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個小廝氣喘吁吁滿頭是汗的衝了進來,他滿臉慌張的看着安流煙:“太子妃,花園裡面侍妾都鬧成一團了。”
“她們在鬧些什麼?”安流煙的眉心深深的鎖在一起,看着小廝的目光之中有些不悅。好端端的,那些侍妾怎麼會鬧起來了?
當安流煙來到花園的時候,場面頓時安靜了一下,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侍妾大着膽子跑了出來,匆匆的朝着安流煙行了一個禮:“太子妃吉祥。”
“吉祥?”安流煙輕輕的挑動了一下眉毛,脣瓣淡淡的勾勒出一絲的笑意,她的眼神冷冷的在衆人的身上掃過,腳步甚至輕盈的在原地踱了幾步:“都鬧成這個樣子了,本妃哪裡還吉祥得起來。”
安流煙的話語之中隱隱的帶着嘲諷的味道,那女子站起來,臉色微微的一變,但是她依舊固執的擡起頭來看着安流煙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太子妃,我們同柳綠同是太子的侍妾,爲什麼她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恩寵。”
安流煙的眉心顰了一下,用一種不解的目光將女子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脣瓣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妃實在是糊塗了。”
女子咬了咬牙齒,擡起頭來看着安流煙,然後曲下身子去,目光之中帶着倔強的說道:“太子妃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現在整個太子府都在傳,其實昨夜柳綠受寵是太子妃刻意安排的。”
安流菸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環顧了一下寂靜的四周,眼神之中流露出絲絲的冷意,她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本妃安排的?”安流煙的眼睛對上女子的眼睛,她咬着牙齒,“好,既然如此,你們想要怎麼樣?”
“我們只是想要一個公。”女子大膽的看着安流煙說道,“既然太子妃可以安排柳綠受寵,那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其他侍妾一個公道呢?”
”發生什麼事情了。“玄慕卿威嚴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安流煙的目光在接觸到玄慕卿之後冷冷的笑了一聲。
原本還在對着安流煙步步緊逼的女子立刻蔫了下來,退到一邊去,玄慕卿大步的走到安流煙的身邊,在看到她微微有些泛白的臉色之後,有些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安流煙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神停留在玄慕卿的身上,語帶嘲諷的說道:“太子殿下的這些關心還是留給這些侍妾吧,本妃受不起。”
玄慕卿的眉心都隆成一個川字了,他不悅的看着安流煙許久,然後才環顧了一下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玄慕卿隨手指着一個侍妾,語氣嚴肅的說道:“你說?”
“啊?”侍妾目瞪口呆的看着玄慕卿,兩隻手死命的絞弄着自己的衣角,她的臉色漲的通紅,憋了好半天才說道:“昨夜?柳綠受寵是?是太子妃的安排,所以?我們?”
“什麼?”玄慕卿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嚇得她兩腿發軟的癱軟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着,玄慕卿腳步甚是沉重的走到安流煙的面前,眼神始終都停留在安流煙沒有表情的臉頰上面:“這是真的嗎?”
想到昨天晚上南宮妙容的出現,玄慕卿的心頭忽然冒出一團
火,他看着安流煙咬牙切齒的問道。
這個女人,難道她就真的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把自己往外面推嗎?
“什麼是不是真的。”安流煙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玄慕卿竄出怒火的眼睛,她的手在袖子裡面緊緊的握緊,尖銳的指甲扎進肉裡面,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昨天晚上你讓南宮妙容來告訴本太子你不舒服,然後柳綠就出現在這花園之中,難道你想告訴本太子這是巧合?”玄慕卿越想越火大,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安流煙設好的局,難道她就真的這麼不待見自己嗎?
安流煙啊安流煙,你實在是太讓本太子失望了。
“本妃什麼時候讓南宮妙容找過太子了。”安流煙的眼神之中微微的露出一絲詫異,她回過頭去看着柳雪瑤,緊咬着牙齒問道:“她在哪裡?”
安流煙口中的她自然就是南宮妙容了。柳雪瑤輕輕的搖了搖頭,露出一臉迷惘的神情,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今天早上起,奴婢就沒有見過妙容。”
“你不要再裝了。”玄慕卿的怒火已經戰勝了自己的理智,他冷冷的哼笑了一聲,眼睛血紅的說道:“南宮妙容是你的丫鬟,沒有你的命令難道他會跑來告訴本太子昨夜你不要本太子過去了?”
