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郡王妃 151 誣陷郡王?找死
東方珩手腕一翻,一隻小孩巴掌大小的檀色木塊現於手中,四角裝點着四片祥雲,正中雕刻着一個威武莊嚴的‘兵’字,古色古香,氣勢不凡!
沈璃雪看着兵符:“你一直都在手裡捏着嗎?”他從房間走過來的時候,她沒看出他有絲毫異常,風吹起衣袂時,她也沒看到他手裡捏了東西。
兵符不大不小,放在東方珩手心裡,完整的遮住,不會被人看到一絲一毫。
“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懷疑一個人藏東西,首先要搜的就是他的衣袋,以及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誰能想到,他會直接捏在了手裡。
“你準備怎麼處置這塊兵符?”沈璃雪知道東方珩沒有登基爲帝,一統天下的野心,不會拿着兵符逼宮造反。
“兵符自動送上門,本王沒有不收的道理!”東方珩淡淡說着,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冷芒。
“你準備私藏皇城守衛軍兵符?”沈璃雪眨眨眼睛,每當東方珩露出這種表情時,就是要教訓人了。
“沒錯!”東方珩語氣輕輕,黑曜石般的眼瞳閃爍着銳利的寒芒。
黑衣人很聰明,親眼看到東方泓帶人進府搜查後,方纔將兵符放到楓鬆院,想要設計陷害,可黑衣人怎麼都沒想到,東方珩會悄無聲息的找到了兵符,然後暗藏。
侍衛們什麼都沒搜到,東方寒還被當成刺客抓走,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東方珩,你可猜到今晚的幕後主使是誰?”東方珩是青焰戰神,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羨慕,忌妒他的人頗多,但有能力偷盜兵符陷害他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東方寒的幕後主使,就是東主易的幕後主人,他們父子兩人,聽命於一人。”東方珩目光深邃,侃侃而談。
“兵符是皇上在保管,放的很嚴密,知道兵符位置,並能把它偷出來的人,除了皇帝,也只有那幾位皇子,東方寒能力低微,根本盜不出兵符,他只是負責栽贓嫁禍。”
“設局的嫌疑人有兩個,一是太子,先派刺客暗殺東方湛,再嫁禍於我,既除去了皇位爭奪的有力勁敵,又算計了我,不過,我暫時想不出太子嫁禍我的原因!”
“還有,就是湛王!”東方珩的目光瞬間幽深似潭,他和東方湛有着難以調解的矛盾。
“湛王昨晚遠在千里之外的黑霧山,偷兵符的不是他……”那嫌疑人就只剩下太子了,他和東方珩無冤無仇,關係還很不錯,彼此之間又沒有利益衝突,爲何要設計陷害東方珩?
突然,外面響起激烈的吵鬧聲,一陣高過一陣,吵的人不得安寧。
東方珩看向門外,不悅的皺起眉頭:“何人在外喧譁?”
輕微的破風聲遠去,瞬間又回來,子默現身在小院中,恭聲道:“回郡王,是東方寒在吵鬧!”
“他還在苦口婆心的解釋自己不是刺客?”東方珩微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
“不是,他中毒了!”子默搖搖頭。
“中毒?”沈璃雪一怔,急步奔向門外,東方寒是個軟骨頭,肯定受不了刑部的大刑,將一切招供,幕後主謀趕在他進大牢前殺人滅口,既方便,又安全,真是聰明。
走出聖王府,沈璃雪一眼就看到了二十米外,靜靜站立的一層層侍衛們,一陣陣痛苦的嚎叫響徹雲霄,震驚人心,她急步走了過去。
侍衛們看到她,主動讓出一條道路,露裡被圍在中間的東方寒,他倒在地上,不停翻滾着,痛苦哀嚎,滿身髒污,臉,脖子,手以及所有露在衣服外的肌膚都變成了黑紫色,可怕的嚇人。
東方泓站在一側,眉頭緊皺着,見到沈璃雪,眼睛猛然一亮:“郡主,你懂醫術,看看他這是中了什麼毒?”
