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
馬跑近了,纔看清楚來人。皺眉中,看着玉鹹那笑的花枝招展的臉,容淺冷言,不住的說道:“回去。”
“我不嘛!淺淺,我要跟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肉麻撒嬌的話,在人兒經過之時快速跟上!
糾纏着不放,一個勁的跟着,玉鹹邊說,還邊不住的自我解釋,神情得意極了:“我纔不回去呢?知道嗎,我之所以會選擇在此等候,就是知道若是一早告知你,你肯定是會不答應!所以啊,我聰明吧?來個先斬後奏,這下你們該看到我堅定的決心了吧?是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非去不可!”
瞪大着眼睛,還似有些討好的笑着,圍在容淺身邊,玉鹹極其獻媚,一張雋俏帥氣的俊臉簡直是堪比花嬌,比之人美!
“走開,聽到沒!”
應該是還在氣對方當日突如的求愛,此時此刻,容淺對之沒有好臉色!
可是鍥而不捨,百折不回,玉鹹如今是鐵了心的越挫越勇,越戰越猛!
“別啊,淺淺。我都已經出來了,你忍心讓我回去嗎?要知道我可是在我爹面前誇下海口的,要是你現在讓我回去,我肯定會很沒面子!這我一沒面子,心情就不會好;心情不好,精神也不好;再然後跟着身體也開始不好起來,估計用不了個三五年,我就香消玉殞,一命嗚呼了!到時候,你捨得嗎?!”
噁心巴拉的說着,眼睛都不帶眨的,跟着人兒快馬揚鞭,玉鹹一臉的欠揍模樣,如同牛皮糖般,怎麼甩都甩不開!
“你的死活,與我何干?!”仍然是冰冷沒有表情的話,騎着馬,容淺表情不冷不熱。
可是似乎是沒有受傷的笑了笑,並不往心裡去,並且還在不斷的寬慰自己,玉鹹跟着人兒,一個勁的並駕齊驅,聲音透露着無比歡樂:“呀,淺淺,你還在生我的氣啊?我錯了,那天是我不對,你別介意,原諒我好不好?”
“誰有空生你的氣?閃邊去,別擋道!”
恰逢轉彎口,容淺控制的馬繮,快速的穿過!而因爲沒太注意,驚呼之下,玉鹹身體搖搖晃晃,差一點兒就要摔下,死命的勒住了繮繩纔不至於翻身墜馬,不住的口中呼氣,心有餘悸:“淺淺,你這個樣子,還說沒生氣?不過沒關係啦,你越生氣,就證明你其實是越在乎我!我明白,我明白的,呵呵!”
“你可以去死了。”
無語的聽聞玉鹹這般花癡自戀的解釋,容淺懶的多理解,快速趕路!
可是跟在後面,不依不饒,玉鹹非證明的強調着,大聲高喊:“看吧看吧,還說你不喜歡我?!人家說了,女人都是愛口是心非的。這嘴上越是咒罵,其實心裡越是喜歡的緊!嘿嘿,淺淺,我愛死你了,你等等我啊!”
拼命的跟着上前,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兒甩了自己,叫喚迭起,咋咋呼呼,玉鹹這廂一往而深!可是一旁,無語至極,墨沉終是聽不下去了,猛的一個勒馬停了下來,擋在前頭,冷聲冷語低沉而道:“玉鹹,墨族不歡迎你,你回去吧。”
“誰說的?本小爺長得這般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爲什麼會有人不歡迎?”
皺着眉頭,橫眉冷對,玉鹹無視墨沉的警告,只一個勁的叫囂,拉繮走馬:“走開,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們墨族歡迎我!你們墨族全家都歡迎我!哼!”
糾纏不休,死去活來,不管容淺和墨沉怎樣驅趕,但玉鹹都是鐵了心勇往直前,絕不回頭!
天色已暗,漸沒黃昏,經過一片樹林,準備今晚在此休息,容淺和墨沉翻身下馬,將馬匹拴在了樹上。
理了理樹下的雜草,找了些幹樹枝來充當木柴,生起火,邊煮着水便吃着隨身攜帶的乾糧,容淺與墨沉此時誰也不說話,都靜靜的坐着。
目光,有些深邃,墨沉望着人兒的臉,說實在的,原本他沒有想到玉鹹會跟着,開始還幻想着這十天裡,他和人兒會有個浪漫且愉悅的相處!可是誰知如今……
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看着玉鹹這般死皮賴臉的樣子,他恨不得能一腳將之踹飛!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墨沉,一向沉默出了名,也不太習慣太過爭強鬥勝!所以此時此刻,即便是他鬱悶的想把玉鹹給掐死,但他也只是一個勁的憋悶着,沒有發作。
“淺兒,嚐嚐這個。”
彼此的安靜,使得墨沉有些不得所措,很想交談,套着近乎,墨沉終於下定決心的克服自己的性子,慢慢的開始親近。
伸手,將事先已經準備好的風乾牛肉遞至人兒面前,墨沉小心翼翼,眼中隱隱有着希冀。
“謝謝。”
微微一笑,輕輕的從對方手中接過牛肉,容淺莞爾,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
而見此,心中滿足,滿是充斥着洋溢的幸福感,墨沉笑了,甜蜜的笑了,那模樣俊美,猶如一陣風吹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綻!
