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貴妃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將手中的梳子放在梳妝檯上面然後緩緩的站起來,腳步輕盈的在男人的身邊饒了幾圈,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志在必得的光芒,她幽幽的說道:“看來夏靜言這個女子當真是聰穎。”
“貴妃的意思是?”男子擡起頭來睨了貴妃一眼,眼神之中閃爍着疑惑的光芒,他不敢枉然猜測貴妃的意思。
“既然她這麼有用,那就將她納爲已用。”貴妃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將她帶過來見見本宮,本宮倒是想知道這個女子有多大的本
事。”
“是。”男子的手朝着貴妃拱了一下,身形詭異的消失在了貴妃的面前。
夜很靜謐,西廂的燈火已經全部都熄滅了。夏靜言靜靜的躺在牀上,一雙黑色的眸子轉動着,總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一道黑色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她的房間裡面,她冷靜的看着來人手中提着的長劍,“你是誰?”
“你竟然不害怕?”男子看着夏靜言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詫異的光芒。看來這個女子當真是有趣至極。
“你來的目的是殺我嗎?”夏靜言掀開被子緩緩的走到男人的面前,眸色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不是。”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伸出一隻手扣着夏靜言的肩膀,“我來帶你去見一個人。”
“你的主子?”夏靜言脣瓣微微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眼神之中一道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
“嗯。”男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提起夏靜言的肩膀往外面飛去,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掩飾不住的好奇。
貴妃的臉上蒙着一道黑色的面紗,背手而立。靜靜的佇立在樹林之中。
“主子。”男人跪在貴妃的身後,雙手抱拳:“人已經帶到了。”
貴妃輕輕的擺動了一下手,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先下去吧。”
夏靜言靜靜的站在貴妃的身後,用一種好奇的光芒將貴妃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你是誰?”
貴妃轉過身子來,眼神停留在夏靜言的身上,聲音之中不帶一點起伏的說道:“你不管我是誰,我只是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資格爲我辦事。”
“辦事?”夏靜言的眉毛輕輕的揚動了一下,嘴角溢出一聲輕笑,她勇敢的看着貴妃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爲你辦事。”
“你知道你爲我辦事的人的下場是什麼嗎?”貴妃的聲音之中有着化解不開的冷意,她的眼神死死的停留在夏靜言的身上。
“死?”夏靜言的眉心輕輕一動,脣瓣淡淡的勾起:“不知道你有什麼能力讓我爲你辦事。”
“你不是想要權利嗎?”面紗下面的脣瓣微微的張合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笑意:“我可以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利。”
“好。”夏靜言思忖了一下,剛想點頭答應,但是卻被打斷了。
“想要爲我辦事也要看你有沒有能力才行。”貴妃背過身去,冷冷的說道:“我給你一個任務,若是你順利完成了,便是我的人。”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嗜血的光芒,“若是你完不成,恐怕你就要香消玉殞了。”
“什麼任務?”夏靜言的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懼意。
“你可知道太子的側妃被關在牢中?”貴妃的脣角微微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你去將她救出來。”
“她是你的人?”夏靜言詫異的問道。
“我不喜歡我的人問太多。”貴妃的聲音之中帶着淡淡的不悅,她補充道:“但是救人的時候,我要太子殿下親自去接她出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侄女,該受的教訓也受夠了,是時候將她放出來了,順便還可以測試一下這個夏靜言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好。”夏靜言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她看着貴妃的背影咬着牙齒說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要讓我順利的進入牢房。”
“沒問題。”貴妃的眼眸中含笑的說道。
牢房裡面,沈心藍一身凌亂的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滯。
夏靜言狠狠的踢了一腳倒在地上的侍衛,蹲在沈心藍的面前。看着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的眼睛,輕輕的喊了一聲:“側妃?”
沈心藍呆滯的擡起頭來看着夏靜言,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來幫你的人。”夏靜言伸出一隻手覆蓋在沈心藍的手背上面,眼神之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的脣瓣微微的揚起一絲笑容,問道:“側妃,你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嗎?”
“你有辦法?” 沈心藍忽然像是抓住了一株救命稻草一般的緊緊扣住了夏靜言的手臂,她語氣有些慌亂的說道:“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擡起恐懼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語無倫次的說道:“這裡到處都是老鼠蟑螂,我,我不要呆在這裡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爲什麼還是不肯放我出去。”
“你聽說我說。”夏靜言握着沈心藍的手微微施力,兩隻眼睛看着沈心藍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想要離開這裡只有靠你自己了。你可曾有聽說過置之死地而後生?”