大夫很快就會來到,他不想麻煩沈璃雪,不過,看東方寒的模樣,快要撐到極限了,如果再過多耽擱,可能會沒命,早一點醫治,東方寒就多幾分活過來的希望。
“他是怎麼中毒的?”沈璃雪走近東方寒,仔細觀察,不着痕跡的試探東方泓。
“本宮也不知道。”東方泓搖搖頭:“侍衛們押着他走,走着走着他的臉色就變了,倒在地上,嚎叫不止!”押東方寒的侍衛他已經仔細盤問過,都沒有下毒的嫌疑。
沈璃雪蹙了蹙眉,那毒下的很高明,連東方泓都沒有看清楚,又或者,毒是東方泓下到東方寒身上的?想要殺他滅口。
“你們幾個把他按住,我施針,看能不能解毒!”
侍衛們上前,緊緊按住東方寒的四肢,不讓他動彈,他看着沈璃雪,眼睛通紅,目光憤怒中透着殷切,嘴巴張張合合,好像在說些什麼,但他很難受,很痛苦,口型也歪來斜去,讓人看不真切。
沈璃雪拿出銀針包,捏出幾根銀針,快速扎進他胸口的幾處大穴,再拔出時,銀針漆黑一截,果然是巨毒!
“啊啊啊!”東方寒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力氣大的將四五名侍衛甩開,對着天空發出幾聲淒厲的慘叫,口鼻突然涌出大量的鮮血,身體不停抽搐着,通紅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漸漸變成死灰。
身體一歪,倒在地上,沒了氣息,嘴角的鮮血卻不停流出,染紅了一地黃土。
東方泓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他毒發身亡了!”沈璃雪收起銀針,慢慢站起身,看着銀針上的黑色,清冷的眼睛如琉璃,晶瑩剔透。
“大夫來了!”兩名侍衛架着一名老大夫,急速飛奔過來,額頭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兩人的確是在急速趕路。
東方泓淡淡掃了老大夫一眼:“人已經死了!”
老大夫被侍衛們一路架過來,腳不沾地,跑的飛快,有些驚魂未定,擦擦額頭的虛汗看向面色黑紫,七孔流血的東方寒,蒼老的眼睛猛然一眯:“毒發身亡,是巨毒!”
“卑職該死!”侍衛們一驚,跪地請罪,太子讓他們去請大夫,他們來晚了!
東方泓居於皇室,卻從未見過這種巨毒,不過半盞茶,就毒發身亡,根本沒有施救的時間,下毒之人是鐵了心想到殺人滅口。
“與你們無關!”東方泓凝望着東方寒變色的屍體:“擡回刑部,仔細檢查!”
“是!”侍衛們應聲震天,拿副單架擡走東方寒的屍體。
“郡主,告辭!”沈璃雪扎銀針,東方泓倒也沒懷疑她別有用心,拱拱手,翻身上馬,快速離開,侍衛們排着整齊的隊伍,緊隨其後。
沈璃雪目送東方泓,侍衛們走遠,低頭看着手中那枚銀針,清冷的目光微微一變,快速回了聖王府。
“東方寒死了!”東方珩斜躺軟塌上,有一口沒一口的輕抿茶水,見沈璃雪走進來,頭也沒擡,直接說出結果。
“死了!”沈璃雪點點頭,目光幽深。
“他被東方泓抓走時我就知道,幕後主謀不會讓他活着走到刑部!”東方寒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棋子被懷疑,被抓,就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幕後主謀當然不可能讓他繼續活着泄露秘密。
東方珩沒有阻止,是因爲他可以憑藉其他方法查到真正的幕後主謀,不需要從東方寒口中套消息。
“東方珩,你可知道幕後主謀是誰?”沈璃雪坐到軟塌邊,看着東方珩,語氣低沉。
“暫時還不知道!”東方珩輕擁着沈璃雪的小腰,讓她靠在他懷中,把玩着手中的兵符,幽深的眼瞳中閃爍着銳利的寒芒:“有這塊兵符在,我很快就能查那人的身份!”
“你看看這枚銀針!”沈璃雪將黑了半截的銀針放到東方珩面前:“可看到有什麼不同?”
東方珩仔細看了看:“黑銀針,巨毒!”
“不止如此!”沈璃雪用匕首在銀針上輕輕刮下一點黑血,放到純白的紙張上,點燃一根蠟燭,在紙張下面薰陶,那黑色粉末就像活了一樣,在輕輕的動。
東方珩利眸微眯:“這是怎麼回事?”
