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奕這話音即落,那瀲灩便立馬將頭揚起,那眸光有着痛苦、悽怨、躁亂、仇恨與瘋狂交織紛雜。瞧她那樣被生生地揭開了一個人最過的底線傷疤,並且還是個釀就她不健康的極端性格特點,足以徹底地擊垮一個人;被她深埋在心底最深處,再也沒有勇氣見一點點光的傷疤。
那麼,想必她即使還沒有神經心理情緒至癲狂、崩潰,生不如死;也定處於邊緣,差之不遠了吧。或許,此刻的瀲灩就差最後一個重擊,導火線了吧。好,那自己就給她這最後一個觸發點。
而自己之所以處置人會難得以如此攻心,專門打擊人的精神、心緒爲主。無外乎,是瀲灩的這個特別來歷,造就了她如此極端的難得一見的心性,令自己感興趣;想必試驗着玩兒,以瀲灩這種個例,自己玩兒至哪個程度,纔會將她給煎熬得焦巴爛了。難得碰上個如此另類的把玩兒對象,自己怎能不暫且好好地消遣一番呢?
繼而宮九奕又徑自輕笑一聲道:“呵呵,先別緊張哦,且讓本宮主慢慢地陪你玩兒。”
“當然咯,本宮主之所以會敘述得如此生動、詳盡;自是外加了一部分從原先一些個當年曾今跟隨在管狄身邊的知情的遺留屬下那方面入手得來的情報與自己的一部分邏輯推理揣測的。”
“還記得當年當你有些能力爲你爹孃,爲你牛頭村的所有人命報仇時;適逢管狄正得勢,想必早前他也希望你能一心無顧慮地爲其做事;他雖知道你不願提起牛頭村滅村之事的鉅細,但倒也曾今着人幫着你復仇過吧?”
“只可惜,當初的那幫賊人是糾集了諸多烏合之衆的;沒有找到寶藏後,便又各自流散了開來。自是難以將當初有份參與的賊子,一一找出,全部除盡的了。”
“不知其它的你已否全部除盡,不過當年那位身受重傷被你家人救起,卻無意間得知了所謂的寶藏之說,而恩將仇報引來牛頭村滅村之禍的大漢。同樣亦是瀲灩你窮盡心思卻仍查找無果的大漢,本宮主今兒個倒爲你找了來;如何,本宮主善良吧?”
宮九奕眉眼彎彎,瞥向瀲灩輕眨鳳眸;不過,她又瞬間臉色一冷,冷冷地道:“只可惜,今兒個本宮主找來了這個
大漢或許並不能讓瀲灩你放下心結,放下心中孽障;從而敞開心懷,不再繼續消沉於極端不正常的要活着之中。”
“想想,你家應該原來也是牛頭村的嫡親血脈吧。想必,歷經了這麼多代的傳承;應該有聰穎者,與本宮主一般猜透那所謂寶藏的真正玄機,只不過是精神信仰而已吧。只是無人說透,而這即便在那幫賊子入村尋寶藏的過程中,有人說起;對於那些個一心想要尋得寶藏,即便滅盡全村,翻盡寸土的賊子而言,自是在當時也不會信得。”
“不過,想必如今的瀲灩你自是也能明白,那所謂的寶藏,其實並沒有什麼錢財珍寶,根本就不存在的吧?越是這樣,便越是體現了那所有牛頭村百姓是多麼的無辜枉死,是多麼的悽悲!”
“而當初若是沒有你爹孃救下那個大漢,那慘痛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所以,你爹孃是有罪的,可以說是你爹孃害死了全牛頭村之人。呵呵,想想你爹孃自己也是一片善心而遭無辜慘死的。可他們的鬼魂仍舊身上揹負着全牛頭村的冤魂冤債,怎能不下十八層地獄遭受火灼油澆,各種酷刑之苦呢?”
“而你瀲灩更是不用多說,本身就因此而形成的變態至極的心理殘害了多少無辜,你自當心中有數纔是。依本宮主看,你必得下十八層地獄之餘,永世不得超生纔是!”
宮九奕鳳眼微眯,眸光一凜,瞥向瀲灩;瀲灩便頓覺有股迫人的氣息壓向自己,加重了自己心中的懼意,令自己彷彿連呼吸都有了困難。
無論什麼人,若被人戳了命脈痛處;那麼她的一切自會一下子癱軟了,變得不再堅強。即便,如瀲灩這般心思縝密、玲瓏剔透的優秀細作亦如是。此刻,她作爲一個優秀的殺手與細作,該有的冷靜、僞裝與反應已經完全喪失殆盡;就彷彿已是一個癱軟於地、奄奄一息的可憐蟲了。
沒有了精神氣的瀲灩,此刻也只能被宮九奕牽着鼻子,只知搖首不願意接受宮九奕所說得;或者是悽悲地求饒,只想能得以繼續活着。
“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王妃,妾的爹孃是無辜的,妾亦是無辜的。求您,求您放妾一條活路,妾只求能夠活着!確實妾也對王爺與王妃做了許
多錯事,但妾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的啊!”
“呵呵,無辜?瀲灩你現如今還敢自稱無辜,是不是有些好笑了?不查還不知道,一查發現瀲灩你真是罪大惡極!的確,當年的牛頭村滅村之禍,你或許也算是個無辜而受傷害的可憐孩童。而你當年爲了活着,能夠有那麼大的隱忍力;一個小小的孩童,在那種境況之下也能生存下來;說實在的,本宮主很是欣賞。”
“即便,在那之中你亦以死人肉果腹,本宮主亦不對此感到反感。如若就此打住,沒有你之後做得一切令本宮主不舒服之事的話;或許,本宮主亦會對你感興趣,與你交個朋友,收之所用。”
“只是你卻總喜歡將自己的兒時的不幸,以極爲變態的方式強加於諸多無辜之人的身上。且不說管狄死後,你又落入祁御夜的手中;助紂爲虐,做了不少壞事。單說你在管狄手下這麼多年,自管狄扶持祁御夜奪帝位以來;爲了暗裡迫害先皇與祁御淵身邊與你們意見相左的臣子,你瀲灩自是也出了不少力的吧。”
“被你暗裡迫害之人,可都是禍及全家的。諸多小官員成了政治權術下的犧牲品,死法更爲悽慘;幾乎是與當年那幫賊子滅殺牛頭村的手法如出一轍,更完全與當初他們殺害你爹孃的詳盡手段一致。”
“女主人迫遭受百般侮辱傷害,被逼得羞忿含恨以自盡,而男主人則被折磨得痛苦而亡。再將他們的孩子置於一個暗處角落,親眼看着這些。”
“再將一些個孩子關入暗室伴隨那些個屍體幾天幾夜,多有忍受不了死了的,也就罷了。只不過,你還懂得做略有不同的處理是極個別還能存活下來的,則將他們控制起來,用得到他們的時候加以利用。到了不好控制,或者確定不再利用的時候;則將他們殺害,斬草除根。”
“那些被你迫害的人,都是忠義好人,那些孩子更是何其無辜?而你迫害的家庭中,有諸多更是我宮家與本宮主的孃親孃家大家族中的一些個旁系親人;本宮主後來才曉得這其中不乏有跟我爹爹與孃親交好,關係情誼好的。爲此,本宮主的孃親,想起那些個死去的故人還傷心難過垂淚呢。你說,本宮主要與你如何算這筆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