一塊碎瓷片遞到了沈心藍的手中,沈心藍看着手中的碎瓷片,一言不發。
夏靜言緩緩的站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整個王府裡面像是炸開了鍋了般。
聶龍匆匆的跑到書房裡面去找玄慕卿,語氣有些急促的稟告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側妃在牢中自殺了。”
“自殺?”玄慕卿手中的硃砂筆在紙張上面滴下一滴濃墨,他甩下手中的筆,眉頭深鎖,拂動了一下衣袖:“快帶本太子去看看。”
沈心藍倒在血泊之中,手上正汩汩的冒出殷紅的鮮血,一塊碎瓷片在她的手。
“心藍。”見到眼前的場景,玄慕卿忍不住皺緊了眉心,將沈心藍從血泊之中抱了起來。
沈心藍面色蒼白,她虛弱的對着玄慕卿露出一抹笑容,伸出一隻手抓着玄慕卿的手臂,語氣虛弱的說道:“太子殿下,你來了,妾身以爲再也見不到太子殿下了。”
“傳太醫。”玄慕卿將沈心藍抱起來,朝着侍衛吼道,然後邁着大步往牢門外面走去。心口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
安流煙一身單衣站在牢房的門口,看着玄慕卿抱着渾身是血的沈心藍從外面跑出來的時候,忍不住上去了一步,她的
目光觸及到玄慕卿那種極度擔憂的目光之後,心口驀然的發出一種劇烈的抽痛感。
玄慕卿與安流煙四目相對,他一言不發抱着沈心藍的身子往外面衝去。
安流煙的腳步往後面踉蹌了一下,脣瓣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淡淡的說道:“雪瑤,我們先回去吧。”
“啊?”柳雪瑤詫異的啊了一聲,她朝着玄慕卿離去的方向望去,呆呆的問道:“我們不去看側妃了嗎?”
“放心吧。”安流煙的目光有些呆愣的看着遠方,聲音之中滿是苦澀的味道:“側妃有太子殿下照料着,不會有點事的。我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風吹起安流煙一頭烏黑的長髮,她的肩膀微微的哆嗦了一下。她發出一聲苦澀的笑聲,玄慕卿的心終究還是沈心藍的身上,那麼她呢?其實早就應該明瞭的,不是嗎?但是爲什麼卻始終都放不開?唉~
今夜的風似乎有點微微的涼意。
“太子妃。”柳雪瑤將幾道精緻的菜餚放在桌子上,看着安流煙失落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太子妃要不要吃點東西。”
安流煙一言不發的側過頭來看着柳雪瑤,許久之後才勉強的搖了搖頭,她抿了抿乾澀的嘴脣,苦笑一聲說道:“你拿下去吧,我沒有什麼胃口。”
“是。”柳雪瑤看着安流煙的樣子,忍不住嘆息了一口,然後緩緩的朝着門外走去。
“慢着。”安流煙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手重重的在桌子上面拍了一下,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她側過頭去看着柳雪瑤,問道:“雪瑤,還沒有找到南宮妙容嗎?”
柳雪瑤皺着眉頭,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自從出事之後,府中就沒有人見過她了。”
“哦?”安流煙輕輕的挑動了一下眉毛,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疑惑的光芒,她淡淡的思忖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的朝着柳雪瑤輕輕的拂動了一下衣袖,語氣甚是清淡的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柳雪瑤輕輕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還順手將門掩上了。
此刻書房之內,玄慕卿陰霾着一張臉瞪着跪在地上的聶龍,他狠狠的將手中的書扔在聶龍的身上,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怒氣:“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找不到,本太子養你們這些人有何用處?”
“太子息怒。”聶龍的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的起伏,他低下頭去,一臉謙卑的模樣。“府中已經全部都搜查過了,但是確實沒有南宮妙容的下落。”
“哼。”玄慕卿冷冷的哼了一聲,一雙眼睛裡面幾乎可以冒出火來,他的手重重的在書桌上面拍了一下:“難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還能溜出太子府了不成?”說到這裡,玄慕卿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聶龍,惱火的說道:“若真是如此,那真應該將那兩個守門的侍衛拖出去斬了不可。”
聶龍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窗口傳來了一陣男子的輕笑聲。玄慕辰緩緩的從窗口飛了進來,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他搖動着手中的摺扇,朝着臉色漆黑的玄慕卿抿脣一笑,眼底泛起一絲好笑的光芒:“太子殿下何必動這麼大的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