿不答應,於是她立即說道:“你和我一起去,我保證不做危險的事情,我一個在屋裡憋得慌。”
玄慕卿轉頭看向安流煙,白皙的肩頭露在外面,因爲她支撐起身子,所以錦被有往下滑的趨勢,經過昨夜的滋養,她面色紅潤,精神很好,少婦的姿態盡顯,看的玄慕卿眼裡一暗。
看着玄慕卿盯着自己看,安流煙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於是伸出一節白藕玉臂將被子蓋住脖子一下。
“你要去也行,但是等我和官員商量好了事情之後,等我忙完,我帶你一起去視察可好?”玄慕卿知道安流煙的性子坐不住,在加上現在外面的清醒並不樂觀,她一定心裡焦急又擔心,所以想了想帶着她一起去,有自己在身邊,至少能保證她的安全。
聽到玄慕卿答應,安流煙朝他會心一笑,點點頭,“好,我等你。”
玄慕卿伸摸了摸安流煙的腦袋,“你在睡一會吧,我忙完估計得下午了。”
夫妻之間多了幾分熟稔和親密,安流煙對這種轉變很歡喜。
睡了一覺,然後在侍女的服侍下用過早餐吃過安胎的藥,安流煙就一直在書房裡看書等玄慕卿,她很喜歡現在和玄慕卿的關係,這種感覺就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平平淡淡的愛着對方,在樸實簡單中明白對方的心意,不需要花哨的東西來映襯,把對方當作家人,放在自己的心裡。
懷孕的人嗜睡,沒看一會書,安流煙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玄慕卿過來的時候,安流煙睡的正香。他先去關了書桌旁邊的窗子怕安流煙着涼,然後又去臥室拿了一條毛毯出來蓋在她的身上。
安流煙睡的不沉,當毛毯搭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轉醒了。
揉了揉眼睛,“事情都忙完了嗎?”
“嗯,今天和地方官方們討論的是水利的修築工程。”
安流煙起身正準備走幾部,可能是由於做的太久,也可能是因爲懷孕水腫,腳開始抽筋。她的小臉皺在一起,重新坐回椅子上,呻吟了幾聲。
“怎麼了?”玄慕卿如臨大敵一般的走到安流煙身邊,扶住她的肩膀問道。
“腳抽筋了,好痛。”安流煙一邊痛苦的說着一邊用力的握住腳,想減輕一些痛苦。
聽到是抽筋,玄慕卿在安流煙小腿上的穴道點了幾處,然後握住她的腳,脫了鞋襪,小心的給她按摩揉捏。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他一邊按捏,一邊詢問安流煙。
不知怎麼的,安流煙伸出手摸了摸玄慕卿的頭髮,他眼裡的擔心和愛憐,她都能感受到,有這麼在乎自己的人,她這輩子足夠了,能讓玄慕卿給她按摩揉腳,她心裡慢慢的是幸福,她安流煙何德何能,能讓不可一世,驕傲的玄慕卿如今做着這種低下的事情。
感受到安流煙的撫摸,玄慕卿擡起頭,一擡頭便和
安流煙柔美溫情的眼神對上。
“怎麼了?”他開口問道,問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安流煙繼續摸着玄慕卿的頭髮,執起他的一縷墨發,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很幸福,從前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待遇,你會待我這般好。”這麼說着,她便輕笑了出來。
玄慕卿也是彎起嘴角:“以前是我不好,從今以後我會加倍的照顧你用來彌補以前對你的忽視可好?”
安流煙點點頭,沒有說話,彌補什麼的真心不需要,既然相愛的話,又何必在意其他呢。以前的終歸是亡過往,她不是揪住過往不放的人,既然要放開,那麼就不用再去計較了。
兩人準備了一陣之後,玄慕卿帶着安流煙出了門。沒有帶其他的隨從和侍衛,只是和安流煙共騎一匹馬然後沿着城郊到處走了走,看看四處災民們的生活。
連日來的暴雨讓四周的環境顯得很糟糕,天空淅淅瀝瀝的下着雨,安流煙坐在前面,她撐着一把白底繪着紅梅的折傘,低着頭爲災民默哀。玄慕卿雙手環着安流煙的腰身,他在安流煙的傘下顯得有些不自在。
“夫人,自古以來都男子替女子打傘,你這樣子,我感覺很上自尊吶。”他將嘴湊到安流煙的耳邊,有些促狹意味的說道。
他的話,就愛那個安流煙從沉浸的內心中分離出來,先愣了愣,然後才說道:“你要是一定要撐傘,我也是願意的,不過只是想要你專心的騎馬,保證我們的安全。”安流煙不知道男人哪來的那麼多計較,只是打傘的問題罷了,沒想到玄慕卿竟然還拿這個說事。
玄慕卿在安流煙耳邊輕笑:“夫人真是不幽默,夫妻間的情趣罷了,你怎的這個認真?”他稍稍將手擁緊安流煙的腰身,“就算傷自尊,但是夫人給我打傘,我高興還來不急呢,怎麼會在意。”
安流煙靠在玄慕卿的懷裡,她沒有看玄慕卿而是擡頭看了一眼前方的河流,河流旁邊的柳樹已經只剩下了破舊的枝條,河裡湖水渾濁不堪,依稀可以看到很多的石灰粉末在河岸旁,湖裡有動植物的屍體還有許多說不清的衣物之類的生活用品,到處都是腐朽的味道,一點也沒有雨水洗刷人間醜惡的效果。
雨水有淨化的作用,燥熱空氣裡的塵埃,大街上的嘈雜,牆角處的斑斑血跡,還有那些骯髒的事物,它都可以去洗刷,一場大雨後,空氣會那麼清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有了了結,所以一切都從頭開始一樣,於是人們便有開始了往昔的所作所爲,將已經消失的忘諸腦後。
此番嶺南郡的暴雨,自然不會讓安流煙生出空山新雨後的感慨,有的只是惋惜和痛心。
“你說這雨什麼時候纔會停呢?”她幽幽的說道,好似自言自語一般。
玄慕卿當然不是以爲安流煙只是在問天氣,他了解她,也知道她不會無聊到問一些什麼時候停雨的無聊問題,她這麼說自然是因爲在擔心災情,只有雨停了,天氣好轉了,災情才能好轉,同時政府的一些救治工作纔好更加快速順利的展開。
“該停的時候自然會停。”玄慕卿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安流煙不要去擔心那些人力不能改變的事情,天意難違,它想下雨就下雨,想出太陽就天晴,人不能去改變什麼,這些都是自然界的規則,是定律,很多事情註定是人所不能去操控的,儘管人是這個世界上的掌控着,凌家在諸多動植物之上,但終究也只是一種生命形態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