人兒的側面美極了,線條勾勒,細膩動人,尤其是在黃昏落日的映照下,黑暗即將來臨的氤氳之中,便落落的更顯得美麗,楚楚動人。
“淺淺……”
情不自禁的話,臉上微有紅意,墨沉發現如今只要自己微一凝神,便會不由的不受控制,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那份衝動,心猿意馬的想要奔放,噴出!
手,微微握着,還是不能太讓自己失態,剋制着隱忍不發,想要循序漸進的再爲靠近,可是這時候,正當墨沉他想要有所表示之時,一旁那煩人的玉鹹又衝了出來,手捧着一捧滿滿的牛肉,大獻殷勤道:“嘿嘿,淺淺,你吃我的吧?我的纔好吃……!”
“玉鹹,你不能消停點麼?這一路上咋咋呼呼,難道你不覺得累麼?”看着對方,頗顯無奈,容淺停了下來,目光正色的平靜而道。
然而頭點的如同搗蒜似得,猛的點着,一會兒又一個勁的搖着,玉鹹開口,口中諂媚的說道:“我爹說了,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累死,也是值的!”
“你爹?他有這樣說過嗎?”
記憶之中,玉莊主可是個不苟言笑,頗爲嚴肅正色之人,是會對玉鹹說此麼?挑眉中,容淺表示不以爲然,一臉的顯然不相信。
“呃,呵呵,有啊有啊,回去我就讓他對我這樣說!”
笑的眉眼細彎,燦爛的如同一盆大大的菊花,送着秋波,極大的展示着自己的求愛決心,蹲在面前,玉鹹復又大睜着一雙俊眼,吧嗒吧嗒,不斷的眨着。
“你,可以死了。”
無視於對方這般噁心人的表情,容淺轉頭,不去正眼理會!而身旁,再也忍不住的墨沉,不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被破壞掉了,心中不爽!甚至如今還被對方的無語給徹底打敗了!於是鬱悶之下,他站起身來,臉色冰冷的陰沉着:“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拔了你的舌頭。”
“墨沉,你什麼意思?”
被人這麼一飆,玉鹹不由的轉過頭來,似乎隱有不滿。
然而無視於他的這種不滿,墨沉再次開口,聲音警告中而帶有些許幽怨的憤意:“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
“墨沉,你小子好像很囂張麼!”
居然敢當面威嚇他?這邊玉鹹求愛無門,本來心情鬱悶,不想這廂墨沉還給他找麻煩?這下子他不開心了,不開心,很不開心!
“墨沉,你給我閃開!不然的話……”
“這句話,該是由我說。玉鹹,識相的就快點走,不然的話……”
“姓墨的,我看你皮癢是吧?不要想獨佔淺淺,告訴你,沒門!”
“你真的很吵。”
玉鹹吹鬍子瞪眼,滿是怒不可遏!本來還想再出聲爭奪兩句,卻不想見是墨沉踏空而來,掌直對着他。
“哎呀我的親孃哎,淺淺,救命啊--!”
玉鹹根本不是墨沉的對手,所以一見此情形,立刻撒丫子跑着,邊跑邊叫!
“淺淺,救命啊!淺淺,墨沉要殺人啦--”
玉鹹輕功好,繞着樹林跑了一圈又一圈。墨沉雖然不及,但跟在後面危險仍在!所以他們兩個便就這般的一跑一追,鬧的雞飛狗跳。
撥弄着火堆,不緊不慢,似乎完全無視慢吃着東西,充耳不聞,容淺眼中一片坦然,似乎是死是活,誰的都跟她沒有關係。
樹林中驚聲四起,玉鹹不斷的慘叫連連。而樹林旁官道上的馬車上,連夜趕路,一個長相妖孽,精緻漂亮到傾城絕色的男子頓時從閉目中驚醒,原本那是支撐着頭的手猛的一下掀開車簾,邪魅妖冶的眼眸中滿是寫的震驚,並不斷的向外張望,四處尋找--!
淺淺?淺淺!他好像聽到了淺淺的名字?!
會是嗎?可能是嗎?他的淺淺,當初早已經葬身火海,如今又怎麼可能……
淡淡的失意涌上心頭,頹然的慢放下手,那漂亮的雙眸不由的閉起,男子沉默,陷入了長長靜靜的失落。
“閣主,你沒事吧?”
馬車上,有隨從探身而內相問。而緩慢的擡頭,輕張開眼眸,男子搖頭,淡淡的說了聲:“無事,趕路吧。”
馬車,繼續的飛奔着,失神的再次掀簾望向車外,男子低聲,那嘆息的聲音在暮黑的夜晚下隨風散去,一句一句,思念懊悔:“淺淺……淺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