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石偉回頭扯起嘴角調侃的說道:“你真夠笨的,那些人早就被疏散出去了,還會等你喊工作人員來?外面那麼多客人等着,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里面出了人命,誰還會進來?”
我愣了下,再去聽甬道里的聲音,果然全是腳步聲,不過不是朝這邊來的,而是從原路返回,有工作人員在指揮,從暗門出去了。
蔣石偉牽起我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經過下一個主題館的時候,出來兩個年輕人,他們示意我們跟着走,我原以爲蔣石偉會強硬拒絕,但他相當配合的拉着我跟着他們離開了鬼屋,進入一個帳篷中。
我發現跟我們同批進入的遊客都在這裡,他們一個個看起來神色緊張,尚未從剛纔驚魂中緩過勁來。
沒一會功夫,有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從外面進入,其中一個走上臺面,其餘四個分別站在了四個角上。
隱約中,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不知道這些人想要對我們做什麼,隨後我聽到站在高處的人開始講話,他對這次意外表示歉意,具體情況內部會調查。還解釋設計斬刀這個環節就是想讓客人在不經意中感受某個電影中的情節,但不想有人掉包了道具,纔會出現意外什麼的。
這個人看起來像是負責人的樣子,囉囉嗦嗦講了一大堆,最後希望我們保持沉默,另外作爲精神上的補償,製作方會全額退回門票費用,另外每人在補償一萬元的精神損失費。
說白了就是封口費,開出這樣的條件,其實已經算是不少了,誰也不想惹麻煩,只要不亂說話就有一萬塊進賬,我看很多人都在保密協議上籤了字,拿着信封從另一邊離開。
我還在想要不要跟他們一樣時,蔣石偉已經在保密協議上籤了字,字體真是夠花的,完全看不懂他寫的啥,於是我也跟着準備簽字,結果被他搶了過去,他大筆一揮,在我的保密協議上籤下名字後,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走上前。
我眨了眨眼,有點懵逼,渾噩中被黑衣人催促着交了協議,拿了錢走人。
原本以爲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出了帳篷還沒完,我再次被帶進了一個屋子,門口走道上已經坐着好些人,走道另一頭還有扇門,門口有站着兩個黑衣人。
我發現每次只有兩個人可以進入那扇門內,而每次只進不出,相當的奇怪。
坐等在長椅上,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四下張望試圖找到蔣羽涵他們,想對策離開,發現他與蔣石偉並不在其中,倒是看到了等在門口的孟蕭與丁芬。
我剛準備要靠近他們時,一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擋在了我前頭,示意我不要插隊,老實安分的排隊等着,還說什麼少不了我的。
我與黑衣人站在那彼此凝視對方的眼睛,形成對立的形勢,很多人都看着。黑衣人衝我吼了句,要我坐下,我並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做,顯然這個舉動讓他誤以爲我在向他挑釁,但事實上,我確實有點這個意思。
在我心裡,我的一個同學莫名的死在了鬼屋裡面,這些人非但沒有報警處理,還想私了,現在又把我們帶到這地方,想要對我做點什麼,衝着這兩點,我就已經很不爽了,現在來了這麼個兇漢,無疑是挑起了我的怒火。
站在門口的黑衣人看到我們後,其中有一人走向我們,我在心裡衡量了下可能性,對付一個大塊頭就已經很吃力,來兩個,肯定是沒勝算的。於是我瞥向了孟蕭,他也正看着我,但臉上露出無動於衷的表情,不僅是他,丁芬也是這般。
我心頭一震,迅速掃向其他人,果然,他們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彷彿完全沒有情緒一般,怎麼會這樣?“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
黑衣人先是一愣,隨即衝着他身邊的黑衣男子嘀咕了兩句後,對我露出口白牙嘿嘿一笑並不客氣的說道:“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少說話命長,乖乖的坐下排隊,從那扇門後出去,什麼事都沒有,反之,我只好留下你這條小命。”
威脅,**裸的威脅!
我盯着黑衣人,他的黑眸中似乎閃過了點東西,僅是一剎那的功夫,我低下頭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不再多說什麼。
黑衣人俯視着我露出得意的神情,他站在進口處望着走道另一頭的房門,時不時的看我一眼,這些我都感受到,只是不敢表現出來內心的恐慌。
我聽到了他與另一個黑衣人的對話,所以不得不屈服,不然這裡坐着的所有人都會因我而成爲犧牲者。
隨着人數越來越少,我已經坐在了那扇門外,下一個就會是我。
很快黑衣人示意我進去,我站在門前深呼吸一口,走進了那扇門後。
再此之前我幻想過很多可能,不過結果卻出乎我意料之外,門口就站着一個人,因爲屋內沒什麼光線,我看不清對方的臉,他貌似戴着墨鏡,手裡還拿着什麼東西。
房間的空間很小,估計也就並排站兩個人的大小,想要從這裡出去,只能經過這個人身後的門,我之所以會知道他背後有門,那是因爲在這間屋裡只有他背後有個類似圓形的窗戶。
“林冉?”
聽到這個人喊我名字時,我不由自主的走向他,這並非是我本意,但雙腳就是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站定在他跟前時,對方沒在說一個字,只是舉起手裡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在一道強光後,屋裡瞬息亮了起來。
“你可以走了!”
不等我好明白什麼情況後,我面前出現扇門,然後我就莫名的從這扇門後走了出去,站在陽光下,我下意識的回頭望去,身後是片林子,壓根就沒有什麼類似房子的建築物。
不遠處傳來鬼哭狼嚎的叫聲,順着聲音望去,幾個形象逼真的厲鬼趴在兩扇大門上,對着底下人不斷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