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娘,你不好好伺候爹,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霍之柔斜坐在軟榻上,看着面前的靈菊似笑非笑地問道。
靈菊成爲洛興爲的妾之後,她本姓張,也成爲了“張姨娘”。
靈菊聽到霍之柔的話語,臉上恭敬而卑微地說道:“小姐,奴婢雖然成爲老爺的妾,但還是知道自己的本分的!”
“哦?那你告訴我,你的本分是什麼?”霍之柔手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靈菊,不知道這個丫鬟在蔣谷秋面前是不是也說一樣的話。
靈菊聽到霍之柔的問話,呼吸沉了一分,隨即道:“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會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奴婢的主子是小姐。”
“呵呵,靈菊,你說的這句話真好聽,本小姐喜歡,今日怎麼那麼有膽子來到我院子?”霍之柔可是記得,以前讓靈菊過來的時候,她還膽小如鼠,生怕被蔣谷秋髮現了,難道成了姨娘之後,這膽子就變大了?
靈菊一聽霍之柔這句話,臉上頓時浮現出尷尬的表情,隨即說道:“回小姐,是蔣谷秋吩咐奴婢這樣做的,她讓奴婢好好和大小姐相處。”
“哦?”霍之柔聽到靈菊這話,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可是眼眸卻一片冰冷,這蔣谷秋還真以後她真的看重了眼前這個丫鬟,讓靈菊親近自己,然後好在自己身邊安排一顆棋子?
蔣谷秋真的有那麼愚蠢,認爲她真的會信任這個丫鬟嗎?
“小姐,您說奴婢接下來該怎麼做?”靈菊看到霍之柔微笑不語,她心裡忐忑不安,忍不住出聲問道。
霍之柔聽到靈菊的話,坐直了身子,輕笑道:“你現在主要做的,不應該是好好伺候我爹嗎?讓他無暇顧及蔣谷秋那邊,將我爹對蔣谷秋的寵愛給奪過來,不是嗎?”
靈菊一愣,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很快她回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會好好伺候老爺的!”
“下去吧!”霍之柔擺擺手,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她要看看這個靈菊到底聰不聰明。
靈菊離開之後,春曉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對着身邊品茗的霍之柔說道:“小姐,奴婢看到她,眼皮總是跳着,總覺得她不安分。”
“呵呵!霍之柔聽到春曉的話語,冷冷一笑說道:“她自然不安分,既想討好我,又想討好蔣谷秋,想要兩邊受益!”
春曉聽到霍之柔這句話,臉上浮現出憤憤不平的表情,“這個靈菊太可惡了!不過小姐,您既然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爲什麼不揭穿她呢?”
“她還能利用,爲什麼要揭穿她呢?就看着她是跳梁的小丑,看看她能夠跳多高!”霍之柔臉上冷笑。
元音將手頭的賬本快速地處理好了,可是卻一直不見霍之柔過來,心裡疑惑不已,難道霍家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元音看着身邊還在忙碌的兩個管事,對着他們說道:“我回去一趟,你們處理好了,就直接回去。”
兩個管事聽到元音的話語,停下手中的動作,起身對着元音說道:“知道了,元音姑娘!”
元音回到飛鶴樓,將霍之柔的異常告訴了元博瀚,元博瀚聽到元音的話語,手指微微地敲打了一下桌面,隨即淡淡的聲音說道:“知道什麼事嗎?”
“奴婢聽說是有人上門報恩,然後霍小姐就回府處理了。”元音回道。
“報恩?讓人查一下!”元博瀚自己不知道爲什麼那麼
關心霍之柔這個丫頭的事情。
元音點點頭,讓暗衛下去查一查。
不過一會,只見元劍親自過來彙報,“主子,您讓屬下查的事情有些進展了。”
元博瀚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霍之柔的祖母是陳太傅的嫡女,當年陳太傅帶一家回鄉丁憂,卻不料在路上發生意外,一家老小被賊人殺害,而陳太傅的嫡女逃過一劫,被當時霍之柔的祖父霍宏遠所救,而後成爲他的夫人。”
“當初陳太傅是蘭後最信任的臣子,隨着蘭後過世,鳳令也隨之消失,有消息傳出,蘭後將鳳令給了陳太傅,當年陳家一難,也是因爲鳳令而起的。”
元博瀚聽到這裡,臉上尤爲凝重了起來。鳳令?北翼國皇室唯有元后能掌握的密令,鳳令能號召皇室的鳳衛,鳳衛和皇室暗衛是北翼皇室的秘密,只是隨着鳳令的消息,鳳衛也漸漸沒有蹤影。
蘭後是先帝的元后,可惜先帝寵愛慧貴妃,也就是當今皇帝的生母,蘭後生有一子,出生之後便被立爲太子,太子聰慧,賢德,可惜身體並不佳,在十七歲的時候便過世,而蘭後因爲太子的過世鬱鬱而終。
元博瀚沒有想到,霍家就因爲一塊鳳令被牽扯進來,他眼眸一沉,這丫頭恐怕不知道鳳令或許在她霍家當中呢!