“是蠱,東方寒中的不是毒,而是蠱!”沈璃雪一字一頓,目光凝重。
東方寒身受重傷,瀕臨死亡,就算用極品藥養着,也絕不可能再恢復健康,可他卻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東方珩的楓鬆院,因爲他被蠱控制了,是蠱讓他有了那種看似正常的假健康。
“東方寒的症狀,猛然一看,就像是中毒,以毒來掩人耳目,這種蠱下的十分高明!”大夫經驗豐富,都單純的以爲東方寒是中了巨毒。
就連沈璃雪,一開始也以爲東方寒是中毒,銀針拔出來的那一時刻,她仔細看了銀針,才知道他中的是蠱!
“你怎麼看出來,東方寒中的是蠱?”東方珩挑眉看着沈璃雪,他眼力敏銳,都沒發現這是蠱,不是毒!
沈璃雪晃晃手中的銀針:“我去過秦若煙那裡幾次,她當着我的面,用蠱教訓過人,我悄悄給他們施針,銀針拔出後,就是這種模樣!”
南疆人最懂蠱,皇室的兩位下蠱高手又都在京城!
東方珩目光一凝:“東方寒身體裡的蠱應該是秦君昊或秦若煙下的!”
沈璃雪眨眨眼睛,看向東方珩:“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在驛館外遇到東方湛和秦君昊交談,他們的關係很密切!”
“幕後主謀是東方湛!”東方珩低沉的聲音陡然提高,凌厲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應該是他!”沈璃雪點點頭,秦君昊和東方湛已經不止是普通朋友,兩人間應該達成了某種協議,肯定在相互合作。
東方珩的目光瞬間幽深似潭,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爲了算計自己,東方湛不惜以身爲餌,故意讓刺客行刺他,再引東方泓前來聖王府搜兵符,設計陷害自己,他還真是希望自己不得好死。
“東方珩,你準備怎麼做?”東方湛已經對東方珩下了手,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東方珩大手伸到沈璃雪面前,如玉的手指張開,露出掌心古色古香的木牌,神神秘秘道:“這是什麼?”
“皇城守衛軍的兵符!”沈璃雪挑眉看着東方珩,不明白他的用意。
“它的作用呢?”東方珩繼續詢問。
“兵符可以統領皇城附近的三萬守衛軍!”沈璃雪漫不經心的說着,突然一怔,擡眸看向東方珩:“你不會是想用它來造反吧!”
“有何不可?”東方珩不答反問,利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顯然剛纔的話都是玩笑。
“你沒那麼大野心!”多少人渴求九五之尊的寶座,沈璃雪不知道,但她卻知道,東方珩不稀罕那個位置。
靠在東方珩懷裡,傾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沈璃雪擡頭看着他,柔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搶皇位!”東方珩回答的斬釘截鐵,低頭看着懷中女子,臉龐明媚,嘴脣嫣紅,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古井般的眼瞳充滿了疑惑與不解,彷彿在說:“你不是說真的吧!”
東方珩輕笑,眸底的戲謔更濃,溫潤的薄脣輕吻沈璃雪櫻紅的嘴脣,曖昧的氣息在兩人脣齒間不停流轉,含含糊糊吐出幾個字:“本王的軍隊一向只打肅北人,不知道打自己人效果如何,有機會一定要試試!”
夜深人靜,滿府靜寂,湛王府主室的牆壁上鑲嵌着一顆夜明珠,溫馨的光芒傾灑一屋,雕花大牀古樸高貴,寶藍色的帳幔隨風輕飄,東方湛披着外衣坐在牀頭,拿着一本書專心致志的看着,嘴脣輕抿,面色略顯蒼白。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異常的輕響,東方湛淡淡道:“出來吧,附近沒人!”
“吱!”微閉的格子窗被推開,一道身影竄了進來,白色錦袍飄逸出塵,上面繡着的金色藤蔓花卻透着陰沉與詭異,讓人望而生畏:“湛王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吧!”
東方湛頭也沒擡,目光繼續在書上流連:“找本王有事?”
秦君昊看着面色蒼白,嘴脣也毫無血色的東方湛,滿目戲謔:“來看看湛王的傷勢如何了!”
“毒已解,死不了!”東方湛淡淡說着,目光平靜無波。
秦君昊看着東方湛,思索半晌道:“湛王爺,你可以用其他方法設計東方珩,爲何一定要以身爲餌?”
