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你想說什麼?”
孟心薇有些不安,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白司夜換了一個坐姿,斜靠在沙發上,冷眼看着她,像一個帝王在審判犯人一樣。
她的人還是那個人,就是不知道心還是不是那顆心。
“啪!”
一大摞雜誌和報紙被大力摔在桌上,白司夜擡擡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孟心薇嚇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在她的印象中,白司夜即使對她冷淡,也不會這樣公開針對。
難道,是那件事讓他發現了,所以他生氣了?
她原本打算最少瞞三個月的,沒想到現在才一個月不到,就露餡了?
孟心薇絞緊手指,慌亂的去看桌上的雜誌。
這一看,她也愣了,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滿桌的雜誌和報紙頭條都是用最大版面報道的,關於他們的婚事。
婚事?
難道白司夜是因爲這個生氣,拿她興師問罪?
可這真的不是她做的,這一個月她安靜得很,專心做自己的事,根本沒想到要利用輿論導向。
“司夜,你懷疑是我放的消息?”孟心薇有些難過。
白司夜眯起眼睛,判斷她的表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僞裝的。
不是他忽然對她起了戒心,而是因爲事情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她,還有白海雲。
“真的不是我!”孟心薇喊冤,她不希望白司夜冤枉她,誤會她。
“我們上次吵架,後來冷戰,這麼多年,我都沒在媒體面前這樣說,怎麼會現在說?”
孟心薇又不傻,這事如果由別人來說,肯定是大大的幫助,白司夜也無可奈何。
可如果是她自己說的,那白司夜就會徹底拋棄她了。
白司夜想了想,沉聲說,“心薇,你還沒有搞清狀況,我們不是吵架,也不是冷戰,而是game over。從前的一切,到此爲止。”
“爲什麼?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說啊,我可以改。”孟心薇急了,哭着說。
她當然清楚白司夜一言九鼎,說一不二,可他們兩個的事情
,畢竟不是單純的男女之間的事,而是兩個家族都有參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並不是一句“game over”就可以解決的。
白司夜皺眉,他有些不耐煩了。
對於女人,他一向沒什麼耐性。
“我說了,結束,不要再讓我重複,沒意思。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失了面子,早點向前看,免得脫不開身。”
這是在警告她,要自重?
孟心薇悽慘一笑,他還真是絕情啊,可惜,她早已脫不開身了。
白司夜冷冷看着他的眼淚,不爲所動。
他向來冷酷無情,說出的話,絕不後悔。
“你今天爲什麼到這裡來了,白海雲請你來的?”
等孟心薇情緒穩定了一些後,白司夜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看到報道,第一時間想到是白海雲搞得鬼,畢竟孟心薇沒這麼大的膽子。
但結果當他回來準備找白海雲算賬時,居然看到了來做客的孟心薇,還真是巧。
“是。”
孟心薇擦着眼淚,小聲說。
白司夜揉揉眉心,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這兩人湊到一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不早了,你走不走,我要走了。”
白司夜站起身,看了看手錶,想先回家去休息,倒倒時差。他剛從美國回來,非常累。
孟心薇默默的站起來,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這樣溫柔,忍讓的她,反倒讓白司夜有些不忍。
但他是真的想快刀斬亂麻,以後都不要再牽連,對大家都好,於是只好對她的傷心裝作視而不見。
兩人到了大廳,白家一屋子人都看着他們,各種表情和眼神都有。
不過,這一次,他們的目光不是集中在白司夜身上,而是集中在孟心薇身上。
孟心薇感受到了什麼,往後退了一步,想擺脫他們探尋的目光。
最終,白海雲開口了,“幾個月了?”
白司夜莫名其妙的看着這一屋子人,覺得他們都神經兮兮的。
“我先走了。”他纔不想再待下去。
“站住,你連自己的事都不關心嗎?”
白海雲威嚴的叫住白司夜,不讓他離開。
“我的什麼事,婚事?那是你們自己說的,我明天就會讓記者把話題撤下去,這件事到此爲止。”
自從上次白海雲試圖傷害慕琉星,兩父子的關係就降到冰點。
這次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緋聞鬧得太大,白司夜也不會放下治療,千里迢迢從美國趕回來。
如果他不回來澄清,說不定,等他再出現時,就已經被直接推進洞房了。
白海雲今天卻出奇的淡定,既沒有笑容,也沒有怒火。
“你不答應婚事,那你的孩子怎麼辦?還沒出生,就成了私生子?”
白司夜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他警惕的反問,“你什麼意思?”
打死他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是他從未想過的那個情況。
“心薇懷孕了,幾周了,剛檢查出來,你要當爸爸了。”
晴天霹靂。
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白司夜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海雲,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在撒謊。
可白海雲穩穩的坐着,並不表示任何情緒,不喜悅,也不生氣。
白司夜的目光從白海雲身上移到孟心薇臉上,再移到她的肚子上,眼神變幻莫測。
孟心薇有些羞澀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避開了白司夜的目光。
白海雲的兩個姨太太非常緊張,又不敢說話,只好齊刷刷的看着他們。
這個孩子的到來,說不定會讓他們的兒子一無所有,因爲這是白海雲第一個孫子,而且是嫡孫。
得不到孟心薇的解釋,白司夜眼神漸漸變得冰冷。
“有了?你是認真的嗎?”
孟心薇臉上有些驚慌,但好在很快穩住了心情。
她咬脣不語,只低着頭,怕自己說錯話,讓人抓到把柄。
“夠了,司夜,難道你還懷疑,心薇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嗎?”白海雲出聲教訓兒子。
他的心情也非常複雜,幾個兒子中,比白司夜大的,小的,都沒有生孩子,只有他,一來就來兩個。
他既喜悅,又憂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