安流煙冷靜的看着玄慕卿的臉,甚是淡定的說道:“既然太子的心裡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是本妃設計的,那本妃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安流煙停頓了一下,她看着玄慕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是太子不要忘了,南宮妙容這個丫鬟是太子殿下親自送給本妃的。”
“你。”玄慕卿的手指指着安流煙的鼻尖,一雙血紅的眼睛瞪了她許久,然後狠狠的拂動了一下衣袖。
安流煙忽然轉身對着身邊的柳雪瑤淡淡的吩咐道:“雪瑤,我們走。”
“你去哪裡?”事情還沒有解決,這個女人想去哪裡?難道她當真這麼不在乎自己嗎?安流煙,你讓本太子究竟怎麼辦纔好。
“呵呵。”安流煙側過頭來呵呵的冷笑了兩聲,一雙烏黑的眸子在玄慕卿的身上掃過,“既然太子殿下認爲這件事情是本妃做的,那本妃自然是回去面壁思過了。”
說完,安流煙便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離開了花園,玄慕卿看着安流煙淡然離去的背影,鐵拳握緊,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惡狠狠的說道:“全部都給本太子散開。”
一衆女人見到太子的樣子,全都嚇得落荒而逃。聶龍靜靜的站在玄慕卿的後面,一言不發。
玄慕卿在原地站了很久,他忽然沙啞着聲音開口:“聶龍,你說難道這個女人就這麼巴不得將本太子往別的女人身上推嗎?”
聶龍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看着玄慕卿的背影許久之後才一五一十的說道:“屬下認爲太子妃不是這樣的人。”
“是嗎?”玄慕卿發出一聲冷哼,回過頭來看了聶龍一眼,然後狠狠的拂袖而去。
夏靜言緩緩的從暗處走了出來,脣瓣勾起一絲鬼魅的笑容。
很好,太子和太子妃已經不和了,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想必
太子現在一定是煩躁的很吧?現在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小翠跟在夏靜言的後面,看着夏靜言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露出一道笑容:“恭喜小姐,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失和了。”
“呵呵~”夏靜言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回頭看了一眼小翠,淡淡的說道:“不會就這麼簡單結束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太子妃。”柳雪瑤跟在安流煙的後面,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輕輕的咬了一下脣瓣:“沈婉姑娘那邊。”
安流煙的眼眶微微的泛紅,她拖着沉重的身子緩緩的往前走去,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去通傳一聲,就說本妃今日有事,改日再去看她。”
“是。”柳雪瑤的目光飄向肩膀有些輕輕顫抖的安流煙,輕輕的嘆息了一口,然後緩緩的離去了。
醉香樓的二樓之上,玄慕辰拿着一杯酒,目光始終都停留在門口之上,眼神之中隱隱的流露出一道失落的光芒。她,還是沒有來嗎?
沈婉緩緩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着呆坐着玄慕辰,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在玄慕辰的身邊做了下來,在看到紋絲未動的酒壺之後,脣瓣情不自禁的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語氣之中帶着淡淡戲謔的說道:“看來王爺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是因爲她沒有來的原因嗎?”
“嗯?”玄慕辰輕輕的挑動了一下眉毛,沒有說什麼,只是斜斜的睨了沈婉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道詫異的光芒。
沈婉怎麼知道的?難道她已經來過了嗎?
“剛纔太子妃的丫鬟雪瑤來過了。”沈婉看着玄慕辰失落的臉龐,緩緩的說道:“她說太子妃今天有點事情不能來找我了。”沈婉停頓了一下,目光幽幽的在玄慕辰的身上打了一個轉,脣角揚起:“王爺是不是拿我當擋箭牌了?”
“哦。”玄慕辰從口中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然後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往嘴裡面灌了一口,
辛辣的感覺一路從喉嚨滑落下去。
沈婉看着玄慕辰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頭,風輕雲淡的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介意王爺拿到當擋箭牌,但是能不能事前通知沈婉一聲。”
玄慕辰擡起頭來看了沈婉一眼,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拿起酒壺往自己的嘴巴里面灌去。
沈婉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現在那邊並沒有什麼大的動靜,王爺還可以自暴自棄一段時間。”
說完沈婉便輕輕的掩上了門,之後她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那是酒杯碎裂的聲音。
沈婉的目光停留在門口,思緒逐漸的飄遠,腦海裡面忽然浮起紅顏禍水三個字,不過纔多久的功夫,安流煙竟然可以讓玄慕辰失控到如此的地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字。
沈婉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拂過,她可以忽略心裡面那道刺痛的感覺。
貴妃坐在梳妝檯前梳理着自己的自己頭髮,黑衣人跪在不遠處,低垂着頭,一字一句的報告:“現在太子府中已經大亂。而且看起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已經反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