那種巨毒,秦君昊自己都不敢輕易嘗試,東方湛居然想也不想的就用了,皇宮裡的陳太醫倒也有些本事,不眠不休的花費了五天時間,終於將東方湛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青焰皇室之人不是傻瓜,如果只是一般的毒,皇帝未必會重視!”東方湛身中難解的巨毒,說明下毒之人心狠手辣,抓到他之後,纔會狠狠折磨。
秦君昊嘴角抽了抽,青焰皇帝是東方湛的父親,他爲了除掉勁敵,連父親都利用,這種人,狠毒起來,真真是六親不認。
“東方寒那裡,仵作可有看出破綻?”東方湛放下書本,擡眸看向秦君昊,目光銳利如刀,帶着強勢的霸氣與傲然,哪裡還有半點平時的溫潤如玉。
東方易,東方寒父子一直都是那麼沒用,交待他們的事情,一次都沒成功,白白浪費了他的心血和佈置。
“本宮下的蠱,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別人都會以爲那是毒,沒人會懷疑到本宮身上,更不會牽扯出湛王!”秦君昊自信滿滿,拍着胸脯鄭重保證,他們南疆人下的蠱,對蠱一竅不通的青焰人豈會看出不對。
“秦太子,你來湛王府,只是爲了問候本王?”東方湛聰明絕頂,看秦君昊和他說話時心不在嫣的目光,就知道他另有目的。
“你看看這個!”秦君昊眼瞼一沉,遞給東方湛幾張紙。
東方湛疑惑的接過紙張,快速掃了幾眼,銳利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這是?”
“東方珩在調動肅北大軍!”秦君昊一字一頓!
紙條上記錄的,正是青焰邊關軍隊的情況,對南疆,對西涼邊關的軍隊一切正常,唯有對肅北那裡的軍隊,有三分之一正在往京城趕,肅北的將領可是東方珩,沒有他的命令,軍隊哪敢私自回京:“東方珩想造反!”
“這不可能!”東方湛厲聲打斷了秦君昊的話,銳利的眸中,冷光閃爍。
“爲什麼不可能?”秦君昊挑眉看着東方湛,似笑非笑:“九五之尊的寶座人人嚮往!”
“東方珩沒有當皇帝的野心!”東方湛打擊對手時,會先深入瞭解他們,尋找到他們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他和東方珩爲敵多年,對東方珩的爲人處事瞭解的一清二楚。
東方珩能力非凡,戰功赫赫,但他卻沒有做皇帝的野心,正因爲他沒有野心,東方湛纔會偷兵符陷害他。
計劃失敗,兵符落到東方珩手裡時,他也沒有驚慌,因爲他篤定東方珩不會造反,兵符到了東方珩手裡,沒有絲毫作用,他還準備再利用兵符陷害東方珩一次!
秦君昊挑挑眉:“湛王爺,別把東方珩想的太清高了,那皇帝的寶座,人人都向往,他肯定也是不例外的!”
“你這消息可屬實!”東方湛猛的擡起眼瞼,看向秦君昊。
“湛王也有自己勢力,大批軍隊回京,想瞞也瞞不住,你的屬下想必已經知道了,很快就會傳到你這裡!”
彷彿爲了驗證秦君昊的話,他剛剛說完,屋外傳來一陣破風聲:“王爺,有消息!”
一隻小竹桶透過窗子,彈房間,東方湛伸手接住,從竹桶裡拿出信件,仔細看了看,目光幽深似潭。
“怎麼樣,本宮說的沒錯吧,東方珩就是想造反!”秦君昊氣勢磅礴,侃侃而談:“東方珩也姓東方,他造反,登基爲帝,都是名正言順,不會引起天下百姓不滿……”
“東方珩患有嚴重的心疾,活不了多久!”東方湛低低的說着目光猛然一凝,東方珩在黑霧山上,完全像個正常人,南疆鬼醫是醫好了他的病,還是控制了他的病情?
“無論他活多久,登基就是皇帝,下一任皇帝由他來定,你和他是死敵,他把皇位傳給誰,都不會傳給你!”秦君昊搖頭嘆息,眸光驚奇。
不是說東方珩活不了半個月嘛,他都活了快一個月了,還好好的,他是吃了靈丹妙藥,還是病情真的被南疆鬼醫控制住了?
