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軒也看了新聞,知道她受傷了?記者的效率果真是高。
譏笑的提着嘴角,魅影輕描淡寫的道:“不,休息幾天就會好。”
斷骨之痛,又不是第一次承受,她忍得住。休息幾日,痛也就不會這麼明顯。
杜明軒感覺她說話似乎有些虛弱,眉心揪緊,沉默半晌,微惱的道:“魅,你跟在他的身邊似乎總是受傷,這是你要的生活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皇甫尊。魅影聽得出來,於是面上一柔,只是簡單的迴應六個字:“有他纔是生活。”
儘管簡短,卻是蘊含了很深的意思。沒有他在身邊,生活就不再生活,而是一種麻木的狀態。就如同之前的她,只是被、操控着的行屍走肉,唯有用疼痛來提醒着自己,她是活着的。
杜明軒抿了下脣,忽的有些怒氣拱上胸腔,剛要發作,內線便響起,他接起一聽,竟然是林月美來了。
濃眉擰了下再度舒展開,他道:“魅,我稍後再打給你。”
“好。”
雖然不知道杜明軒這通電話爲的是什麼,可是魅影依舊是禮貌的答應了一聲。
杜明軒剛剛掛了電話,林月美就已經推門而入,他橫眉冷對,惱怒的斥責:“月美,你爲什麼每次都這樣沒規矩,不等秘書通知就擅自上來,進入我的辦公室,難道不該敲門嗎?”
林月美根本沒有將他的不悅放在眼裡,徑自坐到沙發上,笑道:“軒哥哥,我今天可是爲了你的將來而來的,你不要這麼兇好不好?”
“哼,你又想幹什麼?”
儘管知道林月美在上次的晚宴上對皇甫尊一見傾心,杜明軒心裡暗暗高興,可是這會她不請自來,他預感到不會是什麼好事。
“軒哥哥,皇甫尊雙目失明這件事你知道嗎?”
杜明軒抿脣不語。
這件事,前幾日黎敬天曾跟他提起過,他起先根本不相信,但是後來從皇甫尊與魅影的反映看出來,似乎是真的。黎敬天原想用這件事做文章,是他極力去勸阻纔沒有爆料給媒體,可是林月美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從他的表情中,林月美知道他必定知道這件事的,那麼就好辦了。起身坐到他跟前的椅子上,她道:“我有個很好的主意,可以離間皇甫尊跟他的未婚妻。”
倏地變了臉色,杜明軒沉聲道:“我的事用不着你來管,我勸你也不要用卑鄙的手段。”
“你真心這麼想?”絲毫不以爲意,林月美道:“愛情面前可沒有卑鄙一說,我這麼做就是爲了得到皇甫尊,得到我的愛情,我沒覺得不妥。不過呢,需要你配合一下。”
“你休想!”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林月美起身,剛走了幾步,又停了腳步,冷下眉眼威脅:“哦對,軒哥哥,你可以不幫我,但也不要妨礙我,否則就別怪我幫着皇甫集團吞掉杜氏。你也知道林氏的財力,所以可千萬不要做這什麼不理智的事哦。”
“你威脅我?”
“那怎麼敢呢?你可是我的軒哥哥呢!”
笑着說完,林月美開開心心的出了杜明軒的辦公室。
杜明軒攥緊拳頭,他很清楚,林月美雖然平日飛揚跋扈,卻不是個蠢貨,她若想算計誰,必然會用些卑鄙陰狠的手段,他是否該提醒魅影?
還是說就這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坐收漁翁之利?
……
上午十一點,皇甫尊與白曉潔兩人回到農場。
聽到車聲,小憩中的魅影猛的睜開清眸,撐起身子,望着那兩人下車,她忍不住翻個白眼,這男人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龍俊良知道皇甫尊回來,到門口去迎接,訝異的問:“少爺,您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皇甫尊看到龍俊良的剎那,身子頓了下,忽的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於是陰惻惻一笑:“阿良,你的傷好得怎樣了?”
龍俊良後背一涼,知道少爺又在算計他,馬上否認:“少爺,我的傷還很嚴重,我的胳膊斷了,你知道的!”
生怕他不相信,他有意揚了揚打着石膏的手臂,“您看,歐陽醫生說要至少一個月才能拆掉。”
“哦,我知道了。”
悻悻的答應一聲,皇甫尊快步向裡走,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對,猛的頓住,似笑非笑的道:“阿良,你學聰明瞭,大概是受了藍亞的影響吧?”
剛纔他原本是想讓龍俊良重新回去上班,但卻忽略了他的手臂是被折斷,看樣子他還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康復。可他竟然主動拒絕他,這可是第一次啊。
龍俊良有些赧然的摸了摸腦袋,“少爺,你知道我嘴笨,就不要取笑我了好嗎?”
低笑一聲,皇甫尊不再理會他,他急着見他的女人。
說來也怪,不過才分開三個小時,就彷彿已經多日不見。皇甫尊怎麼會想到,瀟灑的他,竟然也會深切的體會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看着那抹雋秀的白色身影,龍俊良心有餘悸的繃緊了臉頰,小聲嘟囔:“幸虧我反映快,不然又被少爺給算計了。”
白曉潔跟不上皇甫尊的腳步,只好放慢腳步,正巧聽得龍俊良的話,不禁莞爾一笑:“就算你沒被他算計,你也不會好過的。”
說着,她提起自己的包包,笑道:“你覺得這些文件會是誰來處理?”
龍俊良剛毅的俊臉猛的一抽,僵硬的說了句:“告訴少爺,我不在!”
說罷,扭頭就走。
露臺上,喬恩兩人皇甫尊快步走來,促狹道:“看樣子你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威脅,以至於皇甫尊已經無法安心待在公司了。”
厲瑾臣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他絕對不會讓喬恩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否則一定又會被那個人妖嘲笑奚落一番。
他是在想,即便是皇甫尊不在農場,他也沒機會跟魅影接近不是嗎?從回到這個農場之後,她就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來,他又不好去找她,所以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在他身上絲毫沒有起作用。
喬恩的視線一直放在皇甫尊的身上,見他利落的跳上露臺,動作乾脆飄逸,不禁詫異,這哪裡像是一個瞎子?
轉頭看向厲瑾臣,他打趣道:“臣,你的情路簡直佈滿荊棘,面對這樣的男人,你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
厲瑾臣本就煩躁,再聽喬恩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給他一腳,惱羞成怒的道:“出去。”
即便皇甫尊再強大,爲了心愛的女人,他也得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