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數年未見,四弟轉眼已長成這般風神俊秀,玉樹軒朗的模樣了?真是差點讓皇姐認不出了。 ”
邊走邊說着,容灩開始,和應少離話着家常。
“哪裡,皇姐過讚了,澤弟的樣貌,也就一般而已。”虛與委蛇,如今要主動接近容灩,他就必須和其套着近乎,不能被發現其端倪。
“四弟真是太過謙了,我天紫皇族中人,可有過相貌一般的?哦,當然,除了老三之外。”
本來是想自誇,但轉念一想,思及容汜,容灩還是微微的點了出來,實話實話。
“其實三哥長的還是可以的,就只是因爲胖了些,以至於影響整體五官。”三皇子容汜,從小體胖,所以就算不見面,應少離也能想象勾勒出他的大概來。
“哼,胖?他那就沒節制。從小就是那副德行,註定成不了什麼大事!”皇族中人也同樣會攀高踩低,容汜在天紫國,是出了名了不學無術,所以容灩自然看不上眼,嗤之以鼻的不待見。
容汜在衆人心目中的形象是早已定型,所以此時,應少離也不分辨,而是不語的笑了笑。
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的便隱消了下去,看着應少離,邊向宮門外走去,容灩出聲,狀似問的隨意:“四弟今年該有十七了吧?”
“是,再過月餘,就要滿十八了。”
“噢,十八,是大人了……”
不知爲何,在問到應少離年紀時,容灩的臉上,會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容淺跟他說要多當心容灩,至今,他還沒搞明白是爲什麼。不過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下來,他好似確實覺得容灩有些怪怪的,但至於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四弟長大了,也成人了,也該找一房妻室了,不知心中可有中意之人?是否婚配?”笑的快要接近宮門口,在遠處擡手示意下人再備一輛車,一臉的關心,就像是姐姐照顧弟弟,容灩的口氣儼然像是慈母般,輕緩親切。
“澤弟這些年四處雲遊,哪有時間論及什麼婚配妻室?不過澤弟心裡倒是已經有了中意的姑娘,如今就等待着時機,預備向之提親呢。”
擔心容灩問及此,是意在要幫他介紹姑娘,所以爲了避免麻煩,應少離率先開口用理由堵住她的話。
果然,表情似乎有些訕訕,眼中,也隱約的閃過一絲失落,微的頷首,緩緩點了下,容灩轉而揚起笑,口中說道:“原來如此啊……”
“是啊,一切冥冥之中天註定,這輩子,我是非她不娶了。”擡眼意有所指的看了下不遠處與雲繞並肩而站的容淺,這一次他入宮,礙於身份他們二人並未一同,所以眼下,他們正在宮門外等着,彼此以目示意,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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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上車吧,等到了二皇子府,皇姐爲你接風洗塵。”聽聞應少離的話,容灩並沒有接着往下說,而是開口催促其上車,並不想再多言。
“皇姐,等一下,我還有兩位朋友。”
達到初步的目的,應少離自然要帶着容淺一起。於是轉身,向着人兒而去,邊走,他還邊對雲繞瞪着眼:混蛋,白白便宜你和淺兒單獨待在一起了!
“朋友?”跟着轉過身,向不遠處的兩人看去,見應少離已經率先邁開腳步,容灩無法,也只得跟着。
怎麼四弟他還帶了人麼?是雲遊時所結識的麼?
滿臉疑惑,放眼望去,先是打量過雲繞,微微的,被他那帥氣邪魅說驚豔!緊接着,容灩又向容淺看出,不由間似乎一怔,感覺……有那麼些熟悉。
奇怪,這個人是誰?怎麼覺得好像很面熟?但是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是有在哪見過?於是乎容灩上前,心中欲探個究竟。
爲了避免容灩認出,容淺今日稍稍的易了個容,雖不是改動很大,但如果不太熟悉的人,是絕對認之不出。
容灩覺得容淺面熟,其原因也是在於此。不過如果是作爲應少離或者雲繞這般對人兒愛之入骨的人來說,容淺今日的妝容,化沒化對他們來說區別不大!但是對於容灩,那就不一樣了,簡直可以說是換了個人!
當初容灩出嫁時,容淺不過十一歲,經過了五年,容淺長大了,樣貌也長開了,和小時候並不太相同。
再者,容淺當時是作爲男子存世,可是眼前,她卻分明是個女子!所以容灩想不到這一點很正常。還有,當初的容淺,已經葬身火海,化爲灰燼!雖然容灩她並沒有親眼所見,當時容匯的發喪信函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所以此時此刻,她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上去想!只覺得對方不過是個眼熟的陌生人而已!