南疆鬼醫的醫術,他見識過,真的是神通廣大,就算治不好東方珩的心疾,幫他延續幾年的壽命,應該沒問題。
東方湛不願相信,卻不得不承認,秦君昊說的很有道理,他是東方珩的死敵,東方珩登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他,豈會傳皇位給他。
“肅北大軍有三四十萬,回來三分之一,也有十多萬人,再加上皇城守衛軍的三萬人,控制住京城,逼迫皇上讓位給他,的確綽綽有餘。”
東方湛偷到兵符後,沒有逼宮造反,正是因爲他手中沒有軍隊,如果只憑這三萬的皇城守衛軍,只怕他做不了幾天皇帝,就會被聞訊趕來的青焰軍隊絞殺的乾乾淨淨。
東方湛偷兵符,不但沒設計到東方珩,還趁機幫了他,成全了他的野心!
“湛王爺,你打算如何阻止東方珩?”秦君昊揉揉額頭,皇城守衛三萬大軍掌握在了東方珩手裡,肅北十幾萬大軍一到京城,與皇城守衛軍裡應外合,東方珩立刻就會成爲青焰皇帝,做爲他敵人的東方湛,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趁着肅北大軍還在半路,逼迫東方珩交出兵符!”東方湛目光陰冷,一字一頓。
從外歸來的大軍,必須停在五十里外,未經傳召,不得入京,京城有三萬的皇城守衛軍,再加上雲南王帶來的2萬精兵,足夠對付東方珩,前提是,皇城守衛軍要聽皇帝的指揮。
秦君昊目光一凝:“湛王爺想到對付東方珩的方法了?”
“沒錯!”東方湛點點頭,銳利的目光深不見底,必須先發制人,才能搶佔先機,贏東方珩,對付東方珩並不難,難的是,要找個合適的人選逼迫他。
六月天氣變幻無常,前一刻暴雨紛紛,下一刻就烈日炎炎,東方珩,沈璃雪坐在涼亭裡,吹着涼爽的風,吃清甜的冰鎮果子,悠閒自在。
古人冰鎮果子的方法很特殊,將果子放在藍子裡,吊在井中,以稍冷的井水來冰鎮,果子拿出後,吃起來格外清甜:“東方珩,你的軍隊到哪裡了?”
“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了,再過段時間,就會來到京城!”東方珩見沈璃雪喜歡吃小果子,從籃子裡拿起幾顆晶瑩的小果粒,塞進她口中。
“十幾萬軍隊回京,非同小可,得到消息的人,都在震驚!”沈璃雪挑眉看向東方珩,一次調這麼多士兵回京,許多人都在懷疑東方珩是不是想要造反,不知皇上會不會對他起疑。
東方珩淡笑,目光深不見底:“最震驚的,是偷兵符給本王的人!”十幾萬軍隊,聲勢浩大,東方湛肯定以爲他想造反。
一名侍衛走上前來:“稟郡王,郡主,溫國公求見!”
溫國公?他來做什麼?沈璃雪,東方珩相互對望一眼:“有請!”
侍衛領命而去,引領了溫國公來涼亭。
溫國公穿着便服,面色有些憔悴,精神也很疲憊,仔細想想,他服了十幾年的毒,身體已被毒素侵蝕的七七八八了,就算解了毒,身體的元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心愛的妻子不愛他,還時時設計他,寵愛的女兒非他親生,而是乞丐,幸福美滿的家庭頃刻之間化爲泡影,又不能再有後代,一連串的打擊接踵而來,換作是誰,都會意志消沉。
“郡王,郡主!”溫國公輕喚兩人,氣息沉穩,不卑不亢。
“不知溫國公前來,所謂何事?”東方珩和溫國公沒什麼交情,他來聖王府拜訪,東方珩有些意外。
溫國公輕輕笑笑:“老王爺可在府上?”
“爺爺在黑霧山下養病,還沒有回府,溫國公找他有事?”東方珩看着溫國公,爺爺已經許久不理事,溫國公怎麼突然想到來找他?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看看他。”溫國公目光有些黯淡,輕輕嘆了口氣:“既然老王爺不在,我告辭了!”
溫國公轉身走向府外,身影蒼涼,腳步有些蹣跚!
沈璃雪蹙蹙眉:“東方珩,你覺不覺得,今天的溫國公有些奇怪?”
