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半躺在一旁玉榻上,他的身邊也坐着一個嬌俏的女子,那女子杏眼含春半倚在榻畔卻距他約有兩步的距離。
屋子裡此時還有幾個身着舞衣的女子正跳舞,香肩半露,絲竹聲動,四下俱是淫一靡之色。
蘭傾傾看着這間白玉雕就的屋子,眸子裡有了一分冷意,她早知皇族之中不乏奢靡之色,卻沒有料到竟到這種地步。
而半臥在榻上的景曄也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他的五官依舊如常,只是臉上卻沒有她所熟知聽痞賴之色,那眉眼之間透着幾分霸氣,那般躺在那裡的樣子,又分明是貴氣天成,讓人不敢直視。
他原本就長得很是英偉帥氣,今日裡又着了一件墨色的金邊錦衣,更襯得他英武不凡,卻又因爲面上沒有半點表情,整個人讓人不會感到有半分親切之意,只覺得他對誰都拒人於千里之外。
景曄見景君影過來時微微皺了一下眉,他的手一揮,下首的那些男子便極快地走了出去。
景曄問道:“皇上怎麼來呢?”
“不是王叔叫朕來的嗎?”景君影有些好奇地問道。
景曄和景君影是叔侄,平日裡他對景君影甚是愛護,又豈會讓景君影看到這等少兒不宜的畫面,且屋子裡還被有心人下了那等見不得人的香,這裡更加不是景君影能來的地方,他又豈會讓景君影喚來?
景曄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景君影身邊的蘭傾傾身上,蘭傾傾見他看來心裡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當下也微微擡頭看了景曄一眼,景曄在看到她的目光時眸底掀起了軒然大波,面上卻依舊一片冰冷。
他只是掃了蘭傾傾一眼,就將目光落在了寧淺陌的身上,蘭傾傾原本以爲他應該認出她來,只是想起她此時面上戴着寧淺陌特製的人皮面具,景曄未必能認得出她來,她的心裡頓時又涌起了幾分失落。
寧淺陌施了個禮道:“見過攝政王。”
景曄冷笑道:“真沒有料到左相今日竟有此雅興,竟也會來飛雪山莊這種地方。”
寧淺陌淡然答道:“王爺能來,淺陌自然也能來。”
景曄的眸光微斂,微微停了一下後又才又道:“也是,這裡是天下男人最喜歡來的地方,是真正的溫柔鄉,左相也算是男人,不來纔不正常。”
寧淺陌淡笑不語,景曄卻又道:“本王聽說今日裡左相四下在找人,不知道可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人?”
寧淺陌的眸光動處,俱是萬千風華,他的嘴角微微一勾道:“來飛雪山莊的男子,哪一個不是來找人的?最是溫柔女兒香,千里胭脂鋪嬌色,誰人能擋?”
“左相的才情到哪裡都能展現。”景曄含笑道:“倒是本王看輕左相了。”
寧淺陌淡然一笑,扭頭對景曄道:“今日裡淺陌在這飛雪山莊裡尋了一個佳人,論琴藝無人能出其若,侍琴,良辰美景,哪能只聽那些俗曲豔詞,還需風雅之事才能不負良宵。”