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即便是皇帝,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寧長安這話一出,頓時就亂套了羣臣,原本肅靜的朝堂,立刻交頭接耳,一片嘈雜之聲。
“殿下何出此言?”羅宰相上前一步,身材比以前消瘦了一些,宰相的朝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大,語氣嚴厲,神情裡帶着一絲質疑,在他眼中,太子原本就是一個擺設。
寧長安比誰都清楚,羅宰相支持的人是他二弟寧長平,在他的眼裡,自己只是一個幸運的傢伙,因爲是皇帝的長子,所以被冊封爲太子,沒才華,病秧子,只會唯唯諾諾的活着。
“羅宰相,你是在質疑本宮的話?”他站在寶座的黃金臺階之上,脣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微笑,還把他當成那種無用之人,那是要吃虧的,“四皇子寧長盛趁本宮和兩個弟弟都不在京中,下毒謀害皇上,皇后,你們這幫身爲臣子的,好幾天都見不到皇上,就一點都不疑心嗎?”
“殿下,您不是在感恩寺面壁思過嗎?”羅宰相似乎對宮中的鉅變沒什麼興趣,語氣裡是濃烈的懷疑。
“羅大人,你是不是老四的同黨啊,不關心皇上皇后,反倒關心起本宮的行蹤來,告訴你也無妨,本宮去感恩寺思過,那不過是煙霧彈,微服私訪青州前線,替父皇巡查青州防禦區,對了,這次齊國犯境,本宮恰好就在前線。”
“微臣不敢質疑殿下,只是,召集羣臣的鐘聲響起,皇上必定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跟臣子們商議,可是,沒想到只有殿下。”
羅宰相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說道。
“阿揚,父皇的玉璽呢?”寧長安慢慢的走回椅子旁邊,緩緩落座,“本宮明白,你們都在懷疑本宮。”
“臣等不敢。”羣臣下跪,一個個都暗中吃驚不小,今天是咋地啦,一向都是好說話的太子殿下,說話這樣的咄咄逼人。
“我看你們敢的很。”寧長安接過蕭揚雙手奉上的玉璽,冷笑一聲,“要不要把尚在休息的皇上皇后都請出來讓你們親眼瞧瞧啊?被下了毒躺在龍牀上無法動彈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去了哪裡啊?每天喊着萬歲,我看你們是巴不得我父皇母后早點死,好讓你們支持的那幾個皇子相互的爭奪皇位,你們這幫人就漁翁得利。”
“臣等萬萬不敢。”
“本宮是太子,拿着我父皇的玉璽坐在這裡,代替他行使責權,穩定朝政,你們還有誰懷疑的,自個兒到長樂宮去確認一下。”
寧長安也不生氣,神情自若的看着下面跪着的這幫人,如果是他二弟長平坐在這裡,估計沒有人敢說什麼,說句不好聽的,大概連個屁都不敢放了,以他鐵血強硬的手腕,不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
蕭揚蕭曉這對兄弟,他跟蕭揚更親近一些,其實也是因爲自己的處境跟他差不多,身爲太子當,在羣臣的心裡,弟弟反倒比他有威信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