“確實奇怪!”東方珩凝深目光,他和老王爺沒什麼交情,卻突然來看老王爺,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沈璃雪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東方湛那邊有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都沒有,一直靜悄悄的!”這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寧靜的時刻,現在越靜,暴風雨來的越猛烈!
一名侍衛急步走了過來:“郡王,皇上召您進宮!”
東方珩劍眉一挑,嘴角揚起一抹笑,極淺,卻充滿了嘲諷,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麼?
“東方珩!”沈璃雪素白的小手緊握住東方珩的手指,擔憂的看着他,私藏兵符,私調軍隊,每一項都是大罪,兩罪疊加,罪無可恕,立刻推出午門斬首。
東方珩俯身在沈璃雪額頭落下輕輕一吻,微笑道:“別擔心,等我消息!”
“一路小心!”沈璃雪點點頭,目光盈盈的看着東方珩,慎重叮囑,他是她喜歡的人,她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東方珩點點頭,安慰式的緊緊握握沈璃雪的小手,轉身吩咐:“子默,備馬車!”
皇帝宣召,不容耽擱,東方珩坐着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皇宮,在太監的引領下,走進御書房。
御書房裡除了皇帝外,還有淮王,太子,湛王以及……溫國公!
東方珩心思一凜,餘光掃過溫國公,緩緩走到房間中央,步步沉穩,鏗鏘有力,俯身行禮:“參見皇上,皇叔!”
“平身!”皇帝聲音冷漠,目光犀利,九五之尊應有的威嚴與氣勢表現的淋漓盡致。
“謝皇上!”東方珩站起身,直視皇帝。
溫國公目光沉了沉,呵呵一笑,走上前來,拱手道:“安郡王找到兵符,立下大功,恭喜恭喜!”
“兵符丟失,父皇甚是擔憂,安郡王幫忙找回,真是大功一件!”東方湛巨毒剛解,面色,嘴脣都有些蒼白,聲音有氣無力,微笑溫潤如玉。
太子也讚賞的隨聲附合:“兵符被東方寒盜走,本宮也懷疑他放在了聖王府,卻一直都沒找到,安郡王尋來兵符,的確是立了大功!”
東方珩微笑,他們是在先發制人,逼他交出兵符!
幕後主謀是東方湛,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指使溫國公出手,他在後面推波助瀾,真是聰明。
不過,溫國公一直都是太子一派,蘇雨婷還險些嫁給了太子,他什麼時候歸到湛王那裡了?
還是說,東方湛在故弄玄虛,讓溫國公出來打頭陣,使自己以爲是太子在算計自己?
“你們在說什麼?本王什麼時候找到親衛軍的兵符了?”心思百轉千回後,東方珩直視衆人,深邃的眸中閃爍着疑惑與不解。
溫國公逼迫,東方珩交出兵符,皇帝不但不會獎勵他,還會對他心存芥蒂,那他也就是中了東方湛的詭計了。
溫國公聽後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彷彿早就料到東方珩會這麼說,笑容微微一僵:“剛纔我去聖王府,看到郡王手中拿着一塊兵符,難道不是親衛軍的兵符?和紙上畫的,一模一樣啊。”
東方珩微笑,猜出了溫國公的計策,以看望老王爺爲藉口,去聖王府見東方珩,然後,進京面聖,說在東方珩手裡看到了兵符,皇帝定會召他前來,要兵符。
“溫國公怕是看錯了,本王從未接觸過皇城守衛軍的兵符?”東方珩不喜歡被人逼迫着交兵符,況且,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絕不能交出兵符。
“真的?”溫國公蹙眉:“老夫走進聖王府時,您手中拿的那塊木牌真的很像兵符,我看璃雪郡主拿着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不存在的場景,被溫國公說的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衆人也彷彿親眼所見,再看他凝着目光,若有所思的模樣,衆人絲毫都不懷疑,他真真切切看到了那塊兵符,不悅的目光落到了東方珩身上。
拿兵符討美人歡心,兒女情長,就是在拿青焰國的萬里江山開玩笑,真是胡鬧:
“安郡王,皇城守衛軍的兵符,不可兒戲,如果璃雪喜歡,你可以送其他貴重木牌給她,斷不能送兵符做禮物!”
