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說完這句話笑了笑後就走了,此時屋子裡的氣氛也極好,衆人也知道他平日裡極爲繁忙,自然沒有人敢說個不字,當下都說了聲好。
只是蘭傾傾見他的眼角眉梢透着幾分疲憊,那張英俊的面容之後似還藏匿着幾分無奈。
他平日是什麼性子,蘭傾傾自然是知曉的,天底下鮮有事情能讓他露出這副表情來,看這光景,只怕是今日的宮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眸子裡透出了一抹了然,在和蘭星歆說了幾句話後,又交待了紫儀等人好生伺候蘭府的諸人之後,她便去了景曄的書房。
景曄並沒有在批閱奏摺,只是坐在書房大椅上發呆,他見蘭傾傾進來,嘴角微微一揚,手輕輕一伸,蘭傾傾會意把手遞了過去,然後他便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
“怎麼呢?”蘭傾傾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呢?”
景曄看到蘭府一家人的幸福,想到皇族裡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心裡不由得生出了幾分煩悶,他輕輕一笑道:“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今日的心情有些不好。”
蘭傾傾扭過頭伸手託着他的下巴看了半晌之後道:“是不是和那些公主回以宮裡的事情有關?”
景曄素來知道她是個聰明通透的,那些個事情沒有幾件能瞞得過她,他雖然覺得皇族的那些事情雖然有些上不了檯面,倒也不瞞她,當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蘭傾傾輕笑道:“母后的性子很是剛強,對那些公主都存有幾分敵意,會反對是極正常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裡,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麼等年後勢必不能再讓那些公主回到皇陵了。不如這樣好了,那些出嫁了的公主就住到她們的夫家去好了,還沒有出嫁的那些,有適嫁的你做主給她們指個婚,年紀還小的,就先養在宮裡,這些事情也不是那麼難以處理的。”
景曄聽蘭傾傾這麼一說便知道她是以爲他在爲如何安置諸位公主而發愁,他的心裡生出了幾分暖意,他伸手輕輕接着她的手道:“好。”
他的語氣溫和,神情也溫柔到了極致。
蘭傾傾看到他的這副樣子不由得呆了呆,伸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額,他笑着將她的手拉下來道:“傾傾,我沒有生病。”
蘭傾傾歪着頭看着他道:“看來你不是爲這件事情煩心了,那是什麼事情?”
景曄將她拉進懷裡,用下巴抵着她的發道:“那些公主也都算是我的親人,既然已經將她們從皇陵帶回來了,那麼往後自然不能再讓她們回皇陵了,皇族裡的這些事情,卻又是件件樁樁讓人憂心。”
他和那些公主幼時因爲太皇太后的嚴厲看管並沒有太多的手足之情,他這一次將她們接回來也不過是覺得她們終究和他有手足之情。
且她們也算是被囚在皇陵這麼多年,她們原本應該是最爲高貴的公主,實不該受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