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公主被孃親的話嚇得差點哭了。
“孃親,我該怎麼辦啊?太子倒黴,我和清淑也會跟着倒黴啊!”
飛燕公主痛恨死太子了,她跟着太子,從來就沒碰見過好事。
“如今也沒法子,看看能不能從別處過繼個孩子來罷,不過,現在太子不舉的事不能透露出去,否則的話,京城的天又要變了,這事只能等太子登基後再說。”
和惠長公主嘆息一聲,太子這個人身上似乎帶着黴運啊,各種倒黴事跟着來,不過他本身就是個作的,也不知道黴運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自己作出來的。
飛燕公主神色一緩,連忙道:“長哥哥不是有兒子麼?聽皇帝舅舅說,世子妃又懷上了,他們倆能生,以後給我們一個兒子,也是行的。”
和惠長公主戳她腦門:“你真是想的天真!”
具體的,她也懶得跟飛燕公主解釋了。
孟長絕對不會答應把自己兒子過繼給太子,而太子與孟長積怨已深,能不能接受孟長的兒子還很難說。
她看了看女兒,又忍不住嘆息,女兒怎麼就一點也不在乎清淑的親生父親是誰呢?
飛燕公主不理會這些,心裡盼着年關早些來,這樣就可以看看孟長和姜明月的兒子了。
在她心裡,她已經把孟長的兒子當成了自己兒子,還決心要好好培養成皇帝的材料。
孟長和姜明月不知道,又多了一個人盼着他們回京。
他們在封地過得如魚得水,教養兒女,養胎,日子過得慢悠悠的。
臨近年關時,姜明月的肚子像是氣球一樣吹了起來,圓鼓鼓的。
小石頭摸摸孃親的肚子,感受着裡面的生命滾動,激動得小手發顫:“孃親,它動了,它動了!”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真真扔掉和爹爹一起翻的花繩,擠到姜明月身邊。
這個時候,馬車顛簸了下,真真一下衝到姜明月的肚子上,孟長眼疾手快,及時拉住真真。
姜明月娥眉顰起,心臟跳得有點快。
孟長怒氣衝衝,撩開車簾子:“你們是怎麼趕馬車的?”
“對不住,世子爺,奴才們會小心些的。”兩個馬車伕如臨大敵,頭皮發麻。
這位把世子妃當做天上的仙女來寵,他們還真怕孟長盛怒之下,把他們打殺了或者發賣了。
孟長正要發怒,姜明月拉了他一下,他不情願地說:“車子趕穩點,慢點,急什麼。”
“是,是,是,小的們記住了。”
因爲馬車伕們過於小心翼翼,結果他們到了臘月二十九這一天,纔到達京城。
皇帝急得擔心他們路上出了事故,派了兩趟人馬去接,但是孟長就是不緊不慢的。
對於他這種散漫的態度,所有人都無語了,也習慣了。
一家四口先回王府。
孟長城已經從禁閉中放了出來,整個人斯文有禮很多,看見孟長,彬彬有禮地上前行禮:“大哥,大嫂。”
孟長不鹹不淡地點頭:“嗯。”
姜明月也淡淡地道:“給你帶了些土儀,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謝謝大嫂。”孟長城露出個儒雅的微笑。
姜明月心裡略寒磣,莫名覺得這個笑容瞧着眼熟。
這時候,小石頭和真真也上前給孟長城行禮:“二叔。”
真真也罷了,孟長城着意看了小石頭一眼,小石頭的禮儀非常規矩,一板一眼,甚至不比他的差,而且他小小的人兒,小臉卻那麼嚴肅。
孟長城想到自己被他拽到河裡的情景,眼底掠過一道陰霾,笑着把見面禮送給他們。
接着,大家一起去見衛親王,父子倆見面沒什麼好說的,倒是真真跟小石頭在討論路上的見聞,吸引了大家的視線,也緩解了尷尬。
之後,孟長夫婦倆去探望寧王妃,寧王妃整個人瘦的像一片紙,躺在被子裡,幾乎看不到被子的隆起,旁邊有七八個丫鬟伺候她。
姜明月詢問了下寧王妃平時的起居,用飯用藥,便和孟長退了出去,回到鏡春齋後,端姑找了乾淨出來,一家四口換了衣裳就進宮去了。
飛燕公主看了看姜明月的肚子,笑眯眯的:“這一胎,準還是個男孩子。”
姜明月莫名覺得飛燕公主的眼神有點詭異,陪笑道:“借太子妃吉言了。”
飛燕公主一笑,朝小石頭招招手:“小石頭,過來讓嬸孃瞧瞧。”
“嬸孃。”小石頭丟下手裡的玩具,乖乖到飛燕公主面前站好。
飛燕公主一把抱住他:“我就喜歡你這樣香香軟軟的孩子,瞧你這眉眼,跟你爹孃多像啊,長得粉雕玉琢的,真想抱回家。”
姜明月尷尬了,和惠長公主臉上露出無奈,她女兒怎麼就不能聰明一回呢?
知道不知道你那餓狼似的眼神,會嚇到人家小孩子呀?
真真撅起嘴,依偎在孃親懷裡。
姜明月拍拍她的手,問道:“太子妃,清淑呢?怎麼不見她來?”
“哦,她身子有點不舒服,這兩天咳嗽,吃冰糖雪梨養着呢,沒讓她來。”飛燕公主覺得抱着僵硬的小石頭還不夠似的,又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小石頭摸摸鼻子,有點想打噴嚏呢,還是孃親的懷抱更溫暖,更好聞。
這整個午宴,飛燕公主都抱着小石頭,還熱情地給他餵飯。小石頭一張臉憋得通紅。
直到宴席散了,飛燕公主才放開小石頭,讓他回府。
孟長城走在後面,盯了眼小石頭的背影。
小石頭牽着孃親的手,小小聲地說:“太子妃嬸孃抱得我喘不過氣。”
姜明月正要哄兒子,孟長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是大孩子了,別人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你要會拒絕。”
小石頭委屈地癟癟嘴。
姜明月嗔道:“好了,孩子還小呢,再說,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周圍都是下人,幾乎沒有跟別人接觸的經驗,以後慢慢教就是了。”
兒子頭一次進宮,小心謹慎一些也無可厚非。
孟長臉色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