“湛王,本王已經說過,沒見過皇城守衛軍的兵符,爲什麼你們不相信?”東方珩目光銳利,神情冷傲。
東方湛目光一凝,語氣微傲:“不是本王不相信你,而是,溫國公他說……”
“湛王爺,本王姓東方,是東方皇室之人,溫國公姓蘇,是外姓人,爲什麼你們寧願相信一個外姓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本王?”
東方珩冷冷看着東方湛的眼睛,眼瞳深邃,冰冷絕情,就像一潭能凍死人的死水,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東方湛溫潤的外表是僞裝,幾年過去,東方湛的僞裝越發的爐火純青,讓人找不到絲毫破綻。
東方湛,東方珩各執一詞,爭辯的激烈,太子目光一沉,想到了東方寒設計陷害東方珩之事:
年紀輕輕就成爲青焰戰神,身居高位,手握重權,難免會惹人忌妒,:“父皇,安郡王是青焰戰神,兵符的作用,他非常清楚,絕不會當兒戲送人,這其中,可能真有誤會!”
皇帝看向東方珩,滿目正氣,胸懷坦蕩,不像在撒謊,再望溫國公,面容蒼老,目光蒼涼無奈,也不像是在撒謊,他們兩人,究竟誰說的是真的?誰在撒謊?
“兵符一事,事關青焰安全,茲事體大,溫國公身爲朝中元老,定不會胡言亂語……”東方湛堅持已見。
東方珩勾脣冷笑:“說來說去,湛王還是懷疑本王拿了兵符!”
“安郡王可有辦法證明自己沒拿兵符?”東方湛悄無聲息的設了個陷阱,等東方珩往下跳。
“太子殿下已經帶人搜過聖王府,什麼都沒搜到!”東方珩目光深邃。
東方湛微笑着看向東方珩,笑容溫和,卻未達眼底:“兵符很小,如果暗藏在身上,侍衛們豈能找得到!”
“湛王想搜本王的身?”東方珩明白了東方湛的用意,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安郡王可敢讓人搜身?”東方湛從小在皇官長大,知道房間會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搜索,放在哪裡都不安全,只有身上,纔是最安全的。
搜身是對人的極不尊貴,若非遇到特殊情況,絕不搜身,東方珩是青焰戰神,搜他的身,就是對他的一種極端侮辱……
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東方珩望了東方湛一眼,冷笑:“看來,不搜本王的身,湛王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溫國公,本王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看到本王拿了皇城守衛軍的兵符?”東方珩話鋒突然一轉,銳利的目光猛的看向溫國公。
溫國公沉沉眼瞼,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郡王,老臣雖然年齡大了,還沒有老眼昏花,那塊木牌,老臣看的真切,就是皇城守衛軍的兵符!”
“安郡王,你還有何話說?”東方湛凝望東方珩,無論如何,一定要逼他交出兵符。
東方珩深邃的目光透過半開的窗子望向湛藍的天空,詭異一笑:“本王無話可說!”
“那就請太監前來,給安郡王……”
“皇上,皇上!”一名老太監急急忙忙跑到御書房,蒼老的臉上帶着激動的笑:“兵符……兵符沒丟……您看……”
老太監捧着一隻托盤走進房間,托盤上放着一隻小孩巴掌大小的木牌,四角鑲嵌着四片祥雲,中間雕刻着一個大大的兵字,正是皇城守衛軍的兵符。
皇帝一驚,拿起兵符仔細查看,兵符上的每一寸他都看過許多遍,無比熟悉,這就是真正的兵符:“從哪裡找到的?”
“老奴剛纔去養心殿爲您清理房間,在您頭塌上發現的這塊兵符!”老太監越說越小聲。
皇帝銳利的眼眸瞬間一眯,怎麼回事?丟失的兵符自己回來了?
東方湛深邃的眼眸也瞬間一沉,東方珩主動把兵符還回來了?他不是要造反嗎?爲什麼還要還兵符?
“兵符沒丟,恭喜皇上!”東方珩悠閒開口,打斷了皇帝的沉思。
皇帝笑笑,還未說話,東方珩接着道:“皇上,真正的兵符已經在您手上,微臣可以洗脫私藏兵符之嫌疑,不過,微臣想知道,誣陷皇室郡王,是何罪名?”
溫國公一驚,一張老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
------題外話------
(*^__^*)嘻嘻……親們再耐心等幾天哈,馬上就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