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e被兩個人挾持,這在black來說是件大事,警報再度拉響,幾乎是全部守衛與殺手都來到了刑訊室,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擡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令人喘不過氣來。
anne認定她的生死就綁在這個控制器上,所以任由皇甫尊與鏡月兩人是如何威脅都不肯妥協,而顧及魅影的生死,那兩個男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氣氛就這麼一直僵持着。
眼看馬上就天亮了,地面上的狄雅楠跟黎向晨許久不見人出來,知道這一定是出事了,狄雅楠心急如焚,通過無線電對不遠處的黎向晨催促:“小晨,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進去吧。”
黎向晨臉色凝然,點了點頭將狙擊槍收好,他道:“你就乖乖在這裡等我,外面總要留下一個人接應,況且鷹進了組織,冷致遠的屍體也需要人看守。”
“那你怎麼辦?萬一你也跟他們一樣進去就出不來呢?”
“傻瓜!我黎向晨是那麼傻的人嗎?鷹跟鏡月教官之所以會出不來是因爲組織裡面有他們的牽掛,而你外面,你跟孩子是我的牽掛,我一定會回來的。”
略帶痞氣的一句話,讓狄雅楠心上一暖,她調皮的笑了:“好吧,那一定快去快回,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嗯。”
黎向晨點頭答應,跳下樹幹,迅速來到離他最近的一號升降梯口,他正要旋開開關,卻聽這時,半空中傳來一陣飛機的引擎聲。
他神色一凜,閃到樹後。
狄雅楠也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在靠近,神經繃緊:“小晨!”
黎向晨“嗯”了一聲,默契的擺好狙擊槍,只要直升機飛來,他會立刻瞄準,確定是危險人物,立刻擊斃。
這兩個人,有着極高的默契,只需要一句話就能知道對方想得是什麼。
片刻之後,一家武裝直升機飛至跟前,低空飛行過程中甩下繩梯,隨後艙門打開,露出一個男人的臉。
確切的說,那不算是臉,因爲男人的臉上覆着銀色面具,隱蔽的兩個人只能透過瞄準鏡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但即便如此,黎向晨還是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
是他,鏡安瀾。
雙手不由緊了緊,黎向晨壓低聲音:“小楠,那個人是鏡安瀾,如果可以,擊斃他。”
狄雅楠也猜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早在剛纔,她就透過輸液的縫隙瞄準了他。
鏡安瀾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只是向直升機外探了下頭就又回隱藏進去。
狄雅楠眯起水眸,“他發現我們了。”
“未必!他在試探我們!”
黎向晨話音剛落,就聽見槍聲四起,直升機上的機槍對着地面呈弧線形掃射,黎向晨躲避不及,被子彈擦傷了手臂,不由發出一聲輕微的悶哼。
狄雅楠大驚失色:“小晨,你受傷了?”
“小傷!小楠我們先撤,這樣下去我們會在這喪命的。”
狄雅楠想着黎向晨受傷了,且鏡安瀾的火力太猛,不甘的嬌斥:“撤!”
兩道身影快速穿梭,在灰濛濛的天色下,不難發現他們的蹤影,子彈追隨而去,但黎向晨兩人動作迅速,好不拖泥帶水的上了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揚長而去。
看着那輛車逃走,鏡安瀾沒有讓人繼續追殺,一來是想要追殺那兩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二來,他現在更多的心思是在魅影的身上,與其冒着功虧一簣的險,不如先辦他的大事。
況且鏡月想必是在組織,有他作爲籌碼,不怕這些背叛他的人一直如此囂張。
剛剛,鏡安瀾並非是真的察覺到了周圍的埋伏,只是向來謹慎慣了,且今夜是個不太消停的夜,所以難免更加小心。
周圍沒了危險,鏡安瀾仍舊不放心,就直接用直升機上的擴音設備與組織裡面的人通話,“我是鏡安瀾!”
組織的指揮中心能夠接收到鏡安瀾的聲音並且通過設備傳遞給基地的各個角落,所以僅僅是這簡單的五個字就徹底點燃了整個組織基地的熱度。
除去anne,所有人都對boss的帶來趕到意外,這個傳聞中的boss從不曾在組織露過面,所以自然都心情激動。守衛們開始懷着崇拜的心情,屏氣凝神,只等boss訓話,唯獨魅影等三人目露殺氣,眸底燃起仇恨的火焰。
皇甫尊等的就是見見鏡安瀾的真面目,而鏡月與皇甫尊的想法簡直是不謀而合,兩個人默契的道:“去外面!”
用anne威脅鏡安瀾,想必他也不會讓自己功虧一簣,畢竟魅影身上有他想得到的秘密。
anne不肯,皇甫尊就加重手上的力道,捏得anne喘不上氣來,只能皺着眉頭移動腳步。
這三人腳步一動,其他人也都跟着移動,浩浩蕩蕩的隊伍全部都上了地面,可見boss的影響力何其大。
人一走,刑訊室裡就只剩下魅影與梅子一人一屍,還有少數幾個守衛在門口看守。
魅影原本是想借着這次的機會掙脫,但anne早就預防了這點,抓住她的最初就將她綁得極其結實,根本就是無力掙脫,而梅子現在也已經死了,沒人能夠幫她,所以魅影只能攢下體力,靜觀其變。
上百號人,拖拖拉拉的上了地面,守衛有了更大的空間,就將皇甫尊鏡月與anne三人團團圍住,就算是沒皇甫尊兩人手裡有籌碼,就算是他們有天大的本事,想要離開這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甫尊與鏡月兩人,誰都沒有想如何逃脫,他們仰着臉,眯細蘊含殺氣的眸,企圖看到鏡安瀾的真想面。
只可惜,那個男人太謹慎,此刻連頭都不露。
皇甫尊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冷傲逼人,他嘲諷道:“鏡安瀾,既然來了,爲什麼不敢見人?”
鏡安瀾的目的很簡單,他要魅影身上的秘密,所以沒有廢話,他開門見山:“我可以放過你們,甚至也可以把梅子的屍體還給你們,但我要魅留下。”
兩人絲毫不意外他會提出如此條件,異口同聲呵斥:“這不可能!”
“那你們是要一起死在這裡嗎?”
威脅之意無法忽視,鏡月與皇甫尊同時陷入沉默。
與其說是沉默,不如說是他們在思考着對策,鏡安瀾清楚,刻意不給他們過多的時間去思考,他沉聲逼問:“想得如何?是死還是留下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