“四弟,這兩位是……”
“哦,這他們是我路途中結識的朋友,雲二狗子,藍兒。”分別指着雲繞和容淺說道,應少離面不改色。
而聽聞,不由的皺起眉頭,望着雲繞,那俊美魅惑的容顏,容灩詫異,口中不由的低語喃道:“二狗子……?”
這般顛倒衆生,妖孽邪魅的美男子,居然有個這般不堪又俗氣的名字?唉,可惜,真是可惜。
容灩心裡感嘆,但礙於面子她不好發表觀點。然心知肚明的應少離,不待雲繞發作,便先行一步解釋道,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似得:“呵呵,賤名金身!賤名金身!取了這個名字,一般就比較好養活。”
“哦,原來如此,看來這位雲公子的家人,對雲公子是愛護有加了。”順着話說,也不好太過表現的嫌棄,微微一笑,容灩好似滿臉真心。
“是啊,很愛護的。對吧,二狗子!”
笑笑的應下,轉向雲繞,並且還故意氣的強調一番!爽在心裡,表情表情舒坦極了!而看着應少離如此,雲繞氣憤,臉色黑的不行!
“你!”
很想狠狠把應少離一拳掄在地上痛扁一頓!要不是看在淺淺的面子上,不想破壞她的計劃,他早就和他翻臉了,那還忍得下他這般的窩囊氣!
“王妃見笑了,那不過是在下的乳名而已。”算是爲自己解釋了一下,瞪了一眼應少離,雲繞表情僵硬。
而輕的點了一下頭,將目光轉向容淺,微有些疑惑,容灩出聲,語氣中有着那些許的不肯定:“姑娘好面熟啊……”
“呵,藍兒就是張大衆臉,當初我見到她時,也覺得好像認識。”笑的爲人兒掩飾,應少離話說的略似隨意。因爲容淺今日易了容,臉上灰濛濛的一層,所以掩蓋了她那動人的光彩,明豔的風姿!只剩下普通,和平平常常。
微微一笑,只見聞之輕瞟了他一眼,轉而好似開玩笑的打趣着,容灩望去,目光直對着容淺,“四弟,莫不是這姑娘就是方纔你口中所說之人……?”
應少離方纔說了什麼?自然是指他自己的心上人!
聞言,張口似要承認,畢竟這在他認爲並沒有什麼。可是,似乎是知道他們間的談話內容,眸光一閃,幽意深邃,容淺張口,那聲音輕緩,滿帶笑意:“哦?容兄剛纔說什麼了?是不是向王妃談及我與雲郎的婚事了?汗,這事不急,等過些天我們挑個好日子再說。”
嗯?什麼意思?淺兒她……在說些什麼?
不明白人兒口中的話,應少離露出了一臉迷惘的神情。可是身邊,雲繞在微微一怔後,卻是心花怒放,滿臉歡顏:“是啊,容兄對王妃說了什麼?莫不是真提及我和藍兒的婚事了吧!”
故意重重咬着“我和藍兒的婚事”這幾個字!滿眼挑釁,雲繞立即對應少離還予以顏色!
而頗有些鬱悶,爲了極力的配合人兒,應少離此時也就只能忍下,並未還口,“呵,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哦,原來雲公子和藍兒姑娘是一對啊?真抱歉,一開始本王妃還真沒看出來。”笑的出聲,眼中似有什麼神采閃過。雖然容灩並未明言,但是人都能從她的話中聽出端倪,是言下之意說容淺配不上雲繞,一朵醜花插在了金盆中!
“王妃沒看出的事還多呢?我的藍兒,那在我心裡的分量可是無人能夠比擬的。”不爽容灩的弦外之音,雲繞當即微笑的予以還擊!那一副深深款款對待容淺,和並不怎麼熱情的對待容灩的態度形成了兩種極大的反差,明眼人一看就知其是什麼意思!
也許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唐突了,但看着雲繞的這般表情,容灩心裡還是有些不悅,不過礙於其是應少離的朋友,不便撕破臉皮,便笑笑的擺了擺手,息事寧人中又略帶了些反駁,“呵呵,雲公子的品味還真特別。好了,話不多說了,我們上車,先回府裡吧。”
不預備再給雲繞開口的機會,轉過身,容灩率先離開。而身後,跟着走去,應少離心中有些不明,想開口,但還是決定先算了。
嗯?奇怪,爲什麼淺兒在容灩面前要撇清楚和他的關係呢?難道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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