“屬下發現,不僅僅是齊王注意到鳳令在霍家,還有某些人也注意到了,今日上霍家報恩的那對母子不簡單!他們便是上次霍之柔上法源寺的路上馬車撞到的母子,而當時馬車也失控,最後霍之柔被齊王所救,屬下查出他們並不是齊王的人,到底他們是誰命令進霍家的,目前屬下還沒有查到。”元劍說到最後,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還是沒有將事情辦好。
元博瀚手指敲打桌面的動作更快了,恐怕上次撞人的事情是這對母子專門算計這個丫頭的,嘖,這丫頭是不是單純了點,就如此讓外人輕易進了自己的家門。
“從暗門挑選女暗衛的事情怎麼樣了?”元博瀚出聲問道。
“回主子,已經在霍之柔身邊監視着。”元劍說道。
元博瀚點點頭,他的心裡正考慮着一件事……
霍之柔並不曉得自己的身邊危機重重,接下來的兩天,她還是來到繡坊看元音他們查賬,而元音也沒有將這些事告訴霍之柔。
元音率先查完了賬本,她將其中一本賬本遞給霍之柔,“霍小姐,您看看!”
霍之柔接過賬本,打開一看,當看到上面元音揪出來的漏洞的時候,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元音對於霍之柔難看的臉色視而不見,對着她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本,奴婢算了一下,在去年霍家的賬本中,有五十萬兩銀子憑空消失了,至於還有兩年的賬本,兩個管事還沒有算好!”
元音的話讓霍之柔咬牙切齒,五十萬兩,這筆數目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年來霍家的生意漸漸低落了,在去年的收益僅僅是二百萬兩,誰想到,竟然有五十兩銀子被人貪去了!
霍之柔緊緊地抓着手中的賬本,臉色也被氣得紅了起來。
而書房裡面的其他兩個管事也將他們手頭的賬給算好,同樣的,他們那裡賬本的問題也不少,一個人算出在前年消失六十萬兩,而另一個人算出了,大前年消失了一百一十萬兩!
霍之柔此時有一股殺人的衝動,可是想到現在是什麼地方,生生地將怒火
給壓下了,對着元音說道:“讓元音笑話了!”
元音搖搖頭,說道:“沒事,相信霍小姐以後會讓霍家發展得更好的。”
霍之柔聽到元音這句話,含笑地點頭,拿過春曉手中的盒子,將它遞給元音,“這是當初承諾的三千兩!”
元音低頭看了看霍之柔遞過來的盒子,想到元博瀚的交待,拒絕地搖搖頭,“不用!”
霍之柔聽到元音拒絕的話語,臉上驚訝不已地看着元音說道:“元音,這可是這三天你們的工錢!”
元音聽到霍之柔的話語,點點頭,說道:“奴婢知道,可是當家說了,這三千兩等到霍家交晉錦的時候,再從貨款裡面扣除出來。”
霍之柔聽到元音的話語,失笑出聲,搖搖頭,說道:“這一筆歸一筆,既然說好了三天之後將工錢給你們,我是不會反悔的!”
元音聽到霍之柔的話語,看到霍之柔堅持地將盒子推給她,想了想,於是將盒子接了過來,說道:“既然如此,我將三千兩帶回去。”
霍之柔看到元音的動作,含笑地點點頭。
元音帶着兩個管事告辭離去,霍之柔送走了他們,回到書房,看着這些賬本,嘴角冷冷地笑了起來,好,很好,這二百二十萬兩銀子,她要和她這爹好好討回來纔是!
霍之柔拿起忠心於霍家的謝管事、李管事和王管事管的鋪子的賬本,打開一看,雖然也有小小的問題,但是問題不大,雖說這三個管事也有一些貪心,但是伸手拿的不多,她可以饒過他們,畢竟幫霍家做事的管事,不給他們一點好處是不行的!
李管事看着元門的人離去,他此時的心情忐忑不安,其實他在賬本里面也動了一些手腳,不知道霍之柔發現了沒有,想了想,李管事決定去找霍之柔。
“大小姐!”李管事站在門口,心裡不安。
霍之柔放下手中的賬本,看着門口的李管家,點點頭,說道:“李叔,有事嗎?”
李管事掃視了堆在書房裡面的賬本問道:“大小姐,已經清理完了嗎?”
“嗯!”霍之柔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說道:“問題可不小!”
最後的一句話讓李管事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看着臉色難掩着厲色,讓心裡不安的李管事再也隱瞞不下來,朝着霍之柔跪了下來。
霍之柔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管事,眉頭蹙了起來,“李叔,你做什麼?”
“大小姐,去年小的老母生病,銀子開銷很多,小的實在沒有辦法,動用了店鋪裡面的五千兩銀子。”
霍之柔聽到李管事的話語,點點頭,確實李管事所管的這間晉錦鋪子賬本上少了五千兩銀子。
霍之柔很是滿意李管事的坦誠,對着李管事說道:“這件事我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再發現有誰動用了店鋪裡面的錢,還弄虛作假,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管事聽到霍之柔原諒他犯錯的話語,頓時舒了一口氣,想着一會應該去告訴謝管事和王管事,如果他們真的動用了店鋪裡面的銀子,還是老實地告訴這位大小姐爲妙。
元音將霍家的情況以及霍之柔生病的事情告訴元博瀚,元博瀚點點頭,手指輕輕地敲着霍之柔裝着銀票的盒子,出聲道:“既然她給了錢,你們就拿下去分了,這些都是你們這三天的酬勞!”
元音聽到元博瀚的話語,點點頭,接了過來,也一點也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